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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1)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at Aug 16 22:00:1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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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從睡夢中醒來，在這種不知經過了多久的昏睡之後，依然隱隱感到
有些頭痛，坐起身想讓腦袋清醒，卻踢倒了地下的幾罐啤酒，液體從尚未喝完
的罐中流了出來，沾溼了堆在一旁的襪子，「ＳＨＩＴ！」我不禁咒罵了一聲
。

環顧一下四周，昏暗的屋中仍存著一股食物與啤酒混合的味道，唯一反抗著這
片死寂的，只有桌上滴答作響的鬧鐘吧，上面正指著四點，「看來今天又翹了
一天課。」

想梳洗一下，便打開了衣櫥，裡面卻空空如也，一件換洗的衣服也不剩，望著
腳下那堆早已滿出衣籃的衣物，「今天該洗衣服了！」
只好拿起一個大大的垃圾袋，把一堆堆的髒衣物塞了進去，然後走向巷口的自
助洗衣店。

「汪！汪！」又是那隻討厭的髒狗，向牠踢了一腳，不料沒踢著，拖鞋竟飛了
出去，掉進了巷邊的水溝，「真是倒楣！」想到這陣子不知道是不是霉神附身
了，做事情沒一件順利的，只好狼狽的繼續前進。

在洗衣店內把衣物倒進機器後，不意看到玻璃中反射的影象。雜亂一團的頭髮
有如鳥窩般，下顎的鬍子也幾天沒刮，活像叢生雜草，「難怪剛才擦身而過的
女孩子們都對我皺了一下眉頭」，我苦笑了一下。

走到了熟悉的街道，那種熟悉的感覺，就是讓你的身體在不須多加思索下，也
能分毫不差的走著相同的路線，如同日復一日的所有生活作息。
於是，我又走進了那個屬於我的活動場所，那個煙霧瀰漫、充滿吵雜噪音的撞
球場。

幾個熟悉的球友對我打了招呼，「喂！今天再來打幾場啊？！」在場的傢伙，
有的叼著煙，有的嚼著檳榔，有些是地方游手好閒的混混，有些是附近職校放
學的學生，也有些跟我一樣，是附近那所私立大學的學生。
不過，你在這裡看人，便會發現他們存在的共同點，滿佈血絲的雙眼、滿口的
粗話、吸著球場裡含著重重煙味的空氣、在光線昏暗的球桌前麻木的銷耗掉生
命...

「喂！還要再上訴嗎？」阿得走了過來，他也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不過，從
我開始在這個球場打混開始，他已經是這裡的老常客，但從來沒人知道他是哪
一系的，甚至也不曾聽說有人在球場外見過他。

「昨天的帳要算了嗎？」他問道，我說：「昨天欠你多少了？」
「從上禮拜到昨天總共一千五啦！」
「一千五而已，也討那麼緊，怕我跑了啊！」
「不過你已經欠了不只一個禮拜了...」
「好啦！今天打完再一起算，球排下去啦！」

這時另一個叫“細漢“的傢伙也叼著煙走來，「喔！阿成呀！聽說你最近手氣
很不順哦！」他瞇著兩道眼睛的臉上永遠掛著笑，但我對他的笑一向沒什麼好
感，甚至有種厭惡的感覺，隨口應道：「Ｓｈｉｔ！今天就要來讓你輸到脫褲
子。」

於是，球桌前又充滿了球的碰撞聲、叫罵聲，夾雜著一旁電動玩具發出的吼叫
聲，如同昨天、前天、大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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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2)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at Aug 16 22:00:51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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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誰打的電話？吵死人了！我伸手拿起了話筒，
「喂！」
「阿成啊！你還睡呀！今天電磁學考試啦！」充哥的聲音從那一頭響起來，
「哦！我就過去，位子幫我佔了嗎？」我趕緊爬起來，拿了書包往學校跑去...

到了教室門口，充哥笑著說：「終於看到你了！多久沒來學校了？」，
自己算了一下，至少有一個半月沒踏進校園了吧！難怪剛才一路走來竟感到
有些陌生。既然學校都不曾來，當然更不可能讀書了，
「等一下考試還要靠你了！」我習慣的說，
充哥還是不忘教訓我：「叫你不要再那麼混了！」

「對了！我們這一組的電子實驗報告已經交了」，
「多謝充哥了！今天宵夜我請啦！」
「不過，聽學弟說你重修的線代沒去考試！」，
「啥！什麼時候考的？」
「上禮拜啊！你又要明年再來了！！」
「ｓｈｉｔ！都沒人跟我說！」
「是嗎？學弟說找不到你。」

我搔了搔頭，最近好像有一天因打球打累了，在球場的沙發上昏睡過一天，
嗯！那應該是更早的事了，難道是跟水利系的連打了四十幾小時的麻將
沒回住處那兩天？
算了，反正明年重修是免不了的了。
「喂！你在這樣下去明年畢的了業嗎？」充哥問，
我聳了聳肩。


「噹！噹！...」考試時間到了，完全沒準備的我也跟著進教室。
發下考卷後只得發呆，等著充哥的小抄。
很快的，助教在短裙下那雙略為豐腴的腿已經不能吸引我的注意，
從球場回住處才睡不到兩小時的我漸漸感到意識模糊。

突然被一個撞擊驚醒，原來是充哥已經提早交卷，並趁機叫醒了我，
看到丟在面前的小紙條，便急急忙忙的提筆急書...

******************************************************

吃消夜的時候充哥突然說道：「明天有一個電機跟財管合辦的義賣活動，
你來幫我顧攤位一下吧！」
聽到了要我在白天起床，心中當然十分不願，不過既然是充哥的人情，
也不得不一口答應了下來，暗中仍咒罵他為了馬子接下了這種苦差事，
卻連累了我。

「少去撞球場混了，多參加一些活動，說不定你可以因此認識女孩子哦！」
他笑道，「早點回去睡吧！...對了！你的鬍子該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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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3)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at Aug 16 22:01:31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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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又是那該死的電話聲，「喂！...哦！充哥？！...我就去...」，
想到昨晚的承諾，我踏著蹣跚的步伐，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走到學校門口。

「阿成啊！你來了！這兩位是財管的吳同學跟張同學，這裡就拜託你們了」，
就這樣，他牽著剛交的財管系女朋友的手快快樂樂的走了，
留下了這個該死的攤位、兩個一副標準學生樣的學生，以及遊魂似我。

晝伏夜出許久的我，覺得自己此時如同離開水面的魚，
幾乎要在這個陽光下氣絕、融化。
敷衍了他們的幾句客套話，我便自顧的打起瞌睡。

隱隱約約又想到這幾個禮拜手氣極為不順，幾個球友、牌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又不禁在心裡咒罵了起來：
「他媽的！這幾天手氣那麼衰，從撞球到麻將每玩必輸。」
「不過，我贏錢的時候也沒這樣討債過，他們給我看什麼臉色？」
「不過說起來，真的要還，大概連下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沒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不知多久，忽然聽到一段對話：
「妳不多陪一下學長呀！」
「...」
「今天下午有空嗎？」
「...」
「要不要一起去唱歌？妳們班也有人要去哦！」
「...」

我抬頭看了一下，對話來自和我一起顧攤的兩個傢伙，以及一個女孩子，
其實不知道算不算對話，因為從頭到尾幾乎沒聽到那個女孩子開過口。
只見她始終是面無表情的面對這兩位“學長“，
過了一陣子，這兩個人只好沒趣的退回來。

「你還不放棄追她呀！」他們倆展開了對話，
「我要用誠意打動她。」
「沒看到她酷的樣子？聽說她家裡也是很有錢勢的。」
「外表冷酷不算什麼，她有一天會被我感動的，何況今天我已經
  可以跟她說那麼多句話了，嘿嘿！已經有進步了。」
「那就恭喜你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以及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也許是我不意笑出了聲音，
他們轉過頭來白了我一眼，我也回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前一陣子聽說過財管系有一個冰山美人，指的應該就是她吧！
略略看到她的側影，中等的身裁，頗為均勻體態。然而，
一襲白襯衫、藍長裙的樸素穿著，在繁雜的道路中並不顯得突出；
一頭短髮下的臉蛋還算清秀，雖是面無表情，我卻不覺得冷酷，
只覺得她似乎處在與這個擾攘的街道完全不同的空間...

誰管她呢？我可不像這兩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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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4)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un Aug 17 17:05:0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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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三號球應聲落袋，今天的運氣不錯嘛！我終於笑了一下，
幾天來的霉運好像開始改了。
「喂！你今天吃了虎力士啊？」阿得說道。
「靠！這樣也黑的進。」另一個叫做“肉呆“的球友粗聲喊。

一旁坐著的是被叫“大目仔“的球友，因為剛才向我討賭債而發生小口
角的關係，他幾乎沒說什麼話，逕自抽著煙。
「哈啾！」不知是冷氣還是煙味的影響，我打了一個噴涕。
「喀！」六號球又進袋了，這一場結束了。

我看了一下時鐘，大概是凌晨兩點了吧！幾盞日光燈在瀰漫的煙霧中，
顯得無力，眼睛因為連續注視這那一小塊綠，以及上面的幾顆小球已經
十二個小時的關係，頻頻的想要罷工。但是我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手氣。
尤其是歷經幾個倒楣禮拜之後。

「靠！我要走了，你現在還欠我多少自己算吧！」阿得拿起外套就走。
另外兩人也準備離開，「喂！你們不打了？」我問。
「反正你輸了也不還錢...」大目仔依然口中喃喃有詞。
我也只好準備回家，這時卻看到“細漢“走來，身旁還摟著一個女人。

關於他的女人也是球場中常有人討論的話題，因為他帶來的女人每次
都不盡相同，而他矮胖的身軀、小小的眼睛絕非大家印象中的風流之輩。
因此，對於他過不久的一陣子，就能帶個女人，而且都是摟摟抱抱一副
親密狀，常有各種傳言。不過我對這類的緋聞倒沒興趣，也不曾去聽說。

「嘿！」他看來有些喝醉了，得意的對我笑。「不打球了！？」
「沒人打了。」我回應。
「我不是人啊！球開下去啦！」
我看了一旁的兩個球友，他們搖搖頭，仍沒要打的意思。

「喂！」細漢突然抓出一把鈔票，丟在桌上，「打贏我的就拿去！」
我看他醉了，大概在女人面前逞強，本來不想理他，但是大目仔見錢眼開
，眼睛突然像銅鈴一樣大。這就是他綽號的由來吧！

「好呀！現打現算啦！不要像某個人一樣...」他瞪了我一眼。

原本不想趁人之危佔便宜的我，看到這兩個傢伙，又想到最近的財務狀況，
走了回來：「來就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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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5)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un Sep  7 03:04:49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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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又一個不眠的夜晚之後，接下來的當然又是一個不知時日的昏睡，
我在不知多久昏昏沈沈後，因為一個翻身的不舒服，朦朧間有了一點意識，
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了那疊擾我清夢的異物。

一大疊的鈔票？！

依然未完全恢復神智的腦子還是感到隱隱作痛，開始逐漸想起了昨晚的場景：
一疊疊不斷被放在撞球桌上的鈔票，從“細漢“身上有如小叮噹百寶袋的外套
內被拿出來。看著那些千元大鈔竟是這樣的在我們幾個人手中流動，彷彿跟
平常一樣只是個不起眼的賭局，我們幾個人圍繞著球桌，都處在瘋狂的亢奮中
，就像自己是電影當中的賭場大亨，享受這樣一擲千金的快感。

看著手中這樣為數眾多的錢，我的情緒卻沒有一點的變化，也許是它來的出
乎意料，也許是它來的太容易，不過，我的心裡倒不認為這些錢會這麼容易
就到手了，因此，反而覺得有些麻煩。

果然，隔一天後，“細漢“頹喪著來找我。
「阿成呀！你前一晚贏我的錢呢？」
「花完了。」我隨口答。
「其實那些錢不是我的！我如果拿不回來會被殺的...」
「...」我不耐煩的看著他，不過這次倒難得看到他哭喪著臉。
「那些錢你也花不起的，快還我吧！」

我不想再被纏著，掏出一疊鈔票，「剩這些了！」
他因為出乎意料容易的拿到錢，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不只這些啊！那裡一共有二十幾萬...」
「其他的被別人贏去了。」我打斷了他的話，轉身就走。

「等一下啦，那些錢真的是你花不起的...，還我的話，我一定有恩報恩的。」
看來我的預感是對的，我果真只是個過路財神。
於是我帶他到住處拿出了大部分的餘款，把錢還他當然不是為了他的感謝，
只是不想惹上多餘的麻煩而已。

********************************************************

兩天後，在球場的一角，那個素有廣播電台之稱的小弟高聲的不知對圍觀的人
口末橫飛的說什麼。

「喔！今天早上，我經過“大目仔“住的地方，看到那個“細漢“呀！
  旁邊還跟著兩個彪型大漢，那兩個人還帶墨鏡，就像那個電影裡面的
  黑道老大的那個保鏢一樣，那兩個人拖著“大目仔“呀，還拿一隻扁
  鑽抵著他鼻孔，“大目仔“就一邊哭呀！還一邊說什麼錢是他贏的什
  的，結果其中一個大漢吼了他一聲，他當場就嚇得尿褲子...」

不等他說完，我走出了球場。算了，今天去隔壁打打電動玩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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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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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今天天氣太好的關係，比起以往起的早了些，讓我正好趕得上吃午飯。
飯後，這個炎炎夏日下我又習以為常的走到往日的活動場所。不過，
我懶懶的混了兩個小時，逐漸感到興趣缺缺，便慢慢的走出了大門。
卻在門口遇到了“細漢“。

「嗨！阿成。」他今天看來氣色不錯，嘴邊依然掛著往常的笑容，今天雖然並不像
以往讓我覺得反感，可是我還是不怎麼想見到他。
「上次多謝你了！為了有恩報恩我介紹你一個好工作。」
看到我不置可否，他接著說：
「嘿！這個工作輕鬆，薪水又高，而且還有好康的哦！」
「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跟我去看一下嘛！」，「我老闆也想見你呀！」
我開始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走吧！包準你不後悔。」「絕對有好康的！不但有錢賺，要女人也都有。」

雖然不甚願意，但拗不過他的請求，只得坐上他的機車。
沒想到車子經過一陣狂飆，逐漸遠離市區，向著海邊的方向前進。
最後，我們在一處偏僻路邊停下，環顧一下，發現附近只有一排應該許久沒人出入
的建築物。

他把車牽進雜草及腰的空地，我這時才注意到，附近草地中竟有幾輛車輛隱沒著，
然後，他帶我繞過了那排建築後，走向其中一扇後門，我不禁有些緊張，
他則推開門示意我進去，我猶豫了一下，眼角似乎瞄到附近還有人監視著。
雖然不知這是哪裡，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看來不硬著頭皮進去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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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黑夜的樂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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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小門，看到附近地上竟有幾個人躺臥著，他們眼神散煥，嘴裡也像在
喊些什麼，似乎沈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了。
「我來到了“毒窟“」。

果不其然，隨著“細漢“的引導，再向前走去，看到有些正在吞雲吐霧、有
些則蹲坐著打針，看來這裡的規模還不甚小。雖然以騎虎難下讓我不得不繼
續走過去，但開始感到了緊張，心跳逐漸加速、身後也流出了汗滴。
想到是不是受到他們所抽的煙的影響，因此我連大氣也不敢喘，慢慢的跟在
他身後。

這時，看到前面一個吧台，兩個大漢正坐在那，“細漢“對著其中一個說：
「老闆，這個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阿成啦！」
我警覺得看著他，稍稍點了一下頭。他站了起身，魁梧的身材更顯出了一股
無形的壓力，他臉上看來飽經風霜，具有說不出的威嚴，卻不顯得陰沈，事
實上，他正對我笑著。

「哦！你就是阿成。」他的笑容如此親切，如果不是身處在這種地方，真會
讓人在第一次見面就放下戒心，把他當作老朋友對待。
「聽說你很誠實，我喜歡誠實的人。」
我點頭笑了笑。

「你是想幫我做事嗎？」
我不知如何回答，轉頭看了一下“細漢“。
他答道：「哦，我還沒跟他說的，只是先帶他過來看看。」
「哦！」老闆似乎在那一霎間皺了眉頭。

我心裡不禁想到：「糟了，“細漢“這個白癡無緣無故把我帶來，這下不幫
他做事，他豈不怕我洩漏了這裡。」當下冷汗又冒了出來。
“細漢“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繼續開口對我說：「這是我們老闆，他人很
好的，你只要幫忙收收帳、跑跑腿，就夠你過好生活了。」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許久不曾有過的緊張充斥著我的全身，只好一切見機
而作吧！
老闆則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盤算，依然笑著說：「沒關係，你再好好考慮。」
接著拿了一小包東西說道：「這個是我今天請客，“細漢“你陪陪你朋友吧！」

“細漢“高興的接下來，拉著我到一旁去。我則稍稍喘了一下氣。
「來一點吧！」他拿出了一支煙及紙張，然後撕開的香煙，把那小包粉末倒了一
點，再用紙張捲著混了粉末的煙草。
「我老闆很闊氣吧，這一包可要好幾百塊的！」
我瞄了一下老闆，他並沒有注意這裡，於是對他搖了搖頭。
「你用過這個嗎？想要直接吸的話也可以。」
我再度搖了搖手，他已經點了起煙，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來一口嘛！」他的眼睛也漸漸失了神。
我則稍稍起身，趁著老闆正跟吧台前兩個顧客聊天時向門口走了出去。
室內其他的人有男有女，各自沈醉在自己的世界裡，當然也有正在互相享受的。

門口，卻走進一個女孩，一個我似曾相識的女孩。
「啊！是前些日子看到的“冰山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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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也許短暫

                但，每個人不都是

                            用這有限的時間來...     譜下屬於自己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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