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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轉角的愛情(5)
發信站: 成大計中BBS (Mon Jun  7 09:32:48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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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來到，我和曉芳依著暖陽，往東北角前進。

    濱海公路上，海風鹹鹹，漁船似孩童戲稱般地「尿尿」著。奇岩

怪石與路旁的紙牌警察相映成輝。車行一陣，過了一個大彎道後，曉

芳指著左方一片淡黃的海面笑說：「你看，外國有藍色多瑙河，台灣

也有黃色多瑙海呢？」海面似黃似褐的顏色，看起來雖然美在一方，

然而這種因化學污染形成的美景，我寧可不要。

    經過了寂靜的山色、搖籃般的海洋，眼前一片蔥綠襲來，我們已

踏入了蘭陽平原。一如曉芳先前所說，我們的落腳處不是一些名勝遊

地，而是取在鄉村的房舍裡。

    房子的主人是一對林姓老夫妻，曉芳就讀小學時一個人騎著單車

來到這裡閒逛，剛好遇到一陣大雨，便在這裡躲了一下午的雨，想不

到這一躲，竟成就了一場緣份。而我們這次的假期，便打算在此住上

三天再回台北。

    到了晚上，又是一頓豐盛的家鄉菜，在和主人聊過後，才知他們

自小便是農家子弟。可是當他們自農地退下時，自己的子女嚮往著城

市的生活，說要靠子女延續這份家業，自然是不敢奢望，只要他們能

善待這幾塊田地就已足夠欣慰。時代的進步自然是有得有失，在追求

更高水準的生活時，不要忘了，心是不可交換的籌碼。

    假期的生活如所預期的平淡、恬靜。不懂農事的我，也在曉芳的

引領下，粗略地了解一番。第二天的下午，我們二人赤著腳丫走過一

片又一片的田地，炊煙裊裊，白雲靄靄，曉芳的笑聲竟乘著微風四散

在天地間。只見她一會奔跑、一會歌唱，有時奔得太急不小心滑倒，

有時唱歌唱到咳嗽了，她依然如故地歡笑，仿佛這天地是為她所造一

般。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腳已有些發麻，於是便對曉芳說：「休息一

下吧，腳有些酸了。」

    曉芳嘻嘻一笑：「老人家果然不行！」

    草弄清香，我們背對背靠著，直挺挺地坐在田埂上，水流上模糊

的身影微微晃動，田園間的愜意如此慵懶地展開。曉芳不時地唱著歌

曲，使我想起大二時詩芸也常與我對彈吉他哼唱歌曲。曉芳見我若有

所思的，笑著問我說：「怎麼，是不是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啊？」

    「是啊，這裡的風光真是太舒服人了。」

    過了一會，曉芳似笑非笑地問我說：「你認識了這麼多的女孩子，

有沒有哪一個是你最喜歡的？」

    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經曉芳一說，倒令我一時間頭緒茫然。

「也許………，也許是詩芸吧！」

    曉芳似乎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回答一般，一臉興奮地說：「我就知

道是她。」

    「別瞎說了，妳怎麼會知道？」

    「還不簡單，因為你的情況跟我一樣，要我現在選，我也是選翔

平啊。不過我還是不懂，為何會有如此的感覺？」

    「問我？我也不懂，只知道我偶爾會想起她，就這麼簡單。」

    曉芳嘟嘴冥想著，隔了一會，起身說：「休息夠了，繼續走吧。」

    又走了好一段時間，總算到了目的地。溪流潺潺而過，河裡的石

頭露出一角的乾燥，水草長長，蜻蜓盤旋其間，陽光將其羽翼照耀得

異常閃爍。我和曉芳捲起褲管，躡手躡腳地往河裡走去。

    清澈的透明穿過我們的腳丫底，沁涼之意緩緩地竄上心頭，發了

一聲冷顫，卻被曉芳暖陽般的笑容給溶化了。我們踏溪而上，一步步

地往曉芳所說的小瀑布前去。

    見得了瀑布，果然如她所說，非常袖珍。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

全，該有的彩虹總沒有缺了一道顏色。瀑布上頭的左方突兀地建了一

間房舍，問過曉芳，曉芳也說不知，可能是最近才蓋的吧。正當我們

要離去的時候，房舍內突然發出一陣女人的驚呼聲，我和曉芳對看了

一眼，接著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曉芳則鼓著小臉猛點著。我只好對她

說：「要去可以，不過得聽我的話哦。」

    「好啦，快走。」

    繞了一段小路，莫約過了十五分鐘，我們才到了這間房舍前。這

時已沒有聲音發出，哪知曉芳卻說：「我有聽到聲音，走近一點看看。」

正想拉住她叫她不要莽撞，可是她小手一縮，已足尖滴滴地往前探

去。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輕悄地往窗口看去，只見屋內空盪盪的闃

無人聲。於是推門而入，昏暗的屋子裡沒有多大的擺設，只有一張桌

子一張椅子，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下面還壓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前

方的窗口射入陽光，相片中的女人看起來更加明亮。

    曉芳拿起小盒子仔細觀看，卻怎麼看也看不出是甚麼東西，只好

指著上面的小細孔說：「可能是個喇叭吧。」

    我將照片翻了過來，但見背面寫著：「給摯愛的小蓉傾聽沒有陽

光的聲音」。我將這行字拿給曉芳看，曉芳放下手上的盒子，不解地

說：「傾聽？聽甚麼啊？沒有陽光的聲音又是指甚麼？而且又沒有機

器可以聽。」我搖了搖頭，因為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

    曉芳敲著嘴唇輕聲說：「難道牆壁裡有暗層？」突然大叫一聲：

「就是了！牆壁的暗層就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我們趕緊分頭找。」

就這樣，我和曉芳伸著拳頭往牆壁上四處敲弄著。

    過了一陣子，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多，剛好遮住了往桌前那口窗射

入的陽光，屋內的光線只剩半開的大門微薄的供輸。屋子，等於沒有

陽光了。

    就在這明暗交替的一剎那，一段音樂聲緩緩響起，是一個女人的

聲音。曉芳正在我的身旁，剛要彎身敲打下面的牆壁，卻被這個突如

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大叫一聲，頭一頂硬生生地撞了一個痛。然而，

曉芳似乎不覺得痛，一溜煙地躲到我懷裡，閉著眼睛，亂指一通地顫

聲說：「鬼、鬼，而且是個女鬼！居然在白天都可以出來，一定是個

冤魂不散的厲鬼！我………我從沒害過人，也沒做過甚麼壞事，最多

只是不會唱國歌而已………，妳不要來找我啊，我很怕鬼的………。」

    這時，陽光又撥開雲霧投射到桌上，剛剛那個聲音突地消失，這

一來我總算明白了，趕緊拍著懷中的曉芳說：「不是鬼啦，過來這邊

妳就知道了。」

    曉芳探出微溼的眼睛，仰首望著我怯怯地說：「真的嗎？你不可

以騙我哦！」

    我微笑說：「真的。」

    曉芳見我笑的甚開，輕吁了一口氣，才要問我是怎麼回事時，窗

口的陽光一躲，那個女聲再次冒出，曉芳又嚇了一跳，往我身上撲來。

我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她這一撞極為用力，我一個失穩，抱著她往地

上跌倒。只是這一次她沒有發出尖叫聲，因為無巧不巧地，她的聲音

全進了我的嘴唇裡。



p.s.  雙子O型的我  只希望這次的願望  沒人再說我花心了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