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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gospel.bbs@bbs.cis.nctu.edu.tw (陳韻琳), 看板: story
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1）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Tue Jan 14 22:38:35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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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開始用「虛擬虛幻虛擬真實」來實驗網路小說
，至今約有兩週。我知道還有幾篇文字正在努力的「孵
化」當中，包括成墨未完的「漫遊」，psycho跟loneli
ness預備展開的，無gospel參與的對話，還有eis預備
做出的失根的樹中間的「田曉蕙」，與「虛擬」中的白
皎皎，蘇美娟的對比，（這是因為失根的樹發表以後，
有人對田曉慧的結局大表不滿，覺得我的安排詆毀了女
性，我記得當時我的回應是，七零年代的學運，女性主
義根本不是主題，民主才是，若我刻意禿顯女性主義議
題，是拿九零年代解讀七零年代，我並不打算這樣做..
..於是eis決定將諸女主角作一比較，了結一樁未完公案
！）以及chiag兄我尚不知會如何回應的文字...。
我每一篇都很期待，我會想，當成墨繼續漫遊下去，
當田曉慧站在白皎皎蘇美娟當中，當psycho跟loneliness
沒有我參與的自行對話下去...，我將會看到絕對不是出
於我這個作者意圖之下的「虛擬虛幻虛擬真實」的續集，
這些尚未產生的文字，將會是「虛擬」的最傑出的文學形
式...。
唉！可是我必須先暫時作一個結論，出於一個很不得
已的原因：我即將去營會了，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上
網，我是個負責任的人，開始一個實驗，就該好好收尾。
因此我必須違反我本意的，先對這個實驗作一個暫時性的
結論。好在尤里西斯networking版不會立刻收尾，它可以
承負下一階段的任務。如果再有後續的關於「虛擬」的文
章，不管在什麼地方出現，psycho都會幫我把它轉到尤里
西斯networking版去，當我營會結束可以上網時，若有需
要，我會修訂，甚至做出第二次的結論。
關於結論，我將分成如下幾個段落：1.我的構想與實驗
步驟。2.各個站的概況（僅就我此次實驗而論）。3.回應
此實驗者的大致分類。4.我個人對每一個回應者的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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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gospel.bbs@bbs.cis.nctu.edu.tw (陳韻琳), 看板: story
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2）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Tue Jan 14 22:39:35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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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構想與實驗步驟
我會突然生出這種實驗的想法，緣因於網路上開始討論
「網路文學」可不可能，以及怎樣才叫網路文學。當時關於
網路文學，至少有兩種定義，1.在網路上發表的文學，2.因
網路BBS特質而產生出來的特殊形式的文學。我傾向於必須
開拓第二者的定義，我的理由是，大托拉斯報業出版業將會以
版權封鎖所有重要作家網上的文章發表（除非是發表在他們
自己的網路上，而以他們的人脈財力，會使有心在網上經營
各類文學發表的人生存空間越來越小。），此外，當學術網
路的憂厚資源漸漸被電信法規鯨吞蠶食後，網路必須以企業
，或以廣告為財力後盾，屆時，還是很難避免的會出現商業
包裝理想的悲慘後果。
�
或許我過於悲觀...，但我的看法倒不是隨意的預測。
因此，我會認為趁現在先研究出另一種網路文學的形式，
會比僅只是在網路上發表文學，要重要的多。
而我的作法，就是先拿自己認為可以有最多角度批評與
衍生歧異文本的小說「虛擬虛幻虛擬真實」出來作箭靶。
我文章貼在四個地方，分別具有重要意義的。我選了兩
個專業藝文站，中山與尤里西斯，選了連線版，選了思想論
證性質很強的台文站哲學版。然後，我發信給幾個不同性質
的團體，（當然信還是沒發的太廣，怕惹人嫌，所以多半發
給認識的，對話過成為朋友的人），包括政治團體，女性主
義團體，擅長心理，社會，與哲學的若干人。我這麼做，當
然有想把「文學」定義拉開的企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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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3）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Tue Jan 14 22:40:30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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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各個站的實驗概況
其實每一篇文章登出後，我都多少跟作者通了信，瞭解
一下他的背景與上那個站post的理由。
連線版我原先根本不報任何期望，後來發現第一篇文章
出現在連線版，我嚇了一大跳。該作者上連線版的理由很簡
單，他不是擅長文學與哲學的，根本從沒上過中山藝文，尤
里西斯，與台文站哲學版。他說他寫那篇文章是因為對小說
中的小張很表同情，一時興起之作。
但後來的文章，就再沒出現於連線版，而且如我預期的
，滔滔大水不斷淹沒。
連線版一直以來，文章post量非常多，而回應者非常少
。回應，也多半是「好感動」，很少出現文評，更難集體創
作或實驗。我常在想，在連線版發表文章，倒底會不會覺得
寂寞？會不會覺得有發表跟沒發表差不多？
一年前有個叫做帶刀楊小賢的，曾經舉辦多次小說版網
友會，也曾鼓勵過創作，鼓勵過出版，鼓勵過文評，但很明
顯的，網路ID淘汰率非常的高，舊人一走新人一多，風氣大
變。
小專業站興起，多半有想「保障品質，提昇專業」的先
見，只是如何在讓多人上站，又保有精質文章的兩難取捨間
，一直有點尷尬。
後來回應文章的psycho，很難斷定他究竟以那個站為主
，因為他到處跑，（蠻臭屁的！），但他竟然撈過界（呵呵
！）我原本把他設定為「社會心理角度的回應」，他給我來
個文學性質的二次創作，環繞我的小說主軸，創作含有他自
己感情在內的「虛擬」與「愛情」，這個回應，當然是遠遠
超過我對他的預期，嚇一大跳，也很驚喜。
後來出現的second，誠如我邀約的，是從女性的角度。
second是網路上女性主義早期的戰將，大概留意女性主義的
人多知道此號人物。second文章從中山藝文發出，為何不是
連線版或尤里西斯，我倒忘了問她。（不是從台文站，我倒
可以預期，女性主義跟台文站這個政治性格較強的BBS很早以
來就分家，幾乎是社會的一個縮影...）。
在後來，又大出我意外的出現一個叫做loneliness的人物
，她一樣是談論「虛擬」，卻不似psycho同心圓形式的在創作
，而是把我文本分析，小說本文，與一篇武俠小說評論全數兜
在一起評「虛擬」。loneliness完全不是我預期中邀約的人物
，此外，她非常專業。loneliness文章出現於中山藝文。
最後就是成墨的「漫遊」。成墨是我趕鴨子上架硬逼出來
的，因為他是我屬意的「哲思」代表。果真品質保證，他的文
章有非常多很值得探究的思想可以繼續對話。這個，我隨後都
會個別回應時提到。（成墨還嚇唬我哩，說，找我？我很苛喔
！這個我一定要記錄下來，讓以後要作實驗的人參考參考。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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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4）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Tue Jan 14 22:41:23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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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尤里西斯這按理說最專業的站反而一篇都沒有呢？其
實，每個作者專心的貼自己的作品，而沒有建設性的品評文章
快要變成尤里西斯的風氣與致命傷了，尤里西斯每個作者都好
像是個獨行俠一般！
尤里西斯除了公開創作園地之外，有作者自己的專屬版面與作者
和其他人打屁的版面。作者專屬版面，很齊整的發表個人作品，
打屁版很打屁共通特色的漫談。因漫談文字變成文學的好像看
不到，作者專屬版面發表的文章雖然整齊，卻蠻寂寞。文章到
底寫的好不好？有沒有進步？我猜每一個作者只好自己品評。
這樣下去，我揣想會出現瓶頸。如果期望是一個文學的專業站
，我想，單靠作者發表文章，互動以打屁居多，一定會限制成
長。依我個人看法，建立品評創作的互動是尤里西斯的當務之
急，從網友會到社員互動，都需要提昇品質。因為一個真正把
創作當成自己生命一部份的，一定不會僅止於滿足把文章貼在
網路上。專業站應當要促成比「貼出自己文章」更多的事。
我會這樣期許尤里西斯，當然一部份原因是跟站長們也算
是朋友，難免雞婆，一方面也是因為看見連線版的狀況如是，
對專業站多一點期許，在所難免吧！
我自己個人時間多半投注於信望愛站。也是為了建立可以
促成良性互動的思想與文章品質，我跟psycho花了非常多時間
在信望愛站的「讀書會」與「文章訓練」上，我們對成員的人
數與進讀書會的目的，其實要求蠻苛，但是我們願意投資我最
精華的時間來促成一群人的思想與寫作的成長。截至目前，讀
書會經過四個學期，每個月一次，每次人數約在20到30之間。
我覺得網路要成長，一定要有人願意有出於理想性質的投身，
作各種性質的實驗與改良。我個人是完全不相信自由，民主與
放任會導致網路的長大成熟的。我所觀察的每一個以品質見稱
的版面，幾乎都有一個「背後的黑手」版主在努力貢獻，並且
能誠摯的面對每一次關鍵性的對話，每一個轉型的契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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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gospel.bbs@bbs.cis.nctu.edu.tw (陳韻琳), 看板: story
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5）未預期的話題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Wed Jan 15 15:47:29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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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回應
（ 1 ）不預期卻發生的焦點
第一篇文章 noise 挑出「小張」來談，蠻讓我意外。 其實，小張是個為陪
襯刻意誇張處理的人物，我預期他很好笑，但不起眼。 可是 noise 選中了他。
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一個波蘭作家威漢 . 麥克有一次去參加一個試映會， 後
來跟導演說，「我喜歡喪禮上出現的那個黑衣男子！」導演莫名其妙，他從未安
排什麼黑衣男子。或者，那個男子只是在拍電影過程中無意經過，導演沒注意，
也沒剪掉，但是麥克卻從這「無意的多餘與錯誤」中得到啟發。
我知道 noise 從小張得到他某個生活情境中的關連事物。 但我得承認我對
小張寫得不經心，雖不至於悲慘到「是原本該剪掉的錯誤」，但並不預期會引起
討論，我認為男生女生都會覺得他很好笑。
奇士勞斯基後來在他的電影中，經常穿插一個「旁觀經過者」，就是為留給
觀眾一個可以發揮的空間，觀眾詮釋任憑己意，奇士勞斯基讓他路過，但鏡頭對
著他。我覺得這很有意思！
當 noise 文章出現後，我會想，會不會有很多類似 nosie 的，其實把小張
看的很嚴肅，一點不好笑，因為小張促成某個生命情境的反思？
想到這裡，我蠻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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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6）女性主義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Wed Jan 15 15:47:46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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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女性主義
我文章一丟上去以後，立刻發信給了幾位我認識的女性主義支持者，請她們
回應。我預期，女性主義會成為轟轟烈烈的一場「戰役」。結果這個可以很悍的
second卻對我非常的客氣，不知是出於認識或者是對「文學」領域的尊重，不願
撈過界太多。
其實不用對懂不懂文學這件事太過在意，（唉！我看psycho的回應是太早出
現了，搞的大家都很害怕...，連loneliness都因此晚好久才出現）。我很理想
的認為，文學創作與欣賞者應當拉大自己的界域，與哲思社會心理等持續的有思
想上的對話，而哲思社會領域者也應當可以從自己的視域來看待文學作品。我不
僅這樣認為，我也這樣身體力行，我讀書的領域一直衝出文學之外很遠很遠的。
所以若second很悍的對待此篇作品，當然不會引起我諸如「不懂文學此論述不合
法」的回應...。（只是會引發又一場男女大戰就是了。）
所以second很含蓄的說，她看完文以後，覺得心情很不好。問，到底什麼是
女性主義？生活上根本不能身體力行，只會口頭主張，叫不叫女性主義？
倒是成墨以半「虛擬」的方式假扮一個女性主義者說出來：
『而事實上, 作者更讓主角最後發現蘇美娟－－一個成功者, 原來只是身體
上的女性, 骨子裏、 意識裏、 個性裏不折不扣是個「男人」.... 女人消失了,
原來只有認同男人的價值和社會才是成功者, 才是「女性主義者」, 這種「女性
主義觀」不折不扣是「墮落的女性主義」, 是建立在生物性別、科學沙文義的立
場上的「假女性主義」。』
哈！這恰好正是我期望引發的討論。
如果白皎皎我刻意的以其「需要掌聲」貶抑，那蘇美娟呢？
蘇美娟難道不是另一種女性主義的典範──基進女性主義？她們主張雌雄同
體，主張「無性的社會」，主張「婦女本位」與「分離主義」，主張「女同性戀
主義」主張「與男人毫無性關連」。她們不是在女性主義中成為一個最模糊的地
帶，不是被男性斥之為「自戀狂」嗎？
今天基進女性主義將反駁成墨說：「當你把蘇美娟視為『男性』，正暴露出
你表面偽裝支持女性主義，其實骨子裡還是沙豬的事實。對於一個「無性」的蘇
美娟，僅只因為蘇美娟成功了，你說蘇美娟是男性。就其根本，成墨把成功定義
等同於男性，因此強迫無性之蘇美娟變成男性。」
成墨老兄，你將如何辯解？
這就是我說的，蘇美娟是個女性主義者的模糊地帶，可正可反可黑可白，是
個誘人的陷阱，不幸的成墨上鉤了。
話說回來，我又安排白皎皎，又安排蘇美娟，其實只是想帶出屬於女性主義
者的反省與討論。second說的是對的，女人不是這麼簡單可以勾畫出來的。那麼
，針對台灣社會，我們容許女性多元化嗎？我們能容讓每一個女人作她自己，不
給她任意貼標籤嗎？我們真的在講的和生活中的，是同一回事，是誠摯的身體力
行嗎？我們期許的女性主義者，倒底宜走哪些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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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網路文學實驗暫時的結論（7）論愛情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Wed Jan 15 15:48:5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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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愛情
成墨看到「愛情」，psycho也是。但是他們兩人看「愛情」是有出入的。成
墨先說我的小說是「理念先行」，我絕不否認，我也認為，大概很多作者都很難
徹底否認這一點。然後成墨提了一下「理念先行」小說的缺點，OK，我可以完全
接受。
但是，我的理念是什麼呢？
成墨說：「根據gospel自己現身說法是: 想探討女性主義, 以及愛情可不可
能的問題。」慘了！成墨第二次上鉤。因為他被我的「文本解讀」引導過分了。
其實我寫文本解讀基本上是一個犯規舉動，但我這麼做，是因為我這篇文章曾在
報章上發表過，有朋友告訴我，因為技巧的繁複（老實說，沒太高明的技巧，只
是我朋友平日不愛品嚐文學，所以有「技巧繁複」之「驚人見解」。）實在不知
該如何解讀...，因此在兩難之間，我選了一個折衷辦法，我只解讀一部份，至
於楊過小龍女段落，因為最重要，所以刻意迴避不題。
如果楊過小龍女段落不解讀，「虛擬虛幻虛擬真實」這篇小說，一定會變成
「女性主義大批判」「力保婚姻斥責同居」等等主題大大高揚，也難怪成墨會說
：
『理念地談來, 我很懷疑 gospel 是在探討和護衛「愛情」的價值。與其說
是愛情, 不如說是「婚姻」吧! gospel 真正護衛的是婚姻。 gospel 認知中愛
情是不是建立在婚姻的前提上? 陳曾賈是要追求婚姻的, 所以他在 call in 的
追問下潰逃.... 當然我並不因此說陳曾賈就不是在追求愛情了, 只是我懷疑,
當白皎皎拒絕婚姻, 所以他們離開, 因此他們就成為愛情的失敗者? 或者白皎皎
拒絕婚姻, 因此她就不再是一個愛情的追求者? 或者成為一個愛情的叛逃者??
「他想好好愛著妻子, 好好養一窩子女.... 」是否就是愛情的最好形式? 總之,
愛情和婚姻之間是不是能劃等號? 我很懷疑。』
但是若把楊過小龍女段落加上一齊解讀，則主題及或focus在愛情，但是不
會focus在「愛情與婚姻的等號關係上」。所以我在「文本分析」也只說及「愛
情到底可不可能？」而未論及婚姻。
關於這部份，psycho的創作就描述的比較貼近主題。psycho的文章說：
「愛是激情，愛是相依；愛是彼此需要，愛也是彼此嫌隙；愛會像螳螂一般
吞噬對方，愛也像雁兒一般濡沫相與；愛是彼此嫉妒，愛也是彼此捨己。愛情，
在彼此捨己中達成圓滿。」
是的！如果說我理念先行，我要談的，其實是愛情與捨己。而我刻意用很政
治（即是很權力相傾軋）的背景製造戲劇效果。
說到這裡，若容許我跟成墨交織對話，我想問成墨老兄：
「你對gospel的看法有沒有『理念先行』，導致解讀沒有對準焦點？為何有
沒有婚姻這件事，成為你刻意處理的話題？你對自身有沒有理念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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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網路文學暫時的結論（8）關於虛擬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Wed Jan 15 15:50:1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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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虛擬
我的小說題名「虛擬虛幻虛擬真實」，當然有重大目的。解讀虛擬，其實是
最重要的一部份。Dolphin與Timwang有談「虛擬」，但是只在標題上打轉。其實
這無妨，但我很期許兩位網友能打轉後進行自己的創作，弄出另一篇「虛擬」好
文。psycho有讀出虛擬，而且作了環繞主題軸心的再創作，我覺得若要研究網路
文學的多重可能性，若有人可再就psycho文，進行再一次的「虛擬」創作，或是
與psycho方向相反的，反我文章的軸心，進行反向「虛擬」....。
不過不急！以後還可以有其他人繼續進行網路文學的實驗。
（說到這裡，倒覺得尤里西斯的networking可以改翻譯成「網路文學實驗室
」啦！）
至於loneliness，也把主題設定在「虛擬」，但她是走文評而非創作路線，
其切題也頗有趣：
「我們首先發現，若摘掉楊過小龍女的穿插，其實對陳曾賈與白皎皎，蘇美
娟的劇情發展並沒有妨害，其次，我們發現楊過小龍女在 gospel 筆下，出現了
某些新詮釋。於是我們提出假設： 1. 楊過小龍女是畫蛇添足的文筆。 2. 楊過
小龍女是整篇小說劇情的「鑰節」。基於我們對 gospel 的信任，我們會傾向選
擇 2。因此我們決定試著分析楊過小龍女跟「虛擬」的關係。」
loneliness如此切題，我始料未及，但卻命中虛擬核心，可見專業文評，的
確是大有學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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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gospel.bbs@bbs.cis.nctu.edu.tw (陳韻琳), 看板: story
標 題: 網路文學暫時的結論（9）未竟之實驗
發信站: 交大資科_BBS (Wed Jan 15 15:50:59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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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網路文學
如果僅以此次實驗，而來界定網路文學的定義，我認為是絕對絕對不夠的。
誠如成墨所言，我們至少還可以有很多這樣的嘗試：
「a.一連串的極短篇小說, 有相同的故事人物, 但獨立的情節。作者可以
是同一人, 也可以是一群人, 其中交雜著讀者的意見、心得、評論....
b.讓一整個板面成為一個「無限延續」的故事板面, 有一個人起頭, 接
力創作, 整個板就是不斷地連載, 誰都可以插入, 可以延續, 可以重新起頭
, 但是情節人物延續, 可以創造新人物, 但原來的人物之情況也要交待。一
個真正「說不完的故事」。
c.眉批形態的文本衍生。這當然是源自於 bbs系統的引言方便性之故。
可以在任何地方切開, 書寫心得、眉批、故事,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就像
在「漫遊」, 一種群體漫遊。這在bbs 上最普遍了, 不過這裏眉批的對象是
一篇小說。
ps: 如果有, 亦即這樣的書寫和小說形態, 一群人共同參與, 然後宣稱
這是一種「集體性」或者「集體創作」, 我想這個名詞本身乃是一種誤導。
也許有一群人在參與創作, 但這是「集體」嗎? 「集體」這個詞意謂著共同
的目標、意圖和心態, 也意謂了一種約束。但bbs 上參與創作的人有這樣的
特徵嗎? 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要不要參與隨人志願, 要怎樣發展也隨人高興
, 這不是集體, 只是參與。
d.想像一個人在bbs 上創作網路小說的過程, 嗯, 網路小說的後設小說
。虛擬的虛擬, 所有的人物都只是虛擬, 所有的網路作家、評論者、id通通
是「虛擬的」, 都由同一個人創作出來....他必須創作不同風格的故事、語
言、筆調, 他必須為自己的小說寫虛擬的評論、意見。虛擬網路!」
我對成墨此段言論很是拍案認同。
但是，如何達到呢？
我僅就此次實驗提出我個人的看法：
1.不管網路如何隨機參與，但是絕對不能依賴「隨機」，因為相當有可能，
最後變成大家都「隨機不參與」。因此，我會傾向建議每個作者在嘗試網路文學
時，需要有自己的一個小文評團體，為了闊延「網路文學」定義，此團體還不能
僅只界定在「文學團體」上。也就是說，作者在網路原本文化之外，需要有一點
主導性，否則很可能流於一篇文章丟出，就籍籍無下文的遺憾。
2.只要作者提出一個對網路文學的假設定義，並建議實驗，則受邀者就要有
此共識：「回應勢必是創作的一部份」。這就意味，回應者有是有其責任的。我
會這樣建議，當然是想在浮泛的回應之外，建立一個別的媒體只能稱羨無法取代
的網路文學式的回應。讀者不只想讀作者的文本，也想讀參與者的文本，篇篇文
本都可以獨立存在，又可以彼此依附，篇篇都有很高的可讀性。
如果這樣的共識可以建立，其實絕對會鼓勵創作。因為作者會知道他的文章
將引發回饋於自身的成長系統。也絕對會鼓勵好的回應。因為回應本身被公認就
是文本的延伸，他就必須為文本負責，不會亂灌水了。
3.我目前認為，這樣的網路文學，文本大概如下兩種最容易實驗：
（1）文本可以多重多角度解讀，視域可以走出文學領域之外
（2）文本有若一個簡單的神話，譬如巴別塔故事，或一個簡單的童話，譬
如白雪公主。因為簡單，有太多延異可以繼續生發，也因為簡單，原
創者根本沒記錄任何個人看法，所以將解讀與再創造完全留給讀者。
比較不容易嘗試的，就是讀者個人情感太過涉入太過私己性又太過白描。
這樣的文體，會造成讀者只剩下「我很感動」「我不受感動」「我能理解
」「我完全不能理解」...，很難繼續生發創作。
無論如何，以上都是我實驗過程中的思考，絕對不能當成「公論」，這是我
一定要聲明的。我很期待繼續有人能實驗下去，推翻我的會修正我的看法，甚至
是網路文學的定義。
我說這篇是暫時性的結論，僅只是為了「負責任守紀律」的一樁實驗了結
...，但我其實還是渴望有未竟之言的可以繼續。因此我央請psycho幫我繼續各
版代轉文章，等我營會結束就可以繼續對話。我這週五起不能上站約有十天。
希望回來時，那些正在「孵化」的文章已經生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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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gin: ★ 交通大學資訊科學系 BB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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