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 seba.bbs@miau.mat.ncku.edu.tw (毒之華館), 看板: story 標 題: 她的貓(二十) 發信站: 貓咪樂園 (Mon Jun 28 08:20:01 1999) 轉信站: fhl-bbs!news.seed.net.tw!feeder.seed.net.tw!news.ntu!bbs.ee.ntu!freebs 之後,烈哥投入另一個案子,好幾個禮拜沒有想到至勤。等他和至勤 再碰面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至勤,凝聚的魅力,光光用眼睛看著, 就幾乎讓人窒息。 過了幾天,烈哥將至勤的毛片給他看,他笑了。 「還可以,不是嗎?」 烈哥敲敲他的頭,「不曉得哪來的鬼小子,男男女女都該為你瘋狂了 。」 至勤很快的成為新偶像。但是他相當堅持自己的生活。不接受訪問, 不演戲,不在大眾面前曝光。平常的他只是個穿著牛仔褲T恤的好看 男孩子,一站到鏡頭前面,就成了顛倒眾生的天魔。 他自己覺得該然,烈哥卻讓他從鏡頭看別人。好奇的他,透過鏡頭看 其他的模特兒,一驚之下,險些跳起來。 「那是活著的人嗎?」他有些驚嚇,從鏡頭看出去,彷彿看到泥塑彩 繪的傀儡娃娃。 「你不知道?以前你就是這個樣子。」烈哥笑笑。 休息的時候,至勤將手指圈成一個方框,看出去。真奇怪,只是從鏡 頭看出去,一切如此不同。 後來烈哥要他跟著去攝影棚打工,他也沒有推辭。為了獎勵他的用心 ,烈哥借給他一部傻瓜相機。 「這很貴吧?」在攝影棚流連久了,當然知道這種非常聰明的傻瓜相 機。至勤不肯收。 「收著吧。又不是給你。只是借你用用。」烈哥越認識至勤,越喜歡 他的好學和不怕苦,「試試看,從鏡頭裡看真實。」 我要拿來拍穆棉。迫不亟待的跑回家去,趁著穆棉熟睡的時候,想將 穆棉溫柔的睡臉拍下來。 但是,從鏡頭看出去,他只看到一個疲憊的女人,眼睛有著疲勞的黑 眼圈,悄悄的開始有細紋在嘴角和眼末囂張。將相機放下,在他眼前 的穆棉,還是他最愛的,輕易引他心底酸楚柔情的穆棉。 至勤拿著相機,怔怔的看她,窗外的水光在天花板瀲灩著,混合著透 明的月光。躺在這片水光中,像是冰封在淡藍色的海底,睡眠中的人 魚公主。 但是相機裡看到的卻不是這樣。這讓至勤覺得困擾。 為什麼有這種差別?因為我愛穆棉嗎? 「你的心裡,除了穆棉,沒有其他東西嗎?」他想起烈哥說的話,不 經意的。 是嗎?為什麼,我這麼的愛穆棉?只是因為我愛她,還是因為…沒有 歸屬的我,盲目的抓住穆棉,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我愛穆棉嗎?這種情緒就是愛嗎?什麼是愛? 他環顧熟悉的房間,卻覺得陌生。他和穆棉住在這裡三年了。像是從 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定位。一開始,只想當穆小姐的貓免於餓死,後來 覺得自己愛上了穆棉,希望給她終生幸福。 但是若是給她的愛情不純粹,那麼,這種混著木屑般雜質的情感,還 能夠馬虎的供應給穆棉嗎? 良凱的譏諷和指控,就像在眼前。或許,我該離開? 但是這種念頭卻讓自己產生了強烈的哀傷和苦痛。他和衣倒在被上, 看著她。 現在的至勤,很可以養活自己了。就算現在從穆棉的家裡出去,他也 不再是雨地裡,幾乎餓死的小孩子。穆棉不是他不得已的選擇了。 但是不要,不想,也不肯離開穆棉。 看著她,像是回到那幅耶穌受難圖的面前。他忽然了解了些什麼,雖 然一切仍墮五里霧中。 他環抱住熟睡的穆棉,像是這樣就可以守護她脆弱的夢。 * * * 自從打工和上課成了至勤的生活重心後,作家事的時間越來越少,穆 棉又請了個鐘點女佣來打掃,不讓至勤辛苦。 難得穆棉提早回來,訝異的發現至勤早在家中等著,身邊散著漫畫。 對著她微笑。這個微笑,不管在車廂還是街邊,報紙與雜誌,恍恍悠 悠的勾著她的魂魄。 穆棉也微笑,心底酸楚的溫柔,悄悄的冒上來。 「吃飯了嗎?」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詢問著對方,笑了。 握著手,一起去附近的夜市吃飯,沒有星星,昏黃的燈泡和銀白的照 明燈,人間柴米油鹽的華燈初上。 「我是穆棉的は。」至勤透過冉冉的食物熱氣,對著她說。 「無?」 「嗯。穆棉是我的佩。」 原本沒聽懂的穆棉,心底恍然的哦了一聲。 我是三眼族?她微微笑著。我保管著至勤的「命」,好讓他無敵? 因為穆棉保管著我的「命」,所以…我開始不懼怕。 相視一笑。 但是…雖然是夏天,穆棉卻嗅到秋天的悲涼。 は嗎?這是無的古寫。無就是什麼都沒有,一切,什麼都沒有。回到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