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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1-
發信站: 貓咪樂園 (Mon May 3 12:20:07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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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一】
「什麼人養什麼貓。」
男友勁的眼睛落在蜷縮在柔軟床上的圈圈，一邊搖頭，一邊說著，表情很
是無奈。
我放下手上正在看的雜誌，隨著他的眼光瞥了圈圈一眼，有種疑問，「為什
麼？」
勁清清喉嚨，那是他要發表長篇大論的前兆，而我最好正襟危坐，仔細聆
聽。
我窩在寬大柔軟，有雲彩般圖樣的懶骨頭沙發中，雙腳縮在胸前，以雙臂
抱著，靜靜的，等他說話。
樣子看起來慵慵懶懶，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裡頭有一股浮動的震顫。
「妳看囉，牠整天不吃，就是睡，和妳一樣的懶惰呢！」
他說完，還鄭重的點了頭，肯定自己所說的話。
我差點沒摔翻過去。
翻了白眼，我給他一記惡狠狠的怒瞪。
「什麼奇怪論調嘛，真是…」
害我以為，你，看出來了。----這句話，我在心裡頭完成。
陽光從窗子透進來，經過水藍色的窗簾，整個屋子照的波光粼粼，像水中
世界。
勁說，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色，他都會習慣性的閉氣，好像在水中，不能呼
吸那樣。
他常常勸我換掉這套讓他不能呼吸的窗簾，我卻只是笑笑，說：「圈圈就喜
歡哪！」
是的，圈圈喜歡窩在窗邊的我的大床，也許是睡覺，也許只是靜靜的陪我，
又也許，在上頭跑來跑去，把蓬鬆的被子當成假想敵。
還有些時候，圈圈會抬頭望著被風微微拂動的水藍色窗簾，睜圓的大眼裡
頭似乎正思慮著什麼。
而有的時候，我也會這樣。
勁聽我這樣說，也不能反駁什麼，因為他知道，我最疼圈圈。
圈圈是我的貓。
在去年一個寒冷的聖誕夜，我在公寓騎樓下的摩托車旁撿到牠，還有牠的
三個兄弟妹。
四隻小貓，應當是出生沒多久，眼睛還黏著膜，睜不開。
從沒養過貓的我，手忙腳亂，幸好在一旁的勁以熟練的經驗照顧好一切，
包括為他們造了一個臨時以紙箱搭建出來的溫暖小窩。
因為一個人沒法子養四隻小貓，所以，我考慮將其中三隻送人。
「要留哪一隻呢？」
我蹲在紙箱前面，看他們四團小毛球窩成一團大毛球的取暖，突然捨不得
拆散他們。
「看妳囉，不是想養母的？只剩兩隻可以選擇囉！」
勁看出我的猶豫，理智的提醒我作選擇。
咬著下唇，我告訴自己勁說的沒錯，四隻是絕對養不來的，況且我是個養
貓的生手。
於是，仔細端詳了又端詳，抓起了兩隻小母貓，和牠們眼對眼看了半晌，
終於決定了其中一隻。
「就牠吧。」
高高舉起被我選中的那隻小貓，我像得獎似的宣布。
於是，將其他三隻可愛小貓送走後，我與牠，開始了一人一貓，偶爾加上
一個男人的生活。
牠的身上是淡淡的米色，脖子上有可愛的一圈白毛，因為這樣可愛的「造
型」，我將牠取名叫做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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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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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二】
醫生說，圈圈應該是暹邏跟野貓的混種。
我無所謂的聳肩，什麼貓不重要，只要牠可愛活潑就好。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什麼貓，真的很重要。
暹邏貓是一種很神經質，很好動的貓，因為如此，圈圈總是在該睡時不睡，
不停的在六七坪的室內奔跑，撞倒所有可以撞倒的東西，最後，跑來「踐踏」
我的身體。
開始養圈圈的一個星期，我幾乎要因為睡眠不足而神經衰弱。
一直到後來，我在白天盡量不讓圈圈睡覺，陪著牠玩，在牠想睡覺時，吵
牠起床，一直等到晚上我想睡了，才放牠一馬，這時候，牠會睡的又香又甜。
這個方式，很有用，我深深佩服自己的聰明。
圈圈個性很倔強，只要牠想得到的東西，必定要得到。
而我這個溫和的天秤座常常被牠整的死死的，於是，我開始考慮帶圈圈去
驗血，不知道貓咪有沒有星座的分別？
如果有，牠一定是雙魚座或天蠍座，任性，情緒化。
就像他。
他是藍，我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說是朋友，又多了點曖昧不清。
我們心靈十分契合，想法很多相通之處，對於彼此，不僅相互欣賞，還惺
惺相惜。
但我們不能在一起，因為，我有勁，而他，有一位論及婚嫁的女友。
我們都不是能夠拋下一切，只為追求心中理想的人，更不是可以不顧一切
傷害旁人，只為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的人。
因為我們總是為著身旁每個愛我們或我們愛的人著想，所以，我們只能作
朋友。
只能是，朋友。
認識三個月，我讓他進入我的小窩。
也在那時候，他見到圈圈。
就像平常見到陌生人一般，圈圈縮在牆角，戒慎的觀察著。
我對牠招招手，喚牠過來。
「這是圈圈，這是藍，握握手！」
我抓住圈圈的小爪子，伸向藍。
藍微笑的，禮貌的握了握。
「妳好哇，小美人。」
他低下頭，眼睛與圈圈平視，「妳好可愛喔！」
他那令我心動的嘴唇形狀優美的揚起，我心跳加速的望著他在圈圈小巧的
耳朵上一吻。
圈圈撇開了頭，跟我一樣。
才一鬆手，圈圈就從我懷抱中溜走，很迅速的跑到牠最愛的地方----床鋪，
窩著，眼睛依舊睜的老大，咕碌碌的隨著藍的移動而轉動。
「牠，討厭我嗎？」
藍看著從我身上「逃離」的圈圈，可憐兮兮的問我：「牠討厭我嗎？」
藍的眼神跟圈圈向我要食物的哀憐目光十分相像，讓我忍不住打從心裡疼
惜起來。
我假裝收拾散落地上的抱枕，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不會啦，圈圈大概是不習慣陌生人吧。」而且是一見面就吻了牠的陌生
人，我心裡想著。
盯著圈圈微微搧動的耳朵，我突然嫉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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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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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三】
「妳的房間佈置的很舒服，感覺，像在大海裡。」
藍閉上眼睛，享受從窗口吹拂進來的暖風，微笑，說著。
而圈圈，從剛才遠遠的觀望，到現在，竟然窩在他盤坐的雙腿中，舒服的
呼呼大睡。
我皺眉，瞪著圈圈蜷縮成一團的小身體，平常覺得牠這樣的睡覺姿勢很可
愛，怎麼今天，特別礙眼？
「妳怎麼了？」
藍的臉突然靠我好近，嚇得我一動也不敢動。
他也要親吻我的耳朵嗎？
這樣的念頭，咚一聲跳進我腦海裡，馬上摀住耳朵，臉上紅成一片。
「耳朵疼嗎？給我看看。」
藍伸出手，我卻往後退，慌亂的口齒不清，「呃…沒…不要…我是說沒有，
沒有痛，沒有怎麼樣…」
好不容易拼拼湊湊，將想說的話說完，臉上卻因為窘迫而更加紅的像要燒
起來。
「沒事就好。」
藍不知是否刻意緩和我的尷尬，他坐回原處，剛剛因為驚嚇而逃離的圈圈，
很快的，又回到他的懷裡。
我瞪著牠，氣牠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接近。
「你剛剛說了什麼？」
一邊煮咖啡，一邊緩和不安的情緒，我問著。
「我說，妳的房子很美，一片藍，尤其陽光透過那片窗簾照進來，好像在
大海裡。」
捧著我為他精心烹煮的咖啡，他輕啜一口，舒適的嘆了口氣。
「妳很會享受生活。」他說。
轉頭看看被微風吹拂的飛舞起來的窗簾，的確，像一片汪洋，我和他，則
處在這片汪洋的中央。
只有我和他。
我為這樣的幸福微笑起來。
�
有時候，我是很自私的。
利用一些身邊的事物，去達到一些目的。
比如說，我現在正抱著圈圈，站在公寓留下，等著藍來接我們去看獸醫。
圈圈有些小感冒，其實沒什麼好緊張的，圈圈身體一向健康，我只要帶牠
到固定看診的醫院去就好。
但是，因為想見藍，所以我撥了他的電話，刻意的氣急敗壞。
藍馬上答應來接我們去一家他認為很優良的獸醫院。
因為感冒的緣故，圈圈有些懶洋洋的，但是，一上了車，馬上掙離我的懷
抱，到藍的大腿上窩著。
對於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貓如此容易「變節」，我不太高興，但是除了若有所
失之外，更多的是羨慕。
圈圈可以隨牠所想，所愛的接近任何人，我卻不能。
我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只能看著。
帶圈圈就診完，藍又陪著我們回家。
只到門口，看見一雙男鞋，藍頓了頓。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沒有留他，因為不能。
進了門，勁果然在。
「妳去哪兒啦，連圈圈也帶出去？」
「不舒服，去看醫生。」
「誰？誰不舒服？妳還是圈圈？」
我像失了氣力，輕輕將打了針，已經熟睡的圈圈小心放在床鋪上，為牠蓋
上被子，才回答：「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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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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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三】
和勁大吵一架的那天，我抱著圈圈，眼淚不停的掉。
和他在一起兩年多，很快的，熱烈甜蜜浪漫降溫成淡淡的溫情。
沒想過要離開他，因為覺得感情還在。
就算是遇見了藍，我也只是不斷的壓抑自己，告訴自己，只是一時的迷惑。
吵架的原因是因為圈圈。
自從有了圈圈之後，我幾乎不太出門。
因為放心不下牠單獨待在家裡，怕牠碰傷了，生病了，或者吃了不該吃的
東西。
有時候，勁會約我出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總是草草扒個幾口，然後開始告訴他圈圈也還沒吃飯。
勁一直在包容我，我知道。
自從有了圈圈，我的關愛有大部分都轉移到牠身上。
勁很不能平衡，他認為，是圈圈搶走了我的關注。
也許是，也許不是。
只有我心裡知道，搶走關注的，不是只有圈圈。
那天，他抱了圈圈，而不知怎的，牠竟然用銳利的爪子將勁的手抓出三條
血痕，而且不斷的掙扎，似乎極不願意讓他碰觸。
從來不曾發生過的情形，讓我們都呆愣住了。
我氣急敗壞的趕走圈圈，馬上拿了藥箱，為他消毒上藥。
「對不起。」
我低低的說，心裡漲了滿滿的歉意。
勁沒說話，一直到我為他貼上OK繃，才起身。
「看來，這裡是不歡迎我了！」
他忿忿的，拿起背包，轉身就要走。
「你別這樣！圈圈不是故意的！」
情急之下，我喊。
「不是故意的？」他倏地轉身，臉上的表情既恨又怨，「我問妳為什麼冷落
我，妳也說不是故意的！」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果然主人跟貓的行為會有很多相像的地方，光看圈圈
跟妳就知道了！」
「妳，妳們，」他的手直直的指向我和圈圈，「已經都不需要我了嗎？所以
連接近我都不願意了？是這樣嗎？」
「不是的，不是的…」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也許是因為他說中了我的心事。
有多久，沒有找出時間來與他相處？甚至，連想起他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有多久了？
與藍越加熟識，渴望相處的想法就越來越深重。
我總是利用各種機會去接近他，或者，讓他接近我。
雖然沒有行為上的出軌，但我的心，卻不再像過去一樣完整的愛著勁。
一切，都不一樣了嗎？
勁終究還是帶著怨憤走了。
我抱著圈圈，怔怔的窩在懶骨頭裡面，心裡，微微的發疼。
藍和勁的臉在我腦海裡交錯變換，藍爽朗的笑容和勁傷心憤怒的表情，交
錯著。
我的心裡像給打了千萬個結，整個扭絞成一團混亂。
「圈圈，我們都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我的臉頰摩娑著圈圈，眼淚糊上了牠的身體。
牠像是知道我的矛盾掙扎，一反常態，安安靜靜的在我懷裡。
至少還有妳陪著我…
在心裡頭湧起一波又一波的深沈無力感時，我有絲慶幸的想著。
最終，在我悲傷難過的時候，陪著我，不是勁，不是藍，是圈圈。
這樣，也算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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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6-
發信站: 貓咪樂園 (Tue May 4 01:40:24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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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六】
手裡握著話筒，我怔忡了了半晌。
圈圈一聲悽厲的叫喊聲讓我揪緊了心。
「圈圈----」一回頭，發現牠躺在水藍色的地毯上，全身抽慉個不停，嘴邊
陸續有一絲白沫從口中流出。而一旁，是我上星期買回來放著殺蟑螂的藥品。
天哪！
急急忙忙的抱起圈圈，抓起機車鑰匙，到了樓下，才想起這樣無法騎車，
又趕忙到巷口招計程車。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看著圈圈在我懷中顫抖，牠一向活潑靈動的大眼緊緊閉著，平時柔軟的身
軀僵硬而且冰冷。
死了嗎？牠要死掉了嗎？
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直落下來，滴在牠米色的可愛身軀上。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沒有只顧著跟藍講電話，而不理會牠的飢
餓，牠就不會胡亂找吃的，如果，如果多注意牠的行為舉止，多看牠一眼，就
會發現牠接近那麼危險的東西…如果我多注意一點就好了，都是我不好，都是
我不好…
「小姐，到了。」
司機轉頭告訴我，看見我滿臉淚痕，既同情又不知所措。
胡亂付了錢，我一頭衝進動物診所。
醫生為圈圈仔細的做了檢查，證明圈圈的確是因為誤食了殺蟑螂藥而中毒，
但是，幸好我送醫的快，醫生緊急的處理後，圈圈已無大礙。
我幾乎在醫院癱軟了身體，還得靠醫院裡的助理小姐扶著我。
「妳很愛妳的貓唷？也難怪，牠長的好可愛。」
她扶我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一邊閒談著。
我沒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眼睛只是盯著圈圈動也不動的僵直身軀。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只顧及自己的心情，只在乎跟藍的對話，只想到
可能與藍一同編織的美好未來…想到這兒，心裡升起一股濃重的愧疚感。
對不起，對不起…
醫院大門開啟，一聲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小欣？」
轉頭一看，是勁。
「我看見妳在門板上的留言，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圈圈呢？牠怎麼樣
了？」
勁還喘著氣，外頭天氣陰陰冷冷，他的額頭卻滴著汗，是跑來的嗎？
「你在流汗…」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抽出一張面紙，輕輕地，為他拭汗。
勁站的挺直，任由我在他臉上胡亂的擦抹，直到我的全身因為流淚而顫抖
不止，他才將我擁入懷中。
勁厚實的手掌輕撫我的背脊，不知怎地，我原本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沒事了，乖，沒事了…」
他拍拍我的背，聲音在我耳邊輕輕柔柔的環繞著，我閉上眼睛享受源源不
絕的暖意，口中卻忍不住抽抽噎噎的說著剛才的驚恐。
「圈圈牠…我在講電話，沒弄吃的給他…牠就…牠就…」
想起牠躺在地上顫抖的景象，又幾乎要奪去我的呼吸。
「好，現在沒事了，不是嗎？過一陣子，牠又會活蹦亂跳，啃的妳滿身是
傷了…」
勁的言語中帶著笑意，我隨他而想到那樣的情景，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嗯，牠會好的！」
我重重地點頭。
後來，勁陪著我辦理圈圈的住院手續，醫生說，圈圈最好在醫院裡觀察幾
天再回家，雖然捨不得，也只能如此。
依依不捨的跟圈圈道別，我跟勁離開了醫院。
習慣性的走在勁的身後，看著夕陽將他的背影拉的好長，寬闊的肩膀，是
我剛剛停駐的地方。
……欣，如果妳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們…我可以放棄……
驚詫的頓住腳步，我仔細的環視周遭，藍？
勁察覺我沒有跟上腳步，回頭，眼睛裡寫滿了疑問。
「欣？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搖頭，同時低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罪惡與愧疚的感覺襲上心頭，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同時跟著勁又想著藍…
勁走向我，牽起我的手，笑容裡充滿溫柔。
「還在想圈圈？別擔心，牠會好好的。」
我點頭，淚珠隨著這個舉動而顫動，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
將自己的臉深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我只能吐出這樣一句話。
對不起，勁…我不該如此的背叛你…
「是為了之前因為圈圈而冷落我的事情嗎？不哭不哭，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是我自己一時情緒不好，所以才與妳吵架，我也有錯，妳別哭，好不好？」
勁笨拙的抱緊我，手掌有些不知所措的輕拍我的背，他一向不是一個會安
慰人的人，而現在，卻如此努力的為我…
藍的話語一句又一句出現在我腦中，我咬緊牙根，告訴自己必須不去在意。
他「要」結婚了，他「真的」要結婚了，而對象，是一個純潔而全心愛著
他的女子，她會給他幸福，他們的婚姻，一定會很幸福。
所以我不能…我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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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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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貓] 之 關於我和圈圈的愛情
【終】
那天在大街上依偎著勁痛哭了一場，自始至終，他都認為我是為了之前對
他的疏忽而哭泣。
如果是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知道我心裡那份背叛的罪惡。
接下來的每日，他都會到我的小窩裡照顧我，他說，少了圈圈，我整個人
像是什麼也不用作了。
不用吃飯，不用工作，甚至，也不用睡覺。
我說，因為我想念圈圈，習慣有圈圈在身邊。
終於，盼了三天，圈圈出院了。
我小心翼翼的呵護，每日每夜的注意牠的身體狀況，還不時檢查屋內有沒
有會讓牠受傷生病的物品。
勁說我神經兮兮，我想是的。
我只是不願意再嚐一次幾乎失去的滋味。
藍沒有再打電話過來，我想是因為我沒有主動去聯繫他的緣故。
他能真的瞭解我的心意嗎？還是，他認為我只是不夠喜歡他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他，就不是一個值得我這樣傷神的人。
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的，是「成全」，而不是「掠奪」或「破壞」。
藍和她，那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會幸福的，我這樣堅信著。
圈圈回來後的一個星期，我拆了水藍色窗簾，換上整面的鵝黃色粉彩，牠
似乎很不能習慣這樣的改變，成天坐在窗邊----我的床上，喵喵地，叫個不停。
不知道圈圈是否因為大病初癒的關係，回家之後，總覺得牠悶悶的，不似
往常那樣活潑。
勁說一定是我的情緒感染了圈圈，看我對舊窗簾跟舊沙發依依不捨的模樣
，讓圈圈無法習慣新的佈置。
是嗎？不習慣的，是嶄新的窗簾跟沙發嗎？
如果不習慣的真的只是新的家具，那該有多好？
窩在新買的，有著小小向日葵花色的小沙發中，我這樣想。
寬闊的大海，現在成了帶有春天氣息的小花園，已是不同的滋味。
勁對我的新改變，說：「很好。」
我微微一笑，早已知道他會喜歡。
圈圈病後的每一日，勁都到我這裡來照顧牠。
他說，希望圈圈能再對他多熟悉些。
剛開始幾天，圈圈還是戒慎的縮在角落，睜著大眼看勁幫牠處理吃食，清
理排泄物，直到牠確定勁的無害和善意，才慢慢的接近他。
而我，卻常常盯著電話發呆。
我在等什麼？眼光移到跟圈圈玩得不亦樂乎的勁身上。
我還在等什麼？
勁對我這麼好…
圈圈在勁的懷中呼呼大睡，跟先前那一副滿懷戒心的模樣，很難聯想起來。
「呵呵，看來我的利誘攻勢奏效囉！」
勁有些得意的對我眨眨眼。
我坐到他身邊，將頭枕在他的肩上，看著圈圈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規
律的呼吸，腹部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勁的手臂環著我，給我一個溫暖而安全的懷抱。
幸福，大抵就是這樣子吧。
腦中突然模擬出藍和他新婚妻子溫馨而平淡的相依偎著，內心，還是微微
的發酸。
「怎麼啦？」
勁低下頭，一臉的關懷。
「沒。」我微笑，搖搖頭。
也許平淡和溫暖也是另一種幸福，我想，我會試著去體會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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