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人: JL.bbs@olympus.secc.fju.edu.tw (我是小ㄦ..), 看板: story
標  題: 夢
發信站: 奧林帕斯仙境 (Thu Jul 17 13:20:14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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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

       ．一．
    我在草原上迷路了。

    總該有個開始吧？
    諸如妳如何來到這裡，為何會置身此地，
    或者在這之前妳又在那裡，在做甚麼？....

    別問我，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二．
    空地上，鬼在一面灰牆前數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數完五十，回過身，一個人影都不剩。

    只看見一大片草原，像綠色的沙漠那樣，一路連到天邊。
    就這樣。

    鬼不知道他們躲藏在那裡，草原上空空的，
    除了一棵樹，很高很大的樹，還鬚髯髯的。


        ．三．
    這就是全部的故事。妳對樹說。
    就這樣？
    嗯，所有的經過。


        ．四．
    妳仰望著樹。
    對妳而言，除了它的外觀，妳什麼都不了解。

    當然，妳也可以猜測，猜它長了多少年、猜它開不開花、開什麼樣的花....
    問題是，樹皮裡面包裹著的年輪會以怎樣的方式排列呢？

    妳想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包括不用鋸子支解就能完全了解它的方法。
    沒有使用說明。

        ．五．
    李大民愛王小美。

    你的肌膚上有一塊結了痂的心形刻痕，
    猜不出它刻了多久，看不見它刻得多深。
    只有你自己明白吧？

    新傷痕是一個大大的叉，劃在心上，彷彿還有血的腥味。

    我伸出手輕輕覆蓋著樹上的刻痕上，總覺得溫暖可以讓傷痕癒合。
    「還痛嗎？」
    我問樹。

    樹沒有回答我，只給我風拂過枝葉的聲音。


        ．六．
    妳收到一張秋天色的明信片，樹給妳的。
    葉片上一脈一脈延展著樹的詩句，密密如網狀的河流。

    妳看不懂樹族的文字，但妳寧可閉上眼用指尖去感覺墨漬的起伏。
    心是身上唯一帶著的字典


        ．七．
    一個有月亮的晚上，她和樹相倚而眠。
    月光從葉間落下，像雨，毛毛地灑了她一身。

    「呵！好癢！」

     樹在夢中聽見她的囈語。
     俯身替她蓋上毯子，是綠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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