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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轉寄]永恆的星(15)意外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 (Wed Jun 30 20:52:27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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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意外
         隔天上完第八節課,子亭三人組背著自己的書包背包,緩緩朝樂教館前進。
         不過三個人並沒有直接走近樂教館,而是先到後門的"蛋餅伯專屬攤位"買蛋餅
         充飢.

        "機車ㄌㄟ! 油的要死!"
         痞子為了吃蛋餅弄得雙手全是油,還一口都沒碰到
       「這根本是"炸蛋餅"嘛! 餅伯家的油不用錢ㄛ?!」
         子亭也被手上的蛋餅搞得灰頭土臉,同樣也是一口都沒吃進去.
        'ㄟ! 你們屁放完沒? 能吃就好啦! 廢話這麼多!'
         芒果每次吃東西都比兩個人快,邊吃邊走連之間相距的20公尺都還沒走完,手
         上奇油無比的炸蛋餅只剩下一口就Game Over了,對兩個人的碎碎念不屑地
         教訓幾句.

       「兇個鳥ㄚ?!」
        "哎呀! 恐怖ㄛ! 恐怖到了極點ㄛ!"
         這是三個人一貫的哈拉模式,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都是降子.

         來到演奏廳前,芒果一個人跑進旁邊的廁所洗手,子亭和痞子兩個人還正在努
         力中。沒想到芒果不但吃東西快,連洗手也不慢,一旁剛掉落的枯葉還來不及
         飄過來,芒果就已經走出來了.
        'ㄟ! 豬ㄛ?! 吃個蛋餅也要那麼久ㄛ?'
       「吃完了啦! 叫屁ㄚ?!」
        "急急急! 裡面都還沒人ㄌㄟ!"
         此時大門雖然早已打開,裡面的門卻仍關著,在外面只隱約聽得到斷斷續續的
         鋼琴練習聲.

         子亭和痞子也進了廁所洗手出來,和芒果一起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右邊的大木
         桌上照貫例放張大壁報紙供來賓簽名,芒果和痞子先後拿起筆在紙上"做怪",
         子亭隨後雖然也拿隻筆,卻突然停格下來.

        "你…恍惚ㄚ?"
         子亭笑開來,把右手移到紙右下角簽了個"小子"
       「記得上次來這裡也是簽在這兒,還有個人笑著拿節目單給我!」
         說完便抬頭看著去年之于請子亭簽名時坐的椅子,只是現在空空如也,啥米
         攏某(台語,就是"什麼都沒有"的意思.)

         突然鋼琴生變清楚了,三個男生同時轉過頭去,原來是之于三人組開門出來。
         子亭看見之于穿著咖啡色連身長裙,整個人頓時呈"呆"字站立,一動也不動地
         盯著她看.

       『怎麼? 有哪兒不對嗎?』
         之于見子亭的表情怪怪的,把自己從頭到腳重新檢查一遍
       「沒…沒事!」
       《唷! 芒果也來聽音樂會ㄚ! 稀客稀客! 該不會良心發現想自己寫音樂報告吧?》
         在場的六個人經過這半年多時間的相處,雖然不常見面,但或多或少對彼此都
         有些了解,碰面時也都能趁機"虧"對方幾句.

        '哼! 收了妳們的邀請函還能不來嗎? 而且如果要交作業也是小子的事,用不著
         本大爺動筆!'
         聽到芒果翹眉毛"唬爛",當場五個人不是嘔吐就是不屑地一笑置之,只有臉皮
         厚到可以擋子彈的芒果還是雙手插口袋的招牌"屌"動作,一副無所謂貌.
         就在這嘔吐物氾濫之時,一個眉清目秀,和可可差不多高的女生,身穿制服、肩
         背背包,從裡面開門出來,六個人同時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君君妳要回家啦?〉
         可可終於開口了! 這女的就是去年校慶晚會動手腳讓子亭和之于能坐在一起,
         也是幫子亭轉交手錶的人.

       【ㄟ/ … 你就是那個要我轉交手錶的人嘛!】
       「沒錯! 還沒好好謝妳ㄋ!」
       《原來你們認識ㄚ?》
       【應該不算認識吧! 只見過兩次面而已,而且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可可
         說的周子亭吧?】
         子亭沒說話,笑一笑點點頭

       〈這還用得著猜嗎! 不是早跟妳說過了?!〉
       【哈哈被妳發現了! 不過那時候雖然知道追之于的一定完蛋,但看你老實老實的,
         還是幫你轉交手錶,而且故意讓你們倆晚會時坐一起,沒想到結果還是一樣!】
         之于這時才知道原來都是君君惹的禍,當場給她兩個衛生眼,但君君只是調皮地
         做做鬼臉,繼續說下去.

       【不可思議的是後來竟然能在BBS上認識,無意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甚至你們六
         個還成了好朋友! 我看翻遍人類歷史也找不到像你們降子的先例!】
        '哼哼!'
         正當大家都在努力回想這一年多來的種種,芒果卻突然發出極不屑的聲音,可可
         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芒果倒退了兩步半才笑開來.

       〈你這是什麼態度ㄚ?!〉
       【呵呵…好啦! 你們聊吧! 我要先走了!】
         君君費了一會兒功夫跟每個人掰掰之後,現場的生命數目又回到了6個.

        "呵呵! 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小子那呆呆的樣子,還流了滿身汗ㄌㄟ! 笑死人了!"
       「ㄟㄟㄟ! 臭痞子! If you don't speak, nobody will think you ㄟ ㄍㄠ\ !」
         子亭回一句英文加台語,意思是"如果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痞子和芒果
         早就耳熟能詳,但三個女生從來沒聽過,笑得合不攏嘴.

       《好了好了! 之于! 我們也該進去了!》
       『嗯嗯! 對了! 你們等一下不可以坐最前面ㄛ! 要坐到最後面!』
       「為什麼?」
       〈因為她會緊張! 每次都要認識的人坐最後面!〉
         可可幾乎每次演奏會都跟之于合作,這之于的小習慣早就了然於胸。之于對子
         亭笑一笑,和寶寶拿了外套,從通往地下室再到後台的樓梯走下去。可可負責招
         待來賓,坐到椅子上招呼簽名及發節目單,三個男生進場後由子亭領軍,直接到
         第一排最接近舞台的座位大剌剌地坐下來。

         除了痞子從小就一直接觸鋼琴,子亭和芒果根本一竅不通,甚至可以說是音樂白
         痴! 今晚的來賓和往常一樣接近爆滿狀態,而且每當哪個人獨奏完必有一堆人
         湧上去獻花,不過隨著地球不停自轉,時間更是一秒也沒怠慢,到了倒數第三個
         節目輪到之于的第二個獨奏節目,現場只剩下不到四成的觀眾,痞子和芒果早就
         閃了,只有子亭堅持留下來。而一個在台上專心表演,一個在台下聽得入迷,子亭
         臉上的笑容竟和去年看之于社慶表演時一模一樣!

         當之于演奏完走回後台,子亭同時收拾好書包,大跨步走出來,外面可可和之于
         正在聊天
       「ㄟ/ ! 妳怎麼那麼快就出來啦?!」
       『因為我也會變魔術ㄚ!』
         之于上次被子亭的魔術弄得迷迷糊糊,子亭又不解釋,也不教她,這一次故意以
         牙還牙,趁機"報負"! 其實這跟魔術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之于用"飆"的,子亭用
         "跨"的,當然之于比較快囉!

       〈只剩兩個節目了,為什麼不看完ㄋ?〉
       「不了! 要趕快回家愛媽媽!」
       〈你又來了!〉
         上次子亭曾在可可和寶寶面前說過這句話,讓她們印象深刻,現在再來一次,搞
         得第一次聽的之于手摀著嘴,努力強迫自己保持女孩子該有的矜持.

       「好了! 該走了! 可可! 下次妳有表演記得要找我唷!」
       〈當然囉! 掰掰啦!〉
       「之于! 送我一程! 好嗎?」
         之于毫不考慮地點點頭,和子亭一起出來。此時外面已經全暗了下來,雖然冬天
         早就過了,今晚的風還是讓兩個人都得縮著身體,加上風向不定,把頭髮都給吹
         亂了.

       『我決定了! 我決定參加甄試,到英國留學!』
       「ㄛ……那……那很好ㄚ!」
       『怎麼突然結結巴巴的ㄋ? 沒事吧?!』
       「沒有! 沒事! 對了! 我後天晚上要和表哥去吃飯.」
         子亭聽到這消息,一時之間腦子裡全亂了,心裡也悶悶的很不舒服,連說話都變得
         沒頭沒腦、語無輪次.
       『嗯嗯…好棒!』
         子亭一句跟之前完全八干子打不著的話害之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了一會兒,除了仁愛路上車水馬龍的噪音外,兩個人之間一直沒任何音波存在
       「送到這兒就好,外面天冷,快回去吧!」
         只穿一件連身長裙的之于的確有點受不了,很開心地對子亭笑著點點頭,舉起右
         手揮一揮跟他掰掰,接著回身,邊走還邊擺動張開的雙手,像小孩子玩跳格子一
         樣,口中還隱約傳出某個旋律,似乎正在哼著歌,而子亭卻一直留在原地,任憑強
         風打在自己的臉上,目送之于完全離開視線…

         隔天晚上子亭和爸媽一同出門,將近十一點才到回家,為了快點上站,開了電腦後
         直接用Hinet撥號,雖然有如神助一次就成功,但到了使用者名單已經沒有Stupid
         的影子了。失望之餘想到以前她下站一定會留言,趕快切到剛才跳過的酸甜苦
         辣留言版,果然找到她的留言.

         Stupid (笨蛋^^…)         88年3月11日  22:09:11  星期四
         白痴!            害我無聊一個小時!    ><
         明天你要和表哥黑皮去…所以…九點改成十一點!
         不準遲到唷!      跟我賠罪^^~~

         子亭看了終於平靜下來,一邊編輯自己的檔案,一邊整理一個藍色盒子裡的東西.

         植樹節晚上,在仁愛路上,子亭和表哥從一家西餐廳裡走出來.
        "真是不好意思! 讓你一個人坐計程車回家! 下次一定補償你!"
       「不會啦! 你明天就要回台南去了,好好跟朋友聊聊,我有事要趕回家!」
         著急的子亭哪有心情和表哥ㄌㄨ/ ? 心不在焉地回了幾句,一邊攔下一台計程車

        "是不是那個叫什麼'魚'的ㄚ? 記得把我教的全都用上,保證讓她臣服在你的淫威
         之下!"
         子亭坐上車,一心只想著快點到家,聽到表哥的話,臉上竟露出苦苦的笑
        "加油啦! 掰!"
         子亭和表哥揮揮手,乘車揚長而去

       「到三重! 麻煩快點!」
        '你要多快?'
         司機詭異地在夜裡開車還戴著墨鏡,是一個長得很像庹宗華,聲音很像林志炫的
         年輕人

       「十一點之前!」
         兩個人同時看看錶,現在已經十點快三十分了!
        '十一點ㄛ! 我拚拚看!'
         話沒說完,司機便猛踩油門在仁愛路上橫行穿梭,子亭坐在他旁邊不停看錶,恨不
         得自己當司機馬上飆回家!
         但在台北市裡,再快也只能威風一時,再猛也得看紅燈臉色,一輛車,兩個人,無奈
         地在停止線內等待.

        '不可能囉! 現在已經十點四十了!'
         子亭看看錶,和車上的時間一樣是10:40,心裡著急的要命,雙手合起來靠在額頭
         上,祈禱之于能等一等.

         當兩旁剛亮起紅燈,和左邊的賓士轎車就一起衝了出去,快通過十字路口時,突然
         從右邊照來極刺眼的光線,讓子亭不禁抬起頭想看清楚。

         隱約中,伴隨著輪胎和地面激烈的磨擦聲及刺耳的喇叭聲,一對車燈形成的光源,
         離自己愈來愈近…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