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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淺海中的小舟(64)
發信站: 中山醫學院BBS站 (Tue Dec  2 21:47:31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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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隔了好一會兒，任復才開口，「匡梓、、、，繼素她，是真的想
      和你們一起好好生活了，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很後悔十年前逼走詠樺
      跟你們、、、。」

          任匡梓沒有答腔。

          「我一直都是向著你們的，」任穆吐出一口煙，「我也記得大嫂病
      危時所說的話，她會希望看到你們和大哥愉快生活在一起的，」他看見
      匡梓拉著窗簾的手逐漸放鬆，又接著說道，「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是應
      該互相照顧，而不是互相折磨的，看看你們彼此，眼中在在存著的都是
      痛苦，折磨著對方也折磨著自己。」

          拉著簾子的手終於完全垂下了。

          「匡梓、、、。」任復再一次地哽咽。

          匡梓轉身面對著父親，淚水以爬滿了臉龐，「爸、、、。」

          任復展開雙臂，擁著他的大兒子。

          任穆眼中也閃爍著淚光，但是臉上卻充滿了笑容，『就只剩下匡亭
      了，大嫂，妳的心願就要完成了。』


          *                          *                          *

          任匡亭望著他的兄長出了神，匡梓手中的香菸，瀰散在匡亭的房間
      裡面。

          過了好一會兒，任匡亭才開口說話，「早上，你們談了很多？」

          任匡梓先是安靜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最後才點頭。

          任匡亭已料到他們談了些什麼，只是問道，「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吧、、、，在走之前，我要先完成一件事才行。」他深深
      地看著眼前瘦削的弟弟。

          「別再為我和她的事情費心了。」他撐起柺杖走到陽台，吸了口空
      氣才又繼續說下去，「我現在只想再把明天的試考好，然後離開這裡，
      去外地唸書。」

          任匡梓猛地抬頭看他，心想著，『原來他是做此打算的！』

          「然後呢？」

          「然後？」任匡亭轉過身來，有些困惑地望著他的哥哥。

          「不再跟爸爸或她來往？就此斷絕一切關係？」

          任匡亭仰頭看著天花板，他想起這幾天以來任復和張繼素對他的態
      度，眼中有著軟化的神情。

          任匡梓看著他的眼神，已然明白，「明天還要考試，早些休息吧。」

          任匡亭點點頭，目送著他出房門，然後轉身抬眼望著在距離月亮遠
      處一顆閃爍不定的星子，腦海中閃過千萬種思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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