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oldwine(陳酒) 看板: TheLife
標題: 酣在早晨
時間: Tue Mar 13 14:49:46 2001

早上班搭了一趟很詭異的公車。公車行過路程一半，陳酒抬頭環顧前後左右，
居然偌大的車廂內乘客只剩自己一個人…這…是尖峰時段哪！這是怎麼回事？
問題還沒想回答，就自顧自跌進另一個思緒之中……，

小學時，曾搭錯公車，撐到全車只剩自己一人，車窗外望去，仍看不到任何
熟悉的景物，下車也不是、不下車也不是，一顆心涼涼的、急得淚都滾了下
來……。高中時搭公車經常睡過頭，每次都固定在終點前幾站才突然醒過來，
只好睡眼惺忪，但故作鎮靜地一個人搭著空蕩蕩的車到最後一站，東南西北
分不清，卻仍裝作本來就是要搭到終點站一般……（那個年紀最死要面子……）
有一回，一樣故作鎮靜地作到最後一站；下車看了看，咦……怎麼和以前的
終點站不一樣……。抬頭瞄了一眼放我下車的那輛公車……哇哩咧！睡過站
那也就罷了，我居然還搭錯公車，睡去搭錯公車的終點站……！

很久很久沒有遇過整個車廂只剩自己和司機兩人的情形了；然而，今早的感
覺很奇怪，沒有空蕩的感覺，當然也沒有驚惶，不是孤單，也不是興奮……
就是很奇怪的感覺……，司機開著大車載著我慢慢逛，再沒有別的乘客上車；
我望著車廂裡的廣告想了一會兒……哦！是了！我覺得奇怪的原因是，今早，
車水馬龍的上班時段，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公車裡，牛步般逛著南台北市，
我的感覺居然是……沒有感覺………？難怪我覺得怪怪的……這是有一點點
令自己心悸的茫然哩！沒有感覺……莫非……真的心若止水？還是只是老了？

歲月的流逝是驚人的，不是在它的快，而是在它的不經意間。

昀昀今天滿一歲四個月；去年的今天，還不會翻身的她生了她的第一場重病。
她大約不曉得「病」是什麼，她只是很不舒服地哭著，因為鼻子不通、咳嗽……
現在昀昀已經會自己抽衛生紙擦鼻子了，雖然她主要是想抽紙不是要擦鼻子。
禮拜天約了21年未見的初中同學吃飯，數算著逝去的歲月並剩下的日子……。
大家都老了，也都胖了。一樣不變的是，大家都不知道為著什麼──忙著！

其實，人從來就沒有什麼本錢可以虛度他生命中的任何一刻。縱使是忙著的
時候，亦不代表就沒有虛度；只有在確定自己是走在該走的方向上，才能有
一絲慰藉吧！

只是，該走的方向在何處呢？

沒什麼事，陳酒大清早突然酣酣地醉了……隨意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