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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桃樂絲
發信站: local (Fri May 28 23:24:23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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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樂絲在台北

            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像風般透明地來去。這個城市

        讓人不可自拔的冷漠，村上春樹式的。行走在路上，

        遇到認識的人便舉起手打招呼，這麼動作的時候，無

        聊的感覺突然很強烈。無聊，這些生活方式是怎麼回

        事？我又怎麼回事？就算有很好的心情，我也不會快

        樂到否認無聊無所不在。一想到自己和大多數人一樣

        倔強的活著，沒大事也沒小事的活著，就無法不不惜

        福的繼續存在下去。繼續討厭，繼續喜歡，繼續、繼

        續……繼續。

        去買副黑框眼鏡，戴著彷彿犀利的可以看透人心，在

        夜裡的台北，像多了一樣武器，我莫名的安心。每當

        黑暗扯下明亮換上螢光的視覺後，整座城的溫度似乎

        又下降了不少……而夜是擅長繁殖的，一些蟲卵、孢

        子裂於暗角，幼蟲或爬或飄向燐光的某處，開花、結

        果並輪迴，報紙每天反覆記錄的是成千上萬物種的蛻

        變及突變……。好冷！

        關上窗戶，各自為各自的命運陣痛吧。

        和羊男討論著選課的事，在師大路口遇到老鼠，和老

        鼠鬧了個比打翻糖罐還無聊的笑話，三個人卻笑的比

        中風還難過。……為什麼日子就是這樣？我的人生就

        在和平東路和師大路附近結繭、僵化，我相信那與在

        任何路上的許多人不會有太多不同，有些人也想這樣

        的問題；有些人不想，在自己的格子裡愚蠢的快樂或

        聰明的痛苦。

        吃飯回來後，跟羊男說要去找百分百之女孩，因為他

        不在了，我會很憂鬱，之後我們把她討論的跟備胎一

        樣昂貴。結果送走載著羊男的278公車後，我竟然只

        是坐在這裡跟文字妊娠！說不定那種靈長目的文學名

        著都是這樣產生的哩！但是我怎能如此埋怨自己？也

        許我只是缺乏周詳的人生計畫。小心拿筆，在紙上開

        始認。真。生。活：


        8:00~8:30                 洗澡

        8:30~我痛快的時間        書店

        我痛快的時間~真正睡著    等世界末日電話

        呼！真的可以很簡單。

        和駱駝討論到那間像雜貨鋪的書店，發現我付了較多

        錢買了同樣的書，駱駝顯然很得意，我卻一點感覺也

        沒有，但可不是因為嫉妒或憤怒才故意說不在乎。據

        我所知，那家書店的老闆是看著客人面相拿錢的。那

        樣，可能的情形會有兩種，例如「我」來說：

        （一） 以後我會很貧窮。善良的老闆為了幫我消點業

        障，只好扮起壞人敲我竹槓。

        （二） 以後我會很有錢，而也許是天秤座的老闆基於

        某方面的平等，就要我付較多錢。

             我向駱駝解釋這些的時候，他似乎沒有專心聽，背對

        著我喝了許久的可口可樂才離開，替我關上門的時候說：

        「反正每個人都得到很好折扣，想想很諷刺。沒有完美的人

        生。」

        甲、 走著、走著……

        乙、 走著走著走著……

        丙、 走著。走著。。。。

              沒有原因，很喜歡不停地走路，也喜歡寫許多的「

        走著走著」，然後牽扯出一堆的事實與幻想。

        「甲」 的意思是：

               慢慢地、很溫雅正常的走。通常因為世界上的大多

        數人都講求「正軌」、「常規」，所以這樣走的時候，你不會

        是異類的存在。但就自己來說，如果打算這樣來回一輩子

        ，整個世界彷彿也不曾存在過。

        「乙」 的意思是：

               瘋狂亂走。內八字、外八字夾雜，完全眼冒金星的

        走法。也許你想一首詩，想一堆錢，想不出歌詞……小狗

        繞著尾巴找幸福，自虐的、滑稽的，最痛苦也是最快樂的

        極限，麻辣沸騰著所有的神經……「砰！」等待一刻，直

        到牽著木偶的線全斷光，即使明明白白自由不代表解脫。

        「丙」 的意思是：

               一步一步走，鴨子步，抒情搖滾式。並遵循「真」

        的遊戲規則：人行道上的紅磚，一次只能踩一格；斑馬線

        只准踩白線，踏錯了，夢就會醒來，美少女戰士代表月光

        懲罰你。

               我走著，走著、走著走著。

               在電腦上、鋼琴上、和平東路上、台北城的背脊

        上……

               如果我用「複製」、「貼上」的方式，把「走著」寫

        的很長很長……

               會不會？

               我就真的能走得很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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