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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自衛 YOUandME -12-
發信站: 貓咪樂園 (Mon May 24 11:20:01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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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weng]
自 衛
YOUandME
-12-
雅沒有走。
不過他比以前還要小心翼翼的對待我。
現在我儘量讓桃穿上比較不暴露的衣服，以免造成任何可能的發生，即
使我知道這對男人的慾望一點用都沒有，想做的男人無論女人穿什麼，都可以
造成挑逗的理由，不過亡羊補牢也好。
但後來我發現要這麼做很難，因為桃的衣服大多新潮，而現在流行的又
是坦胸露背秀大腿的款式，在桃的衣櫃前翻了很久，最後只得到一個結論，那
就是……
我對桃的衣著品味絕望。說真的，我一點也不認為可以在這堆花花綠之
中找到我想要讓桃穿上的保守、樸素的衣著。
女人的衣服永遠少一件。
以前覺得這句話很白痴，但是現在我想點頭，深表同意。坐在桃的衣服
堆中的我，實在很無奈，找不到適合的衣服可穿，又不想把桃打扮成老處女的
模樣，因為那樣會讓我自己看了也倒胃口，真是煩死了！
於是我對雅開口。「跟我去逛街，我要買衣服。」
雅本來想說什麼，後來又閉嘴，認命的下樓牽車載我去百貨公司。
其實他不開口，我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說的大概也是我想說的。桃
的衣服不夠多嗎？還要買嗎？
還是一句老話，女人的衣服永遠少一件。
不過我不打算只買一件就是了，現在是我住在桃的身體裡，那麼這個屋
子要怎麼裝璜就看我高興了，而我現在想做的，就是把桃的美麗給打包起來，
這樣就不會讓別人有可趁之機了。
到了百貨公司，雅去寄車，我站在騎樓下等他。
百貨公司正好在週年慶，我看著一排「５」的旗誌標語在空中飛揚，像
背負著不買就是罪惡的鳥兒，引誘著顧客刷下一張又一張的信用卡。
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桃有錢，我也有錢，雅更有錢。
桃的錢是家裡給的，我的錢是用桃的錢去投資賺來的，而雅只要隨便替
人寫個程式網頁甚至來個網路謀殺就可以賺到大筆的金額，駭客的神威可不是
浪得虛名，我見過雅的學弟跟老師對他畢恭畢敬的模樣。
不過我對雅是不客氣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求於人永遠卑下，我不
介意得風使雨，握著把柄的人永遠可以開口要求，誰愈在乎，誰就居下風。
我很懂得玩弄手段，所以我什麼都不在乎，除了桃之外。
雅走回來，看我的眼神有點怪，但我又說不出來那裡怪，反正就是很奇
怪，有種毛毛的感覺，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忽然間，他牽起我的手來，緊緊的。
握。
我望著雅，感覺手心傳來他的溫暖與熱度，還有一些汗水的濡濕跟微微
的顫抖，從他眼神裡透露的訊息，彷彿在說「不要拒絕我」。
這使我為難起來了。
不能否認這種被牽繫的感覺很好，至少我知道桃的身體是有反應的，這
讓我產生一種小小的企盼，如果用這種方式可以讓我感應到桃的存在，那我真
的不介意犧牲一點男人的自尊以換得她的回歸。
相較之下，桃的存在比我小小的男性主義重要多了。
而且桃喜歡的，我也該喜歡，不是嗎？
想了想，以桃的存在說服我的心理障礙，所以我沒有掙脫雅的手，任由
他牽著桃往女裝部門走去。
當然，這個小小的動作讓雅很高興，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嘴角的笑意，
這是在那天擁抱事件後，他第一次的笑容。
我知道，他一直愛著桃，即使是這樣小小的接近，也會讓他感到滿足，
忽然間，我的心軟了，伴隨著一個同伴的感情。
他跟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愛著同一個女人。
站在GUESS的櫃台前，我跟雅在挑著適合桃穿的衣服。
「這件不錯！」雅拎了一件衣服給我。
說實話，這間店並不適合我的品味，卻適合二十歲的桃，她有很多衣服
上的標誌都是一個銀色倒三角形的黑色問號，看起來彷彿在問「我美不美？」
「我漂不漂亮？」似的。
一種虛華的都市風格，金屬味極重的服裝款式。
但適合桃。
「嗯。」我接過雅挑的衣服，去更衣室換上。
走出來時，我看見穿衣鏡中的桃，粉綠的上衣配上黑色的打摺短裙，看
起來樸素卻有精神，比起以前的樣子，我覺得好多了。
看見雅的眼光，我知道他有相同的看法。
這時站櫃的服務人員走過來，這個售貨小姐有著甜蜜的笑容，當然，講
的話更甜蜜，近乎是諂媚了。
「啊！妳穿這套真好看，不過好像素了一點，試著配上這條金色的腰鏈
，腰看起來會更纖細哦！」她順手扯了一條帶著標價的金屬細鏈過來，準備要
替我帶上。
雅開口了。「我來就好。」
他取過售貨小姐手中的鏈子，走到我身旁，像要擁抱我似的把手伸到我
的腰間，然後低下頭替我扣好。我可以感覺到他額頭有意無意頂在桃的胸部上
面，這種非刻意又像故意的碰觸，讓我不由得沮喪起來。
因為桃的身體會有自發性的感覺，我知道藏在她內衣底下的秘密已然有
性感的隆起，突出的峰尖被撩撥得忽然有種渴望，希冀更多的佔有。
這時候，我相信我的臉紅了，只因為那種感覺有一部份，是我的。
雅扣好了，退後兩步觀賞他的傑作。
「很好看。」他說。
說實在，我沒有勇氣去看穿衣鏡中的自己，因為我知道現在會出現的那
個人不是桃，而是臉紅的我，那個為剛才的念頭感到羞恥的我。心情很亂，因
為我竟然會覺得當個女人不錯？
天啊！桃為什麼不趕快回來！
我可是個大男人啊，再這樣下去我會發瘋，會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該是男
人還是女人？光是之前的想法就給我一種要命的挫折感，我是男人，卻對男人
的觸摸有反應？
我真的是變態嗎？
「對啊！小姐的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要不要再試試這一件？」售貨
小姐打蛇隨棍上，開始推銷她店裡的存貨。
桃身材好，還用她說？我實在不屑這一點，但雅似乎很認同她的品味，
我只好認命的當一天的換衣芭比，任由他們擺佈玩弄。
因為我相信雅跟我有相同的想法。
他要桃美麗，但不要讓別人也分享桃的美麗，在這種尺度下，挑出來的
衣服就不必我費心了，至少雅的品味不會太差，我看過他替別人弄的網頁，編
排設計兼具實用與美觀，這樣我就放心了。
因為挑衣服是一件大工程，要挑到合身的更是一個大麻煩，要挑出好看
的更需要考慮品味的問題，我不否認我懶得花費心神在這上面，如果有人肯代
勞，我絕對不會反對。
「我付！」當衣服買完以後，我拿出金卡時，雅先我一步刷了他的卡。
我望著他，他望著我，於是我決定退一步。
「謝謝。」我只能這麼說。
女人花男人的錢是天經地義，但是有我在的情況下，還讓桃用別的男人
的錢，實在有損我的自尊，不過看在他累了一下午的份上，基於道義原則，我
給他一個當男人的機會。
不過我一點也不感激就是了。
忽然想起YOUandME。
這時候的我，好想寫一封信給桃，告訴她，我替她忍受了這麼多折磨跟
苦難，到底她什麼時候才打算回來呢？
到現在，我仍然在等著她。
等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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