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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葬花葬心葬花心
發信站: 成大土木大地雕塑家 (Mon Jun 23 18:37:4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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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花　葬心  葬花心

          皎潔的月映在水面上，成功湖水面搖曳著一片波光，從水中看見
      自己的倒影，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模糊，看不清楚，完全沒有
      辦法看清楚自己的臉。

          走過了橋，來到了湖心的小島，已不記得上次來這的時候了，只
      記得加菲曾經帶著醫學系的女生來這哼唱著歌，然後醫學系的女生還
      是喜歡上醫學系的男生，浪漫還是比不過實際？

          十二點的午夜，一個人影也沒有，湖畔陰森森的，月色增加了幾
      分詭譎的氣氛，若不是內心悲傷失望，我想我可能沒有勇氣獨自一個
      人來到這裡，畢竟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個什麼樣的鬼魅的話，一點
      也不奇怪。

          攤開淡紫色的包裝紙，仔細的分開三種花，帶著暗紅的黃色鬱金
      香、黃色的紋心蘭、還有粉紅色玫瑰。畢業典禮收到的花，還不到一
      個星期，竟然已經失去了顏色，失去了生命力。

          玫瑰枯了，沒有綻開就枯萎了。就像我的愛情？含著美麗的花苞，
      卻始終沒有盛開，還沒開始，卻已經結束了。

          選定好地點之後，我才想起來沒有帶任何的挖土工具，看了看雙
      手之後，跪在地上，用右手在地上劃出五道痕跡，太過用力以致於一
      陣痛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一直痛到心裡，再看了一眼鬱金香，我想這
      一點痛不算什麼吧。比起鬱金香主人所受的痛，可以比得上萬分之一
      嗎？眼光開始朦朧了，一個二十二歲的大男孩，還這麼愛哭，有點受
      不了自己，為什麼總學不會堅強？

      　　發了瘋似的用雙手在地上亂抓一陣，直到左手指尖傳來更強烈的
      疼痛，猛收回左手，食指指尖滲著鮮紅色的血，大概是被小石指劃破
      的吧，血冒得很快，沿著指頭流到掌心，望著一道血跡，我才發現原
      來我的血還是紅色的，那樣的濃烈的紅色。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殺葬花人，
          獨把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莫非黛玉當年已經知道今日之事。

          血並沒有軟化泥土，也沒有軟化我的心，用右手繼續挖掘著泥土，
      直到大概可以裝得下這些花。我估算著。

          拿了一朵玫瑰。

          十三朵粉紅色玫瑰，魚雁往返了將近二年的網友送的，畢業典禮
      那天第一次見面。

          那天，只有倉卒的約了地點，卻沒有約定如何相認，例如像「春
      天情書」帶著磁片做為信物，倒也是不錯的方法，但我在人群裡卻第
      一眼就感覺到是她，是她沒錯，我口中輕喚著她的名字，一束粉紅色
      玫瑰已來到眼前。比我想像中漂亮得太多太多，也許是因為，我很努
      力的不把她想像成美好的樣子。

          近二年來，從信件中從電話中，一點一點的建立起對她的信任，
      對她的依賴，難過快樂的事，一件件毫無隱瞞的傾吐，甚至不曾向身
      旁好友說過的，卻一點一滴的告訴了她。準備研究所的日子並不好過，
      但總是在十一點從K館拖著一身疲憊回來的時候，發現來自遠方的關
      心，一句問候，就令我覺得好像已經看到遠方的天空露出了晨曦。

          這是愛情嗎？還是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曾經對自己的情感懷
      疑過，努力的想漓清自己的感情，不讓友情之外的成分複雜化，也許
      這樣事情會簡單些。但我無法自主任由自己喜歡上一個未曾謀面的
      她，卻又害怕她和自己心目中所編織出來的形像完全不一樣，為了保
      持這樣一份的美，我曾經對自己說，我們永遠也不要見面了，永遠不
      要。

          「金閣寺」的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取代的吧。

          她愛我，她不愛我，像小女生般的玩起這樣的遊戲。她不愛我，
      第一朵玫瑰不是很清楚的告訴我。中間有一瓣我好像算成兩瓣了，我
      再拿起一朵玫瑰，她還是不愛我。不死心的又拿了一朵，一比二。

          她要來台南的前一個晚上，竟然興奮的睡不著，期待著天空快快
      泛白，結果一陣大雨打在我的心裡，讓我一個晚上再也沒夢，一顆忐
      忑不安的心，深怕明天下雨，她就不來了。結果下了一個星期的雨，
      第二天出現了陽光。四比三，她是愛我的。

          她好像有很多很多網友，當然全部都是男的，她的信總是令我感
      動，但會不會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網路是最不真實最虛幻的世界，
      有一個學長這樣告訴過我。五比六，她果然不是真心的。

      　　但我回想她的說過的每一句話，寫過的每一個字，是那樣的誠懇，
      那樣的真摯，第十二朵玫瑰告訴我，她愛我。六比六。

          只剩最後一朵了。拿起了花，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將她放下，
      我想我需要一點勇氣確認什麼。

      　　把散落在包裝紙上的玫瑰花瓣，輕輕的鋪在坑裡，指尖的血已經
      不流了，一個小血塊掉在花瓣上。

          「文」心蘭還是「紋」心蘭，我對花名並不是很清楚，但對鮮明
      的黃色卻始終無法忘卻。但我是比較喜歡「紋」心蘭這個名字的，像
      小黃蝶的花瓣，中間帶著暗紅色的般點，像是紋上去的一樣，就像青
      青曾經紋在我的心裡。

          認識青青的時候，她還是高二的學生，棒球場上認識的。那時大
      二的我，應該是充滿熱情的，看完二場球賽之後，第三天，冒著大雨
      送一封信到她們學校。我不是很相信一見鍾情，但當時對她感到強烈
      的愛戀。

          之後的交往並不順利，高中的生活壓力比大學多上幾千幾萬倍
      吧。我不懂得怎麼減輕她的壓力，卻還加壓力在她身上。就像和她談
      戀愛這件事，在她家裡是得承受相當大的壓力的。於是，她告訴我，
      「現在我們不適合談這些吧！」她要我做她的乾哥。

          我們的個性真的差很多，她活潑主動，我卻相當沈默，反應也慢。
      再加上課業上的壓力，鬥氣一次接著一次。花了很久的一段時間，我
      們終於了解我們是不適合做男女朋友的，做好朋友可能性還高些吧。

          就這樣，那種一度相當濃烈的愛情，紋在心裡，永遠也忘不了吧。
      摘下「紋」心蘭的花瓣，撒在玫瑰花瓣上。

          看著大二學妹送的鬱金香。心情變得更沈重些。

          一陣愧疚感從中襲來，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學妹，覺得深深的傷害
      了學妹。學妹很好，真的，是我認識最好的女孩，但出現的時間不對。
      在我和青青交往的時候，學妹進入了我們家族。不可否認的，我曾經
      為學妹所吸引，但是，強烈的莫名的責任感，卻叫我不該見一個喜歡
      一個，不能同時心上住著兩個人，我應該對青青的感情負責，只能辜
      負了學妹的一往情深。

          後來知道學妹的感情很不順利，陷入了另一個三角陷井裡，而我
      也不能回頭。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鬱金香的花瓣完全的枯萎了，不再像剛看到時那樣嬌人的模樣，
      時間會帶走一切吧。總是被時間推動，不得不往前走，同時，也失去
      很多的東西。我不忍卸下枯乾捲曲的花瓣，將整株花放在玫瑰花瓣和
      紋心蘭花上面。

      　　淚水再也不能自主的掉了下來。

          只剩下一朵粉紅色玫瑰。

          我拿起玫瑰，嘗試著想對自己說些什麼。大概過了很長的十分鐘
      吧。

          我站了起來，用力將玫瑰丟向湖心。

          哭過的月色很美。

                                  Desaix   2:46am.  6.21 '97于鳳凰城


      後記:

          寫小說一直是個夢想，不過真正提起筆來卻總是毫無頭緒，這次

　　　終於一次O.K.了，只是不知道寫出來的東西長得這個模樣，那裡需要

　　　改進的，自己卻一無所悉。希望網上前輩們指點一二吧。

          另外下面的聲明是寫給認識我的人看的，故事的真實性有多高，

　　　和我之間有多大的關聯，嘿嘿....小說嘛!!自己看著辦好了。千萬別

      問我啊!? （還有記得告訴我，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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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saix ． 鳳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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