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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誰與愛神擦身而過﹝10﹞
發信站: 不良牛牧場 (Fri May 21 15:48:39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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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不認識妳們。」田榕歡凝思了片刻，確定自己的確不清楚眼前這群

 人的來歷。陌生的臉孔，一張張凶神惡煞似的晃動。

    是敵人？還是朋友？就連最基本的判斷，對此時的田榕歡而言，都是個

 困難。

   「以後妳就會徹徹底底的認識，不用急，我們多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耗。」

 為首的女孩，環著她，緩緩兜圈，一雙銳利般的鷹眼來回，彷若要將她看

 穿。不知何處來的壓力籠罩在田榕歡頭頂之上，聚成陰霾。

    這樣的炯炯，會是朋友的機率恐怕太稀微。忍不住要倒抽口氣。

    田榕歡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但為何偏偏上天將所有好運都賜予了這個

 平凡的女孩？跟旁人要了根 MILD-7 ，徜徉在雲渺霧茫的快感之中，也思

 索著待會要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好好招待這位幸運兒。

   「我聽不懂妳說的話。我想回家了，請妳們讓開。」一股說不出的倦煩

 由時間緩遞而累積，田榕歡只想找個無人所在，靜靜的面對自己充滿未知

 數的未來，整理自己紊亂的心情。

    在命運尚未打敗自己之前，她得一個人獨力站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非關己事，所以她不想介入這場紛爭。

   「慢著，妳以為我們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妳？況且妳又回得了哪兒去？別

 太小看我們。」女孩若有似無的輕笑，是揶弄。

    女孩的話像顆小石，投進田榕歡的心湖，漾起圈圈漣漪，聽女孩的語氣

 ，事情似乎非同小可。沿著思絡循去，她多少心底也有了譜。該不會是阿

 野的親衛隊吧！

    一直，挾著青梅竹馬的名義，阿野給了她許多。親情、友情，不虞匱乏

 ，她有阿野似兄長般的呵護，和朋友之間的關懷，由阿野身上淘出的溫暖，

 灌溉了她從小即一個人處慣了的荒漠。

   「我跟阿野雖然很要好，卻不是外界謠傳的那樣，我想妳們誤會了。」這

 番台詞，前後不知反覆多少次，惡性循環一而再地進行，以前她可以不厭其

 煩一遍又一遍的澄清，但現在的田榕歡已無心多做解釋。

   「呵呵...」女孩笑得狂肆，「今天妳跟李詮野有多好，我不管，我在意

 的是為什麼席子凝會跟妳在一起。搞清楚了嗎？」斂起眼神，女孩眼中的

 憤恨燒得正熾。

    田榕歡愣了一愣。什麼？席子凝？這班人居然是為了席子凝而來？

    看來是她搞錯了，原來是席子凝親衛隊，而非李詮野親衛隊。

    哭笑不得。要是今天的她，不是落得如此境況，或許也招不來現在這場

 荒謬的麻煩。太慘，慘到連自己惹禍上身，仍不自知。

   「哈哈...太好笑了。妳們為了一個席子凝竟可以瘋狂成這樣？這世界反

 了嗎？」田榕歡打從遭逢連連禍事以來，第一次開懷暢笑。眼角溢出了淚

 。

   「妳笑夠了嗎？這有什麼好笑的？」可惡的田榕歡竟然這樣囂張，女孩

 氣得牙癢癢。

    田榕歡的笑仍繼續。她沒辦法停。莫名的情愫驅著，她停不下來。

   「老大，她是不是瘋了呀？」一個怯懦，不肯定的聲音附上女孩的耳畔。

   「管她是不是瘋了，先給她點顏色瞧瞧，妳們杵在那兒做啥？還不快給

 我動手？」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架起田榕歡，靜待她們口中的老大動手。

    已燃至二分之一的MILD-7，女孩邪邪地揚了揚唇角，不知道MILD-7烙下

 的印記是不是也如它的味道一般清新醉人？

    吹吹煙頭，紅簇的星火在跳動，直直挑起女孩亢奮的情致。女孩的瞳色

 因興奮而染得更深了。

    她該站出去嗎？結著霜冷的眸子，已在角落裡靜觀了許久。

    瘋狂、無知、可憐的人們，席子凝投以同情的一瞥。

    當她清瘦的身影不著邊際地旋至眾人面前時，換來的是一陣此起彼落的

 愕然。她知道，因為從她們的臉上她讀得到。

   「席子凝？！」「席...席...子...凝...」這樣的唇語交替在驚詫之後，

 席子凝完全忽略這樣的歡迎方式，筆直穿過重重人影，最後她的目光停留

 在還不知危在旦夕的田榕歡身上。

    這笨蛋，怎麼還笑個不停？另外再狠狠給了帶頭的女孩一記警告的眼神

 。女孩的臉色剎那之間化為一抹慘白。怎麼會？手邊的動作也隨著停擺。

   「放開她。」席子凝凜著聲，語調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但倔強的女孩卻仍試圖掙扎。「憑什麼？」

   「我話不說第二遍。」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女孩頓時害怕起來，只因在席子凝的臉上已悄然換上一道肅殺之氣。

    自然加諸於田榕歡臂膀上的兩股力道，接著消逝於無形。

   「妳們可以走了。」不帶任何感情成分，席子凝輕輕的交代。

   「還有以後，不准讓我再看到類似的情況。」席子凝頭抬也不抬，走

 到田榕歡身旁。

   「妳真是笨的可以。」看著逕自已陷入瘋狂狀態的田榕歡，席子凝皺

 了皺眉，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笨蛋在做什麼。

    或許吧！只有田榕歡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