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 stealing.bbs@zoo.ee.ntu.edu.tw (偷心的神偷), 看板: story 標 題: 捉住愛情的尾巴 外傳﹝2﹞ 發信站: 不良牛牧場 (Mon May 24 14:06:28 1999) 轉信站: fhl-bbs!news.seed.net.tw!feeder.seed.net.tw!spring!aidebbs!freebsd.ntu 2. 你,不是他!元宗愈聽到的,僅此四個字,不過卻啟開了許多疑竇。搞 不清楚狀況的他,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想著她吐出的話,回到 他的車上。 年輕的臉龐,卻漾著一股淡淡的哀愁,從微蹙的她的兩道眉,他知道。 事發突然,他壓根一點心裡準備也沒有,只見一個冒冒失失的女孩,踏 著風似的腳步,踩過斑馬線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墜落。他不 知道她其實是無知覺的,憨厚如他,見到一個荏弱的女子軀體,癱倒在自 己車前,顧不得自己上班早已遲到的事實,他想到的,是自己撞倒了人。 徘徊在急診室門外,望著亮起的紅燈,心裡不免也是一陣驚疑,憂慮。 踱著,慌著,關心躺在急診室裡那個女孩的安危,這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 啊!出來了。他急切的衝上前去,拉住醫生,劈頭便問: 「醫生,怎麼樣?要緊嗎?」 「剛做過腦部掃瞄,也做了全身X光片檢查,應該是沒事。她只是太過 勞累,要等幾天後,結果出來再說。」醫生如是說,倒安撫他不少。 「不過,她需要住院幾天,嚴重營養不良,太過勞累,你們到底讓她做 了什麼?」醫生有點責備的眼光在元宗愈的臉上逡巡。天知道他與她非親 非故,他只不過是一時好心救了她。 濫好人。從來別人就是這麼說他的,這三個字等於一個元宗愈,可以 劃上等號,無須懷疑的。 在病房裡,病榻邊緣,他靜靜的,等待她睜開眼的那個時間的點。 也不知分針走過幾格,短針一下子由八跳到五,時鐘踅了一圈,再望 一眼窗外,熾陽換上月牙兒,進駐了黑暗。外頭的花園,紅遍的玫瑰鑲 上了銀白的月光,連草的嫩綠也綴上了晶瑩的亮片。有多久了?上次看 見此等風景是什麼時候? 記不得了,好像當他還蹉跎著二十歲年華的樣子吧! 糟糕!都看傻了,待回頭,正好遇上她乍開的眸。 「這是哪裡?」當睡美人結束了漫漫長眠,她問了第一個問題。 「醫院。」這女孩...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但那感覺壓得他有些難以自 持。 「你是?」幽幽的提出第二個問號,她沒多少好情緒。 當最後一絲意識自身體剝離,她以為她見到了希望。錯覺讓她將一個 陌生男子戴上了烙有他的影子的面具。 揭開現實,竟是這等怵目驚心,除卻失望,她還能找得到什麼代替? 不曉得是牽動了哪條神經,淚珠撲簌簌的往眼眶外拋。 不爭氣,怎又為他哭了?是的,正是為了那個不愛她的他。 使勁抹去臉上來不及掩飾的淚痕,瞥見陌生人的疑惑,倔強的問。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哭過呀?」 這句話,堵回了他的好奇。是不該這麼盯著人看的,何況是個年輕女 孩。 臉上盡是一片讓人說中心事的燥熱,他別過頭,不去看她,順勢呼吸 了一口冷空氣,撫平自己的尷尬。 「你叫什麼名字?」像是要轉移話題似的,女孩帶他回到了他原要回答 的問題。 「元宗愈。」怕她不懂,他掏出筆,在自己的掌心上,整整齊齊一筆一 劃描著自己的名字,元-宗-愈。 「我叫白小薔,薔薇的薔。」薔薇與玫瑰同科,相似的親如姊妹,就連 會螫人的利刺也同樣的被賦予在薔薇枝上。 「我要走了,反正我沒事,你可以不必管我。」輕描淡寫,交代幾句, 她抓起桌邊的背包,起身。 醫院濃得化不開的藥水味,刺激著她每一根還有感覺的神經,在在提 醒著,她在大街上極力麻痺自己的過程,拋卻傷心的旅途。 堅定,有力,他將她按回原來的位置。 「不可以,醫生說妳太過勞累,要住院觀察幾天。」和煦的笑,有36 度西的溫度。 不會凍得人哇哇叫,也不會炙疼了他人的手。 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我要走,你攔得了我?」冷哼一聲,她就不信她走不成。 「你可以試試看。」揚起的唇,角度一點都沒改變。 激怒?!他偏偏不是頭獅子。 「元-宗-愈-」她可是氣得咬牙切齒。 「呵呵...妳記起我的名字了,恭禧妳了。」 「我欠你的呀?」該死的他,為什麼還是笑著?他沒看到她已經氣得 想殺人了嗎? 「也許喔!」他伸手去拿擱在桌上的報紙,氣定神閒地沈浸在新聞標 題裡。 有些事,在對上的那一片刻,早已寫下既定的方程式,更遑論裡面還 是摻著緣份的了。回到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