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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捉住愛情的尾巴 外傳﹝4﹞
發信站: 不良牛牧場 (Mon May 24 14:08:39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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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這時，元宗愈自覺做什麼都是多餘，因此，車子並沒有掉頭，知道白小

 薔翻落出車外，右腳不加思索使勁一踩，車一停，也不知拔腿狂奔了幾百

 公尺，他的視線不斷的起起落落，腳底一刻都不得閒，他只想知道─她在

 哪裡，她怎麼了。

    這麼一摔，想不傷痕累累都難。

   「妳怎麼樣？要不要緊？」總算在陸橋下找著亂髮披肩的白小薔，白色

 的上衣惹上深沈的塵土，長褲及膝部份磨破了，肘與膝，觸目可及，是怵

 目驚心的腥紅一片。

    該死，真該死。他咒罵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滾開。」隱含不得發洩的怒氣，白小薔拿完好如初的左手，抵著元宗

 愈趨近的胸膛。

   「妳受傷了，妳知道嗎？」他才不管她是不是生氣。

   「這也是我自找的，不甘你的事。」凍著寒意的巧目，冷冷瞅著他。

   「妳從我車上跳出去，妳說關不關我的事？」就憑這一點，他就該負起

 全責。

   「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唉~這又是何苦？」他嘆了一口氣，安撫著負氣

 的白小薔。

    乘機欲抱起癱倒在路旁的她。

   「我自己會走。」白小薔咬緊牙，死命撐起身子，好不容易站起身，搖

 搖晃晃走了幾步，元宗愈在後頭，看得是頭皮發麻，一顆心七上八下。

   「別跟著我，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這句話證實了他先前的想法，果然

 不出他所料，他一定是說錯了什麼話，否則她不會這般盛怒。

    只是，他究竟走錯了哪一步棋，丈二金剛，想不透。

   「回醫院去？」他試探性的建議道。

   「想都別想！」白小薔頭回也不回，直截了當拒絕元宗愈的好意。

   「為什麼？」

   「再待在醫院裡，我會瘋掉。」算算時間，離開醫院不過是半個鐘頭之前。

    再回去，不曉得別人會怎麼看待他們。

   「那換個地方？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元宗愈亦步亦趨的跟著，還不時

 提出他的意見。

   「元-宗-愈，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很不識抬舉的傢伙嗎？」

    突然，她停下拖沓的步伐，一個轉身，氣沖沖回頭，對著險些撞上她的

 元宗愈，大吼。

   「習慣了。」元宗愈若有所思一番後，溫吞的回答。

   「我實在是懶得理你。」拽著步步怒火，白小薔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

    可惜跳車後的代價太慘重，原本就不輕微的傷口，因為過份用力，而逐

 步撕裂，漸漸有股麻痛感爬上雙膝，不得不緩了緩速度。

    都是這個好管閒事，又惹人生厭的元宗愈。

    他為什麼就非得那麼該死的問她最忌諱的問題？乖乖閉嘴會怎樣，又沒

 人當他是啞巴。白小薔滿腦子都是元宗愈犯下的過錯，也一遍又一遍在心

 裡數落他的不是。

   「妳還在生氣？」廢話！難道他已經鈍到連察言觀色都不懂了嗎？

   「那下次生氣不要再跳車了，好危險的。」想起方才那一幕，元宗愈心

 不免涼了一半。這女孩生性太剛烈，有朝一日她會因此而吃上大虧，所以

 他才提醒她。

    孰知白小薔連甩都不甩，等等！他注意到了。

    她的腳？！他三步併做兩步，上前捉住她瘦削的臂膀，做了平生第一件

 他覺得是件壞事的舉動。

   「以後妳要踹我、捶我、甚至痛毆我一頓都好，但現在妳只能乖乖任我

 擺佈。」他的歉然一笑，嚇壞了還未回過神的白小薔。
......................................................................

   「啊~痛痛痛...小力點，輕點...好痛...」

   「小姐，妳不要緊抓著我的手，這樣叫我怎麼幫妳呀？」一個男人帶著

 為難的聲音，從裡頭飄了出來。

   「真的很痛嘛~」委屈嘟噥著，白小薔幾乎掉下了倔強的淚。

   「看！我的手都被妳捏紅了。」男人繼續抱怨著，遑顧疼得緊的女孩。

   「宗愈，你抓住她的手，這樣下去我底下的病人都甭看了。」

   「喔！好。」元宗愈聞言，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箍緊白小薔的雙臂。

   「呃...對不起了。」迎向白小薔怨恨歹毒的眼神，元宗愈識相的撇過頭

 去，同時說服自己這是件對她百益而無一害的好事。

    因為他實在很難想像，再這麼樣讓她在街上晃著，她的腳還會有派上用

 場的一天。尤其是聽過黃叔近似責備的說教之後，他不由得慶幸...自己做

 對了這件壞事。

   「今天遇上我是妳的福氣，不然妳的腿可能早廢了。」黃叔技巧性的找出

 正確筋絡，看準，使力。

   「我的媽呀~痛死我了。」白小薔疼得大叫，哭天搶地。

    元宗愈皺了皺眉，「黃叔，這...」無視於白小薔因痛而加諸在自己手臂

 上的蠻勁，一圈青黑浮了出來。

   「你要是不這麼對她，就別想她的腳會好。」黃叔慢條斯理的側過身去，

 準備為她上藥。

    嘴巴邊叨念，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見停緩。

   「不是我愛說妳，這點苦也吃不了，將來生小孩就有得妳受的了。」

    這關生小孩什麼事呀？白小薔不以為然地呶呶嘴，元宗愈眼底有著溢然

 的笑意，被白小薔一眼看見。

   「你笑什麼笑？都嘛是你啦~帶我來這裡受苦受難，還敢笑，哼~」她閒下

 來的手，正巧狠狠再掐了元宗愈一把。

   「我說妳這個女孩子真不識好歹，宗愈是為了妳好，不然妳以為他吃飽沒

 事幹呀？天底下哪裡找來這麼好的人？」黃叔眼見元宗愈白白被欺負，忍不

 住為他伸張正義。

   「喂~歐里桑！你不要太超過唷！我是敬老尊賢，才不跟你計較耶！」白小

 薔氣不過，丟了顆炸彈回去。

   「現在的年輕女孩要是都像妳這樣，那男人都不用娶老婆了。」黃叔也不甘

 示弱。

    於是，就這樣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中，元宗愈只得在中間苦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