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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捉住愛情的尾巴 外傳﹝8﹞
發信站: 不良牛牧場 (Fri Jun  4 14:54:13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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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幫忙？」藍聲幾乎用他那寫著滿滿不解的雙眼，看著前幾分鐘才打過照

 面的男子，他不懂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是的，而且你一定得幫。」元宗愈的態度相當堅持而肯定，因為他清楚

 若是少了一個藍聲，這整個計畫等於告吹。

    彷若置身在人聲囂肆的賭場裡，他不得不孤注一擲，賭自己的運氣，賭

 白小薔的福份，還賭上自己識人的眼光，假如他料得無誤，藍聲會答應他的

 要求，無庸置疑，這場賭局他一定要贏。

   「我不懂，你可以再說得仔細點嗎？」藍聲請他就最近的沙發椅安置了兩

 人。

   「我希望你能幫我演一齣戲。關於白小薔的。」元宗愈不疾不徐地說，邊

 暗中觀察藍聲的神情。

   「演戲？她？她又惹了什麼麻煩了？」藍聲臉上盡是頭疼，這小麻煩又闖

 了什麼禍？一陣子不見，調皮搗蛋的性情照樣沒變。

   「她...得了肝癌，情形不大樂觀。」

   「肝癌？怎麼會？我之前還看她活蹦亂跳的，也沒聽她嚷嚷那裡不對勁。」

 藍聲很是驚訝，久久震驚的表情回復不過來。早要她戒煙了，偏偏他的話她

 就是執意不聽，這下可好，命都快丟了。他說不出是氣還是恨，總之一股難

 受在他胃裡翻攪。

    她是任性了些，但本性倒還不壞，上天真愛捉弄人，好歹她也該活個六

 七十歲，才算走過人生一遭呀！

   「醫生說她的肝臟發生嚴重病變，懷疑是肝癌，不過我想應該八九不離十。」

 元宗愈的心上灰濛濛一片，他接口問：

   「怎麼樣？這忙你幫是不幫？」

   「幫呀！怎會不幫？」藍聲不加思索，劈頭就是句允諾。元宗愈聽得直是

 高興，眼都笑開了。

   「你是說你肯答應娶她囉？」

   「什麼？你再說一遍！」藍聲張大的嘴，遲遲合不攏。要他娶白小薔？！

 有沒有搞錯？那他跟小米呢？

   「我說請你和白小薔結婚啊~你就當做做好事，反正她時日不多，算是替

 她了了一樁心願。」元宗愈沒發覺藍聲乍變的臉色，繼續滔滔不絕說著他的

 完美計畫。

   「結婚事宜我可以一手安排，小薔那邊我也會設法去跟她說，你放心，絕

 不礙你的事。」元宗愈甚至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這下子小女娃鐵定樂得三天

 三夜睡不著覺了，想到自己為她成就了一樁心願，元宗愈也不禁喜上心頭。

   「不會礙到我的事才怪，我的終身幸福耶！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

 會在這地方跟你討論這件事，難不成你當我來這兒吃飯觀光呀？拜託~老兄！」

 藍聲這下子不只是猛翻白眼了，他整個人激動地從沙發椅上，跳起，衝著對

 面的元宗愈劈哩啪啦好一陣。世上還有這種事？他連想都沒想過這碼子事。

   「對喔！我都忘了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那─怎麼辦？」

   「簡單，我沒辦法，你另請高明。」藍聲攤開雙手，狀似相當無奈。

   「這件事要是有第二人選，我就不用來找你了。」啊~頭痛。元宗愈揉揉

 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頭彷彿也開始一點一滴地累積它的重量。

   「她自己知道嗎？」藍聲猛然想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插話。

   「不曉得，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說。這...太殘酷了，我做不來。」

   「對~告訴她事實你覺得太殘酷，那你怎麼不覺得逼我去娶她，也很殘酷

 ？」藍聲趁機不忘糗他一番。

   「事實上在跑這趟之前，我壓根兒沒想到你是要結婚的人了，事情變得

 這麼複雜我也不願意啊~」元宗愈無辜的說，簡直讓人瞧不出有任何矯作之

 詞。

   「好好好，不怪你。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喔~你說的事情，敬謝不敏。」真

 是開玩笑，他好不容易獲得小米首肯，等她遊學一回國兩人就立即結婚，

 盼了這麼多年，王子跟公主也該有個結果了，不是嗎？

   「你的未婚妻呢？怎麼沒見到她的人？」元宗愈這時才想起那個準新娘

 呢？好像打從進門起，就沒見她出現過。

   「她人正在國外，要過陣子才會回來。」提起小米，藍聲心窩裡甜孜孜的。

   「那你今天來這作啥？新娘都還在國外...」

    還不等他說完，藍聲連忙解釋：

   「她到國外遊學，我順便趁這陣子忙結婚的事情，想讓她一回來就什麼都

 不用煩惱，等著當新娘就好了。」笑裡有著無比幸福，藍聲對這段遲到的感

 情看得比什麼都還重要。

   「她很幸運，相反的小薔什麼都沒有，你...」

   「喂喂喂~別又來喔！我剛剛警告過你了。」藍聲趕緊要他別再說下去。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她真的很愛你，不然不會那樣虐待自己，連

 你的聲音她都排斥得可以，更甭說提起你們之間的事了，我猜要是讓她知道

 你要結婚，她的情形我可不敢想像。」元宗愈越想越是擔憂，唉~為什麼感

 情的事老是這樣難搞定。他想不透。

   「既然她都那麼恨我，你還要我娶她？」藍聲的眼瞪得老大。

   「你不懂那是由愛生恨嗎？她就是太愛你，才會恨你恨得牙癢癢的，這你

 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奇怪的是，當他在訴說這件事時，酸酸澀澀，麻麻疼

 疼似電流爬上心頭，好陌生的感覺。

   「呵呵...」藍聲苦笑。這樣的愛豈是他要得起？太麻太辣，會嗆得他無

 從消化。

   「我不急著要你的答案，或許─」元宗愈頓了頓，「你可以跟你未婚妻商

 量看看，再告訴我最後你的答覆，你說如何？」盡力了，他真的為她盡了最

 大的力量，能不能成...得靠她的福氣。

   「別傻了，我怎麼可能會跟小米說這件事？你要我去傷害她？免談！」他

 最最不願意去傷害的人就是小米，一旦他跟她提這件事，小米會怎麼想？不

 行！想都別想！他只要想到小米蹙眉的模樣，心就擰了。太可怕。

   「我不勉強你，但還是希望你能多考慮，這是我的聯絡方法，有了答案請

 務必通知我一聲。」元宗愈見藍聲遲遲不肯答允，收拾失望的心情，準備離

 開。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幫這個忙，其他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跟我說，

 好嗎？我到底也是她的朋友。」藍聲誠摯的目光讓元宗愈很難去否定他的心

 意。

    元宗愈點點頭，推開婚紗禮服店的大門，離去。頹喪的背影，直叫藍聲

 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