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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自衛 YOUandME -19-
發信站: 貓咪樂園 (Thu May 27 00:40:40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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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weng]
自 衛
YOUandME
-19-
女人是不能跟男人比力氣的。
這種生理上的天然限制，光看骨骼肌肉的分佈便可以知道，再加上桃的
體型又嬌小，只能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她。
望著他，不能理解他突來的赤裸是怎麼回事，只覺得他放在桃身上的手
正在引發我胃液的翻攪，噁心的感覺隨著肌膚的接觸一波一波的反應，水柱仍
然嘩啦的灑落，熱氣仍然蒸騰反覆，只是我的心卻突然的冷凍。
好冷！？
「桃…我忍不住了，我想要妳。」他說。
我僵住了。
他由後抱住我，所以我無法推開他，感覺他的手掌正在揉捏桃的乳房，
另外一手繼續往下探索，頸間一陣麻癢，他正在啃噬我的靈魂。
這不是我想要的嗎？
為什麼我會想要推開他呢？只要是能夠證明我可以是一個女人，跟任何
男人上床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我知道答案。
而那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無法忍受與男人上床，不！該說我無法忍受與除了雅之外的男人上床
，我並非一生只愛一個人的信奉者，但是在有選擇的條件下，一次一愛一個人
，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堅貞。
但雅不要我…
他只愛桃。
生理的反應抽離了我的思緒，恍若回到當初桃仍然在的時候，我冷眼旁
觀她與男人作愛的感覺，知道桃的身體有怎麼樣的反應，但我卻無能為力的那
種感覺。
男人與女人，征服與攫取，付出與收獲，男人給，女人收，簡單的道理
，構造上就有明顯的性徵，男人都是公孔雀，必需擺出鮮艷的羽毛吸引雌性與
其交配，公母的異同就在於此。
在床上，桃向來是主動的侵略者，她要什麼，男人就得給她什麼，若是
得不到什麼，她便會自己索取，男人在床上只能成為她的臣屬，膜拜桃女王般
的身影。
但我不是桃。
當我被他放倒在圓床上時，我的心仍然在掙扎。
桃並不是一個沒有經驗的處女，她的身體並不貞潔，那麼也不在乎被我
利用一次，不是嗎？我為什麼不能放開來享受性愛的歡愉呢？
正在努力說服自己，承認桃是一個放蕩的女人並不困難，她原本就是如
此的樣子。但我卻知道，這只是我自己在欺騙自己的手段，桃的身體她自己愛
怎麼玩是她的事，但是我真的有任意放縱自己的權利嗎？
我不是桃，那麼我為什麼要跟桃做一樣的事？
我…不是桃啊！
「不！」我用力推開他，希望能阻止我即將犯下的錯誤。
「桃，又想玩新把戲啊？」他笑，沒有發覺我的抗拒。
我開始痛恨說出「女人在床上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的人，那是可恥的
說法，不要就是不要，沒有第二句話。
但我卻抵抗不了他的蠻力，身為女人，力氣很有限。試圖踢打反抗，卻
造成另外一種效果。
看見他的勃起時，我是真的恐懼，只能說那種感覺好可怕，我不要在這
種情況下變成女人！那不是我想要的模式，誰來幫助我？
「不！放開我！」忽然間，我聽見桃的尖叫。
不是我的聲音，而是從記憶深處底傳來的，一種深層的痛苦，剌穿了我
的思考，透進了我現在的想法，清晰的、明白的。
那是桃的聲音。
但我現在無法顧慮桃的想法，我必須先攘外然後才能安內，要先解決面
前的威脅，才能去尋找與桃連繫的方式，而且至少現在我知道桃是存在的，只
是還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放、開、我。」我重申一次，這次的反應是激烈的，因為我咬了他的
手臂，我可以清楚的看見牙痕在他的肌膚上畫了一個不滿的月。
以暴制暴，下場永遠是力氣大的人贏，不會例外。
啪！
桃的臉上挨了一巴掌，傳來的是熱辣的感覺，我幾乎沒痛昏過去，迷茫
中，感覺腿被分開，有種東西頂著我。
「賤貨！妳想要的就是這個，是不是？」他的笑聲好剌耳。
我怎麼會認為他是好人的呢？怎麼會？
在剝除了外在的掩飾之後，存在於人性之中的原始，根本就只是赤裸的
獸性，我怎麼會忘了呢？
腦海裡盤旋著光影，那交雜的混亂像五顏六色的飛虫，往我眼前的世界
不停的迴繞著，我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假象，只覺得面前男人好眼熟，似曾相
識的感覺，我卻怎麼也認不出他到底是誰？
他應該是他，但為什麼我會把他當成另外一個人，一個我從未見過卻熟
悉的男人，這不是屬於我的記憶，是桃的過去嗎？
「叔叔不會傷害妳的，別怕！」這句話猛然出現，我的心抽痛了一下。
叔叔？
我彷彿回到桃的過去，一個陰暗小房間，染著霉味以及尿騷的詭異氣息
，還有女孩的啜泣聲，以及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涎著臉的笑容...
桃的過去。
我不能相信自己所想起的回憶，痛苦且茫然，背叛的信任，來自熟人的
侵犯，少女的掙扎，那令人髮指的鏡頭，畫面一幕幕的像翻動的日曆，在眼前
快速的飛過。
桃的經歷，竟然如此的悲哀，忽然可以理解她為何對男人抱著那種玩弄
的心思了。
她被玩弄過，所以她現在要報復，她要玩弄男人，就像當初她被玩弄一
樣，原來她的復仇就是如此，以自己的身體當作籌碼，跟男人賭注他們的真心
，而沒有心的她，永遠不會輸。
但愈玩，她的悲哀就愈深，因為她走的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了解桃的過去以後，我就愈不能讓自己陷入那種泥淖之中，那絕對不是
我未來所想要過的生活，但現在的我卻處在跟當時的桃一樣的境地，我該如何
掙脫這種困局呢？
我想反抗，但我的手被他箝制住，開始痛恨自己存在一個女人的身體中
，竟然會輸在這種天生的劣勢底下，我不甘心！
但身體的反應卻不是我的，他的唇落在桃的敏感部位時，我只能痛苦的
感覺，她的震顫跟快感一波波的打擊我的信心，生理的反應是我無法控制的部
份，那讓我覺得自己很低賤！
我好生氣！
氣自己的愚蠢，氣自己的衝動，更氣桃的身體，最氣的還是雅，要不是
因為他，我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我儘其所能的推卸責任，因為這樣才能讓我覺得不會那麼痛苦。我愛雅
，我也愛桃，但是他們都不愛我，他們都背棄我，於是我才會墮落。
都是他們害我的！
都是他們害我不再是獨立自主的YOUandME，都是他們害我不再是我自己
，都是他們害我變成這樣的！都是他們…
害我…的……
當穿透的感覺從桃的身體裡傳到我的腦海裡面時，我忽然間茫然了，就
像以前看著桃一樣，這時候退避到屬於我的角落。
我所熟悉的位置。
重覆的戳剌，淫穢的氣味，衝動的咆哮，事後的喘息，像是一格格分開
來的畫面，播放在我腦海底的鎖碼頻道，那一個如果我不裝上解碼器，什麼都
看不見的地方。
因為我什麼都不想看，所以我看不見。
抽離的思緒，游走在腦海的邊際，無視身體的反應，我試圖去尋找關於
桃的訊息，因為我真的聽見了她的聲音，而且十分的清晰明顯。
桃在，那麼我便得把她找出來。
但我卻有點悲哀，我跟桃的重逢，竟然是要在男人的身體底下相遇，真
是有點難堪的場合，而且我也不曉得該跟桃說些什麼？
我要取代她嗎？
身體的感覺拉回我游離的思考，在最後的激動中，一切都結束了，只有
男人的重量壓在桃的身上。
我沒有感覺到所謂的快感，一點也沒有，只覺得嫌惡。不明白為什麼桃
要跟人作愛，這麼空虛的感覺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不明白。
只是我知道，經過這一天之後的我，再也不會是原來的我了。
我閉上眼，想起了雅。
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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