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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鋼琴游擊隊[上]
發信站: 中大資管龍貓資訊天地 (Sun May  4 19:06:19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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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海葉牌鋼琴推出「學琴的孩子不會被綁」的口號以來，每個家庭
都趕緊訂購一架以上的鋼琴給孩子們練習，把他們關在家裡，強迫他們練
琴，以免在外到處遊盪。另一方面也可配合政府所大力提倡的函授教育或
空中教室，做到在家上課，完全不出門的新教育模式。

　　其他國家是否有類似的國情我倒沒有研究，不過這種新生活運動既能
減少失縱兒，又可以藝術生活化，對我們社會而言，真是再好不過了。在
我們社區，每天窗戶都應該被打開，好讓優美的琴音像香水般擴散出去，
方便政府官員進行每日的童口普查。因為政府為了杜絕綁匪日益猖獗，在
用盡各種方法對付無效的情況下，只好將這句口號化成行動，下令全國的
小孩都必須彈鋼琴，藉由琴音來辨識他們存在與否。如果哪家沒有琴聲的
話，就在失縱記錄簿上記下一筆，並且深入追查，最後將結果傳真給正在
工作的雙親，再根據他們的意願，複製一個嬰孩來補充，或是領保險金。

　　為了鼓勵孩童學鋼琴，使形成一種全民運動，政府投注相當多的經費
來舉辦各種鋼琴比賽，同時也喚起作曲家勤於創作出更艱難的曲目以提供
比賽指定曲之用。多年前我亦曾參加數次比賽，最後才以一首指定曲，阿
扁第六百號鋼琴協奏曲獲得了阿扁盃全國聯賽的冠軍。現在我則擔任這項
比賽的評審工作，每天評鑑四場比賽。自從那次以後，媒體開始報導我那
隻足以彈出十六度大和弦的左手與贏得獎項的關聯性，政府立刻突發奇想
，興辦所謂「鋼琴事務所」，幫手小的人拉長手指，並用線鋸細細地割開
虎口以及指間肉，以便在演出時彈出燦爛的大和弦，從此彈琴可以不必再
依賴鼻子的幫忙了。由於預期這會是一項極賺錢的行業，所以政府不准民
間私營，以免造成壟斷。

　　這種手掌擴張術在當時真可稱得上是一大創舉，因此一經發布就立刻
震驚了全球的音樂界以及醫學界。同時，首創者阿輝總裁也因這項發明而
榮膺依莎貝爾音樂暨醫學雙料金牌。從這項新科技廣為流行之後，你在各
地的演奏會上，都會看到兩隻巨大的蜘蛛狀物在鋼琴上來回飛奔！以寫作
超技練習曲聞名的阿扁先生甚至為了感謝他的德政，題獻了他新作的第七
百三十二號練習曲給阿輝總裁，並在一封公開信中建議他能考慮腳掌擴張
的可能性，以便用在未來的手腳連彈，彈出他所要求的五十二度大和弦。

　　然而，現在要想贏得鋼琴比賽，光靠一雙大手還是不夠的。首先他需
要的是持續不斷的練習。為此，有人發明用一根細長的吸管將漿狀食物餵
進他們的嘴裡。這樣他們就可以省下用餐的時間來練琴了。但是有進必有
出，排泄的問題要怎麼解決呢？其實很簡單，他們只利用飛機馬桶的原理
，在椅子下安裝真空幫浦吸出就好了。真是方便極了！這種裝置失誤率非
常低，跟飛機一樣，幾十年才可能有一次馬桶外炸的意外發生。此外，在
比賽前後運用一些技巧也是必要的，否則就算通過了初賽，也無法進入總
決賽，所以首先就是向評審委員送禮了。不過有很多評審和我一樣，整天
有忙不完的事情，根本無暇接收學生家長們送來的禮金。幸好這種煩人的
小事有「鋼琴事務所」幫忙代勞。他們負責接見、收禮金並登記金額大小
，最後用電腦打出一張簡短的感謝狀，擲回給家長們當作收據。當然事務
所會先扣除禮金的25% 當作傭金。

　　但是，送禮也不能保證演出當天能幸運彈完，不出任何狀況。因為每
位上台的人無不抱著一舉成名的夢想，心裡的強大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他
們的雙手因過度緊張而發冷出汗，僵硬地糾纏在一起。身體因為長年枯坐
在鋼琴前而變得瘦骨嶙峋。在精神方面，變得相當神經質，缺乏自信。於
是一些狡猾的家長們就會在其他參賽者的輪椅上動手腳。例如趁大家不注
意的時候，將他們的輪子拔掉一顆，這時候三隻腳輪椅還不至於傾斜，可
是等到一被推出場，才發現這輪椅搖晃的有多麼厲害時，那他就不可能專
心彈琴了。如果這招無法奏效的話，還可以轉動冷氣的出風口，對準演出
者的雙手呼呼地吹去，讓他的雙手變成冰，變成石頭。不然就在音樂到了
最小聲，大家屏氣凝神的時候，大聲地咳嗽，或者大聲鼓掌叫好，以打斷
他的思緒，使他忘譜，留在台上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要是這招仍不管用
的話，還可以釋放幾隻暗藏著的老鼠，讓牠們到處流竄，製造一場不小的
虛驚。因此參加阿扁盃全國聯賽的人大多彈不到十秒鐘就噙著眼淚的被拉
下台去。不過還是有是一位選手，完全不受外界干擾，而以極快的速度彈
奏鋼琴。只可惜，過不到一分鐘，鋼琴因為過熱而開始冒煙，主席陳茜小
姐趕緊叫人把他拉下台去，然後叫消防車待命。那個人下台以後，雙手仍
然不斷地跳動，抽搐著，顯然渾然不自覺，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在聯賽中落敗的人當然感到相當苦惱的了。有人歸究於不敷使用的雙
手，而去做腳掌擴張；有的則演奏阿扁的送葬進行曲，然後躺進鋼琴的肚
子裡，幻想自己躺著棺材，在家人執紼，阿扁先生為前導的葬禮遊行隊伍
中前進。這些家長為了避免小孩因自殺而無法領到保險金，於是把琴蓋上
鎖，再灌上強膠。但過了不久，還是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那就是，人
們在聯賽所使用的鋼琴裡，發現一名頭顱被擊碎的參賽失敗者。根據推測
，他可能在爬進鋼琴的途中，琴蓋正好落下來，擊中了他的腦袋，就一命
嗚呼了。

　　自從出事以後，那架平台鋼琴開始產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原來纏著
琴弦的音栓常常鬆動，這使得演出的音律失準，比賽只好暫停，請調音師
來校正。後來這種情形日益嚴重，某調音師在不勝其擾的情況下，乾脆掄
起鐵槌，把音栓敲下去。結果音栓的螺牙突然斷裂，琴弦奮力一躍而起，
當場打壞了他的右眼。還好在換了新的音栓之後，這種事情就比較少發生
了。不久，琴鍵卻開始鬆動了。大會不願這種怪事上報，但又覺得棄之可
惜，於是把它就堆放在倉庫裡。

　　有一天，正當總統就職典禮的前夕，阿扁忽然興起了一個念頭，他想
效法八五年美國奧運大會開幕式，在舞台上表演八十架鋼琴同時演奏的壯
觀場景，於是他動手寫了一首為八百架鋼琴合奏的「華麗大圓舞曲」，全
長一分半鐘。同時他徵得政府的同意，在某故總統的墓園中舉辦這場世紀
音樂會。因為除了這裡，台灣實在找不到一塊足以容納八百架鋼琴的廣場
。此外，他還邀請各國媒體做實況轉播，並申請納入金氏世界記錄。

　　首演前的午後，墓園裡果然排滿了密密麻麻的加長型平台鋼琴。一位
工讀生神色慌張地跑到器材官阿德先生身邊說：「報告！七百九十九架。
」阿德一聽，馬上急得跳腳，立刻找上了陳茜小姐。因為他心想鋼琴比賽
大會一定有報廢不用的破鋼琴，反正到時候八百架鋼琴合奏，震天價響，
誰會發現其中有一兩架是不響的？於是那架堆放在倉庫的怪琴在經過重新
整理之後，就搬進入了墓園。

　　新任總統一上台，八百架鋼琴立刻奏出十五秒的「請創造主的聖靈降
臨」，緊接著才是阿扁最得意的「華麗大圓舞曲」。於是新任總統和第一
夫人聞樂起舞，其他官員未免總統單薄，在一旁伴舞。至於不會跳舞的人
，則以搖呼拉圈同樂。

　　我何其不幸，竟分配去彈那一架有病的鋼琴。結果沒想到，就在經過
一分又廿秒的時候，我的琴鍵，八十八顆琴鍵，忽然離開它的位置向四面
八方分散開來。當時我看到這種景象，差點給嚇暈了。緊接著，就像一陣
連鎖反應似的，每架被它們打到的鋼琴的琴鍵也跟著跳了起來。最後演變
成七萬零四百顆琴鍵在空中飛舞的恐怖畫面！後來它們還盤據了整個墓園
，組成一支部隊，姑且稱之為「鋼琴游擊隊」，並且綁架陳茜小姐做為人
質。


　　這種事情非同小可，尤其是在總統的面前發生。所有人立刻驚慌得四
處逃散。國防部長和其他貼身保鏕則掩護總統及總統夫人離開。我在逃亡
時，不小心撞倒了藝術部長，他立刻認出我來，並且說這整件事都是因我
而起的，所以他必須以部長的身份命令我解決人質危機，並要我於事後做
成專案報告上呈。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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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鋼琴游擊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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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還想將來繼續在鋼琴評審中混下去，我只好強忍著心中的恐懼重
返墓園。結果立刻引來了七萬多名示威的「琴鍵」，憤恨不平的在我眼前
揮舞著抗議白布條，又叫又跳，並高聲吶喊著「琴鍵獨立！琴鍵自由！」
其中一名黑鍵不斷地向我抱怨政府枉顧「琴」權，實施了「鋼琴強制法」
，害他們得不到休息，又不提供酬勞給他們。另一名白鍵馬上搶了麥克風
說：「對呀！對呀！你們買鋼琴的回扣應該轉嫁到我們身上才對，怎麼可
以讓經辦人吸收呢？你可知道，我們一向任勞任怨... 」另一黑鍵不等他
說，又搶著說：「還有，我們也看不慣利用空白收據假裝請購鋼琴，賺取
暴利，害我們做了替死鬼。」

　　在一旁的白鍵大聲地說：「先前我就表明不願出席這場政治音樂會，
沒想到最後還硬是被拖了來。你看我居然連不出席的自由也沒有。這實在
是不公平了！我要抗議！」同時，其他的琴鍵也隨之忿怒地嚷著「抗議！
抗議！」

　　我聽了之後，心裡也頗感同情。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我答應轉達他
們的心聲給新任總統知道。「我們要的是結果！」一名年輕的琴鍵立刻叫
道。隔壁一名則和著說：「對！沒有結果，絕不妥協！」又一名說：「不
自由，吾寧死！」

　　「停一下！先聽我說。」一名泛出褐色的白鍵，顯然是一位長老說道
：「你們哪懂得什麼叫做音樂。你們只會在我們身上亂敲亂打，身體前仆
後仰，假裝很厲害的樣子。而真正懂音樂的人卻被人陷害而沒有成就。更
何況，還規定每個人一定要彈阿扁所作的什麼白爛音樂！還有你！你評審
不公。我認為你應該下台！」其他擁護者就跟著大嚷：「下台！下台！」

　　我開始感到耳根發燙。心想眼前這群可惡的法西斯暴民，竟不打算見
好就收，真不知天高地厚。我只好以大哥大聯絡總統府，可是新任總統被
嚇壞了，惴惴不安的，因此早已對外發布戒嚴令，使全國進入備戰狀態。
這使得整件事更加複雜化。在我轉達了他們這些怨言給總統之後，國防部
長在一旁建議總統，要想化解這種挾持人質，又叫又跳的場面，非派軍隊
來鎮壓不可。他甚至認為，對付這種小小的琴鍵，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一儆
百。於是派遣七百多名的武裝小兵進入墓園與我並肩作戰。但是我不表贊
同。

　　而在聯繫之中，我忽然發現阿德先生並沒有因戒嚴令而躲在家裡，反
而躡手躡腳地跑到我身邊，拜託我無論如何保護陳茜小姐的安全。他說如
果情不得已，也希望我務必在她可能聽到的範圍內轉告她：「你是他這一
生中唯一深愛過的女人。」我聽了深受感動。心想：「像陳茜這樣遺失了
女人味的女人，竟然還有男人肯為之傾倒，她死亦足矣！」

　　我左右為難，只好用拖延戰術，敷衍總統，希望他為了人質安全，能
等我親自把陳茜救出之後，再實行軍事鎮壓。在我徵得同意之後，一切就
果真依計行事：我抱著「雖千萬『鍵』，吾往矣！」的精神，冒著被琴鍵
戳傷射傷和彈傷的危險，潛入靈堂，救出陳茜，再以對講機喊救。不久，
一架原停於墓園外不遠的高爾夫球場上的直昇機便呼呼前來。

　　這時候，郝將軍忽然跳出來阻止直昇機。他警告國防部長：「此陳茜
乃the daughter of bitch，反對黨之餘孽，今不除之，更待何時？倘若縱
虎歸山，則國必亡矣！國亡，臣之罪也。」

　　於是我眼睜睜地望著直昇機飛來，扔下一句「兄弟，抱歉了！」然後
無情地飛走。對講機杳無音訊。最後，我終究還是被琴鍵給包圍了。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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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鋼琴游擊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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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守信用！」「豈止不守信用，簡直是一個大渾蛋！」「臭雞蛋
！」這群暴民紛紛射我口水。其中一名琴鍵罵完，還氣極敗壞地踼我一腳
。接著，七萬多雙腳朝我飛來，踼得我屁滾尿流，害我落花流水駕小橋。

　　「住手！」我痛得大叫。「我已跟總統說出你們的怨言。可是總統不
接受，怎麼能怪我不守信用呢？就算我不守信用，你們集結抗議，不但違
反集會遊行法，還綁架陳茜，更是罪加一等！」

　　「喲喲！誰說我們『綁架』她來著？」一名黑鍵齜牙咧嘴地尖聲叫道
：「你這個番薯！甘藍！這個菜花生的兒子呀！怎麼盡說出些奇怪、無用
而且矛盾的傻話來呢？你看看她，渾身肥滋滋、直滾滾的，任憑誰來抬也
抬不動的呀！何來綁架之有之？真會胡說八道！」

　　聽他這麼一說，似乎也頗有道理。我好不容易定下神，往陳茜的身上
一看，啊呀！我差點沒被嚇暈了過去。她不知吃進了什麼東西，身體居然
澎漲成好幾倍大，像一坨圓球般，緊緊繃著，好像隨時會爆炸似的。甚至
，被我一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身體居然開始在空地上翻滾，朝著水塘
邊，趴答趴答地晃去了。

　　「我們也沒料到她吃了太多的天鵝之後，就變成這樣子囉！」一名白
鍵說。另一名說：「大概吃了21隻吧！」旁邊一名說：「不對！不對！是
22隻。因為她知道殺了一隻公鵝，另一隻母鵝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她一次
都吃掉兩隻天鵝哦！」

　　其中一名黑鍵轉過頭來，對我說：「先生，您大概還不知道吧！我跟
在她身邊好幾年了，對她的舉動無一不曉。這個女人早就有意踏入政治界
，只是一直苦無機會。如今正好趁機留下來，假裝遭到綁架，好打響她的
知名度啊！」

　　他話一說完，遠方忽然射來了一枚炮彈，正巧打在陳茜身上，然後我
們就看到一只像洩了氣的氣球，在空中盤旋，像小狗追逐自己的尾巴似的
。這時我才想起，我還沒來對她說出阿德的情話呢！

　　「全體集合！」先前那位長老走上台階，清了清喉嚨，大聲喊道。所
有琴鍵旋即各就各位，以52顆白鍵與36顆黑鍵交叉相間，排列整齊，共八
百列。他接著說：「在我們身後，七百個驢蛋已經準備向我們開火了，現
在大家各就作戰位置！」所有琴鍵立刻散開。而我則循著羽毛，很快地找
到了陳茜，這隻垂死的天鵝。

　　這時，天空驟然下起了一陣滂沱大雨。我滿懷悲傷的看著她貪婪的臉
孔，因痛苦而扭曲著。但是，隨著阿德那句簡短謹愿的情話從我的口中汨
汨流出之後，就像柔和的月光映入料峭的風景般，她變回了原始的童真面
貌，慢慢地幻化成黃泉的天鵝。我把她就地掩埋了。

　　想起這些無情且自私的無形殺手，我義憤填膺，決心要為我自己、為
陳茜復仇。在敵人的望遠鏡裡，看到的是我經過暴雨洗禮之後的壯碩身軀
，胸膛和背脊的肌肉兔起鶻落般上下震動。事實上，我不再是混沌社會中
的一名蹩腳鋼琴評審了。我仿若神助，領著七萬名弟兄，衝鋒陷陣，從山
上打到海下。當我挽起機槍，射出的子彈馬上變成迫擊砲彈，最後又變成
燒夷彈。敵人的建築工事人馬輜重武器立刻化成一片火海。當敵人的坦克
車緩緩駛入墓園，緩緩搖起大砲準備發射時，七萬零四百名琴鍵在長老的
一聲令下，立刻組合成一架輕型直昇機，螺旋槳霍霍響起，離地升空，載
著我逃之夭夭，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失樂園。

　　多年以後，當我乘著琴鍵所組成的風帆回到台灣的時候，我發現台灣
已不再施行鋼琴強制法了。原來舊有的怪現象也在快速消失中。取而代之
的是令人歡愉、清淨透明的新空氣。所以琴鍵也很樂於回到原來的家。我
曾經去找過阿德先生，他帶我參觀陳茜紀念堂，是一座十七角形的立體建
築物。不過每增添一位新任總統時，建築物就會自動多出一角，以便掛起
總統的照片。所以在未來的日子裡，它將會變成上千，不，甚至上萬角的
大圓球，就像陳茜本人一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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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o-Fang Tsai ────┐                    │  Institute of Space Science  │                    │  National Central University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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