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gilbert (阿冠) 看板: Faith_Life 標題: 我的朋友「許桑」 時間: Sun Feb 28 01:37:36 1999 我的朋友「許桑」 我在不同階段都有一些朋友,到現在都一直保持聯絡的。從國小,國中, 高中,大學,碩士班,銀行,大陸,他們可以說是我這一生中最可貴的資 產之一。有人曾經驚訝我到現在還有小學同學保持聯絡。呵呵,大概是我 很重感情,他們也不嫌棄吧! 從內容看,他們有很多種特色。有的是一直唸書念到博士,有的走到做小 生意,賣保險,有的是白領階級,有的是可以一起喝酒、博檳榔的兄弟們。 ﹙可惜沒有走黑道的朋友,哈哈。﹚當然看起來我的朋友好像很多,但是 我其實一直都是一個人行動,一個人作業,在班上或同事間的印象是「阿 冠好像都是一個人。」所以這些朋友也不算是死黨,因為我很不喜歡牽拖, 但是都是可以促膝夜談的好朋友哦!有時候我會開玩笑的想,若台灣西岸 走一次,我不用住旅館。新竹、台中、台南、高雄都有人願意接待我。﹙ 當然,他們成家後我也就越來越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要聊聊的,是一個高中隔壁班的朋友,就姑且叫他「許桑」好了。 許桑是我現在很「媽幾」的一個朋友﹙高中時可不是這樣﹚。在高中跟他 不熟,只知道他高一就曾經因為在早上第一堂課嘔吐而聞名於他們班。為 什麼嘔吐呢?因為他前一天晚上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呵呵!在還有髮禁, 而且以升學導向的台中一中來說,他很快就被學校注意到,尤其他的死黨 真的都是一中裡最特異獨行的一群。高中的我是制式教育下的產物,當然 也不會跟他走得很近,只是知道而已。﹙後來他跟我說高中時他們那一群 也很看我不慣,因為覺得我龜龜的。不過我想,我龜關你們什麼事呀?只 是已經懶得跟他提了。﹚ 為什麼會跟他熟起來呢?主要是因為民國八十六年年假,我跟他一起約好 去找我一中團契的主席秋霖,他當時在菲律賓唸書,一直要我們去找他。 就這樣兩個人從那次菲律賓的旅行後,就變成很好的朋友。所以一開始我 們的交情是因為秋霖,但是後來變成我們兩個互相的關係了。他不是基督 徒,我跟秋霖怎樣「拐騙」他來聚會,他都不上當。在我沒有信主的朋友 中,他可說是跟我相當好的人。 我覺得很有意思,為什麼現在會跟他這麼好?沒有共同的信仰,沒有共同 的生活背景﹙他家在彰化縣的農村裡﹚,沒有共同的專業﹙他一中畢業後, 大學重考沒考上,就跑去念台北工專紡織科﹚,沒有共同的工作經驗﹙他 簽「官預」,是四年制的最後一屆,譙得要死﹚。 我自己想了一下,因為他還單身,所以沒有家累,一個人在台北也會無聊。 但是我覺得自己跟他有幾分相似之處,這些特質讓我們很容易能共同欣賞 或者享受某些事情。我跟他交朋友也不是有什麼生活關係,只是單單因為 彼此欣賞對方,所以就這樣走近了。我們的特質在生活中不容易找得到, 所喜歡的一些東西也不容易遇到同好。 一、我們都是很浪漫的人。呵呵,不是什麼燭光那種﹙兩個男生耶﹚,是 會一起作一些瘋狂又浪漫的事情。比方說,我會跟他利用兩天的假期,一 起到礁溪、蘇澳一帶去洗溫泉,也拜訪他以前當兵的朋友。兩個人發現一 家露天溫泉游泳池,就趁四下無人,圍上條浴巾,就下去游泳啦!當然, 不免的有星夜,昏暗的燈光,溫暖的池水,以及聊聊自己的近況。﹙呵呵, 裸泳的部分不適合多說,是限制級的。﹚過幾個月秋霖回台休假,我們就 誘拐他修改機票,一起再去享受這個幽靜的露天溫泉。 二、我們都喜歡唱歌。這個又要把秋霖扯下水了。當還在大陸時,每次我 都會先跟秋霖喬好一起返台。當然,我們一行三人一定會跑去唱歌。加上 啤酒,大家就一發不可收拾,通常都是唱不下去,或是喝不下去時,才在 兵疲馬頓時甘休,找個地方吃宵夜兼早餐,然後收兵。﹙這個隨著年紀也 就越來越不行了,熬不動了。﹚ 三、我們都喜歡音樂。這點我跟「許桑」的口味就相當相似了。我們都喜 歡有點blue的音樂。範圍從古典到流行,從鄉村到搖滾。週五晚上下班很 晚,約十點半打個電話給他,他也很累。但是禁不住我一再的用音樂、紅 酒跟東山鴨頭引誘下,他還是過來了﹙嘻嘻,屢試不爽﹚。引誘他的是賓 士廣告中的那首拉赫曼尼諾夫練習曲,因為他找不到,而我弟弟已經弄了 一塊吸滴。可惜的是我們聽好幾遍都找不到那一段。一共八分鐘的曲子我 們聽了快半小時,結論是「廣告中最後那一段是廣告商自己加強的」,因 為主旋律已經聽出來,卻沒有那麼強的片段。有點意興闌珊的我跟他,又 開始找其他的音樂。首先翻出來的仍然是拉赫曼尼諾夫,第二號鋼琴協奏 曲,拿兩個版本來討論。我們都比較喜歡深遂,甚至蒼鬱一點的古典音樂, 尤其是俄國那一票。﹙當然,我們都不喜歡海頓、蕭邦、貝多芬這類的作 品。﹚再翻出來的是安魂曲,我還是最喜歡莫札特,他覺得馬勒也不錯, 然後一番嘰嘰聒聒,各從所好。古典過後就是國語音樂了。第一張翻出來 的,是黃韻玲早期的「改變」與「結婚喜帖」,接下來是柯以敏的「像戀 人一樣」,陳昇的「糾纏」專輯。﹙可惜紅螞蟻放在樓下,懶得下樓拿 了。﹚基本上這些音樂我們都蠻喜歡,可是現在的流行音樂我們都不怎麼 聽。最後階段就是發現我有一套西洋老歌吸滴,拿著歌本,我們一首首的 找喜歡的歌。他從國中就開始聽了,所以他比我熟。這樣兩個人一邊唱回 憶的歌,一邊談自己的回憶。我們一再「痛悔」當初錯過的美眉,若有機 會重來一次,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哎!﹚。某些特定 的歌,都伴隨著特定的回憶。就這樣從高中的Starship、Eagles、Air Supply、Simen & Garfenkel、Bee Gees一首首唱過,才發現已經三點了。 於是我們把剩下的紅酒喝完,用Chris de Burgh的Boarder Line作結尾, 很舒服的睡覺去了。 我覺得這是我回到台北最快樂的一個夜晚之一,也是相當奢侈的一個夜晚。 兩個人平常都忙於工作,只能用電話聯絡。偶爾碰個面,卻還是能夠共享 音樂、美酒與回憶。這樣的夜晚豈不也是相當浪漫的嗎? 能共享這樣的夜的朋友,我可以用五跟指頭數完。他們之中不全是基督徒。 在音樂與美酒中,信仰好像也無關宏旨。人生中有些部分不用以信仰去強 解,就算強解也會讓他們失了味。神對我的帶領,在特定的事上尤其顯明。 但是我也相信以信仰解釋生命中所有的點點滴滴並不是我信仰的唯一模式。 就像我不會強問神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許桑這樣的朋友,或者神在這樣浪 漫的夜中有什麼「工作」一樣。 我願意跟各位分享我跟許桑的友誼,同時也分享我對信仰與生活的看法。 你也有這樣的朋友與浪漫嗎? ^_^回到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