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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算了，全部丟上去了。BETRAYER--1.2.3.4.5
發信站: 工技電子BBS (Tue Aug 19 22:58:57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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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rayer---1
「嗯，我要喝水。」女友以滿足且微弱的聲音說
「喔。」我回答，然後緩緩的走出房間到客廳，
從開飲機倒了一杯水。
看見水緩緩的由一個類似水龍頭的開關流出來，
感覺到水好像是黏稠狀，不，固狀的物體。
完全與印象中的水滴沒有相關。
像是一條光滑的小蛇，隱約的閃著光，微弱的波動著。
就這樣出神的看了一下，發覺到的時候，水已經由杯子中溢出來了。
「嗯。」我把水交給因為激烈的衝擊後而還感到暈眩的她，
她的眼中還有著恍惚的光，吐出來的氣也溫溫濕濕的，
整個房間都是那種甜甜的味道。
事實上，我以前對這種味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我喜歡這個味道。
不過，不知道何時，我已經沒有以前的感覺了。
這味道對我來說，變的就像媽媽煮的菜一般，
每天都會想按時的吃，但卻不會想誇獎老媽幾句說：『好吃！！』
對我而言，她的身體依舊是美好的，小而優美的乳房，有一點過多的陰毛。
還有配合著身高，顯的修長的雙腿。
我是不是已經忘記她的長相了？
一切到最後，只剩下對身體的感想而已吧？
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說。
「洗澡吧！」我站起身子，做著按照順序來的下一步。
以前都是如此。
「不要嘛！過來抱抱人家」又是一樣的情況，同樣嬌豔的、充滿誘惑力的聲音。
以往我總是會順從她的意思，再回床上去抱抱她，
感覺一下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餘溫。
讓她在我的懷中安穩的睡去。
「不行，你不去的話，我可是要自己先去了喔。」
就這樣，我獨自留她一人在已經慢慢便冷的單人床，
用冷水洗去我身上的她的味道。


betrayer---2
早晨，一樣是騎著我的迅光125，不算慢的往學校出發。
它是一部好車，陪了我將近三年。
剛開始時，我是個不比現在差的大學生，雖然有時也會有蹺課的時候，
不過卻不喜歡遲到。而現在的我，倒是染上了拖拉的壞習慣，
搞的自己每天早上都要在台北擁擠的馬路上死命的要它快跑。
不過，它倒是蠻爭氣的，總能夠好好的把我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到了學校，看到的都還是一樣的面孔，不同的只有服裝，
也不竟然，總有些不愛乾淨的人在。
遠遠的就看到她向我走來。
「嗨，早。」我一副漫不經心的說。
臉孔朝向左邊，看到的是兩個男的，不知說些什麼，
看他們的樣子，講的應該不會是什麼有趣的話：
「昨天怎麼樣？你的裕隆漲了好多喔！真是厲害啊！請客啦！」
「沒有啦，我前幾天就賣了，唉，你呢？電子股聽說不錯喔.......」
「早。」糖果似笑容，依舊淺淺的掛在她的嘴邊。
我喜歡吃甜食。
就像以往一樣，我還是從她的身邊走過。什麼都沒再多說。
這一天，我看見他16次，其中有10次是側面、5次是背面。
回家之前，我到了附近的SEVEN ELEVEN買了一包MILD SEVEN。

betrayer---3
天氣很熱，照例又騎著我的車，帶著村上春樹的小說，一本有關鳥的書，
到seattle best去，
又打算在這裡花掉一整天的時間，跟村上的小說在一起。
現在正在放暑假中，我自從決定不再去上補習班的課之後，
就常常這樣一個人。
為什麼會這樣呢？
一個好好的暑假，沒辦法去多接近我喜歡的大自然，做些較有意義的事情嗎？
我在回想，是什麼原因讓我變成這個樣子。
嗯，好像是這樣子吧........
......................................................................
在遇到海難時，當大家都被暴風雨無情的攻擊，
在船上的人都被活活淹死，而能夠逃出來的人，
不是被海浪吞食，不然就是坐上救生的小艇。
而我兩者都不是。
在落海的那一剎那，我緊緊的抓住了一個木頭的碎片，
因為它會浮起，所以我想應該是木頭的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就這樣一直漂流在海上，當然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也沒有自殺的勇氣，希望有像電影一樣的大白鯊來了結自己。
實在是過了太久了，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而且什麼都不能做。
只能做無意義的空想，想家人，想自己的未婚妻，朋友，家裡的貓....
這些都想過了，再想，想了好多次之後。已經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又開始想有關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般地步的事。
只是因為每天上班，過著無趣的生活，偶爾想做些不一樣的事，
於是就向公司請了長假，長的幾乎不能再長了。我請了3年的假。
已經超越常理，不過，公司既然批准了，我當然也就順理成章的接受。
而且，還給了我一筆費用，我想是支助我遊玩的吧？
畢竟，我也是公司的菁英啊。
「啊，心情真是愉快。好！出發！！」
自己一個人乘著度假的郵輪，往海上出發。
雖然已經有了未婚妻，但是還是想趁這個難得的機會，
好好的跟自己理想的對象做一次邂逅。
算了，老實說，這也是原本就計畫在內的。
實在是希望為自己已經注定的未來，加上一點掙扎後的色彩。
說是掙扎，也不過是想在結婚之前，做些婚後不能做的事罷了。
畢竟，像我這麼軟弱的人，只能走別人安排好的路。
一切都按照自己原先的計畫進行，就連邂逅的對象都已經找好了。
順利的邀約，度過一個迷人的假期。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就在要靠岸前的晚上，遇見了這一場暴風雨。

betrayer---4
滿頭大汗的清醒過來，想的太專注了，就連自己睡著了也不知道，
無關連的思考，似乎和夢的波長一樣，將自己所想像的東西投射到夢裡去，
才會做了一個這麼真實的夢。夢中的男人是誰？
算了，多想也沒用。
叫了一杯cappuccino，因為也沒有喝過其他的口味，所以每次都是老味道。
同時，也不覺得難喝，或是什麼不好的，也就這樣將就下去，從來也不多想。
bbc響了，無力的把它拿起來看，剛剛逼真的惡夢，似乎消耗掉我不少的體力。
是她，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每個人的眼光都朝向著我而來，
那就像是禿鷹在搜尋獵物一般的眼神，就像是被窺視一樣，
讓我的汗又從還沒休息夠的毛細孔中硬鑽了出來。
我的神經一根一根的繃了起來，突然有一陣噁心的感覺。
想要吐。
有東西在我的身體裡面，我感覺得到。
而且它是想要出來的。
汗珠就像是皮膚被擠壓了一樣，不自然的被逼了出來。


betrayer---5
我又醒了過來，已經分不清什麼才是真的清醒了。
汗珠就像是皮膚被擠壓了一樣，不自然的被逼了出來。
在這個冷氣超強的coffee shop。
我走出店裡，去找我心愛的摩托車。
「嗯，不能再這樣子了。」我對自己說，明天開始要擺脫這樣子的生活。
當天晚上，我打了一個電話給一個叫做代平的大學同學，
交情還算不錯，事實上，我的朋友最多也只是能做到這樣而已，
可能是我的個性使然，沒辦法與人深交。
在電話響了幾聲之後，被接了起來，之後陷入了安靜之中。
好像過了幾秒，幾分鐘之後，我都聽不到一絲聲音。
『喂！喂！！，到底有沒有人在啊！！』
我突然聽到電話一端傳來一點微怒的聲音。
「啊，是我。」
「你是誰啊？」看來他好像完全不記得我的聲音似的。
「我是羊啊。」像是在努力的想要讓他記起我是誰的，
我的心好像有一點受挫的感覺。自尊心作祟吧？
明明在學校好像也算是不錯的朋友啊？不可能連我的聲音都記不起來的吧？
「，是你啊！怎麼了，你以前幾乎都不打電話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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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rayer---6
原來是這樣，看來，在現實生活中，我是個撤徹底底的失敗者，
連一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
「嗯，是啊，不過，我的這一個暑假過的時在是太無聊了，
想問問你有什麼有趣一點的事情可以做嗎？
你平常是在做一些什麼？能不能幫我？
我實在是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比我這一個禮拜說的份還要多喔。
「喔，真的嗎？我這一個暑假都在游泳喔！你知道嗎？
游泳有益健康喔，我每天的早上都會去學校游喔。」
他好像是很有興趣的繼續說下去。「怎麼樣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我沒有一絲絲考慮的間斷「好啊。」
於是我就開始去游泳喔。
就這樣游了幾天，我覺得身體方面好像是真的有所助益的，
對於日漸進步的泳技，自己也覺得蠻有成就感的。
不過，有好像是少了什麼一樣，雖然身體上得到了滿足，不是欲望上的，
但也真的是覺得滿不錯的。人好像生在這一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勞動的，
不過，大家喜歡把他說成是運動，只因為不能作成一些交換的等值所得。
簡單的說，勞動就是為了換來一些利益，一些金錢。
不過，運動的目的就是要使身體更加健康，為了什麼？就是避免病痛吧？
是蠻容易就這樣辨別的。
不過，我又想起了她的身體，
在最近，就在我努力的想要沖掉留在我身上的她的味道之後的幾個禮拜之後。

betrayer---7
又響起電話的撥號音。
然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喂，請問你找誰？」一個稍微遙遠的聲音。
「喔，我啦，還記得我嗎？」我試探性的問一下，心中有一點不安。
「啊！是你啊！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哪麼久沒有聯絡呢？
暑假到那裡去玩了是不是啊？」耳邊傳來的是以往一樣開朗的聲音。
「嗯，沒有啊，最近也沒做什麼...」
「剛好，我後天要去露營，帳棚還有一個空位，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啊？」
於是我就這樣去露營了。
接觸大自然的感覺的確是不錯的。
在我們紮營的旁邊，有一個不算小的湖面，不是一個非常美的地方，
我是這樣感覺的，跟月曆上的風景照片有著很大的不同，雖然如此，
還是滿能夠讓人放鬆心情的。旁邊的山，就像是雜居的大都市街頭的人群，
有著形形色色的不同，我認不出任何一種樹，不過，
大概知道喬木與灌木的分別，就在我視力可及的地方，
就這樣好像沒有邊際的排開來。
「嗯，怎麼樣啊，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出來露營吧？」
「對啊。」我一邊吃著剛剛煮好的麵條，一邊看著尚未完全日落的山頭。
「我很喜歡大自然的感覺喔，像這樣的露營啊，
我是只要一有空閒的時候就會跟一些同學一起做的事耶。」
他繼續很有興趣的說下去。「台灣啊，什麼都沒有，不過，
山可是特別多的喔！我自從開始爬山到現在，還沒有玩遍耶，
每次都會有不同的景象呈現在我的面前。像這次啊，
因為時間上的關係，沒辦法去太遠的地方，就選擇南橫這裡，
我以前就來過了喔，不過是秋天，知道嗎？秋天這裡很美的耶。
不過，現在也是不錯的喔！雖然來過一次，不過，感覺卻不同耶.....」
他依舊很有興趣的繼續說下去，不過，一陣強烈的睡意從我的腦袋中浮出，
我已經沒有心情繼續聽他說下去了。就這樣在火堆邊閉起眼睛，
像是睡著般的響起有關森林中會不會有黑熊的事。

betrayer---8
晚上的森林，有微弱的月光，稀稀疏疏透過樹林。
我正走在一條整齊的小路上，那是用兩排樹排出來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應該是在作夢吧，應該是的。於是我回頭看，看到已經被撕碎的帳棚，
還有留在一旁的屍體，為什麼那是屍體呢？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沒有人的氣息。我走近一看，發現的一大片黏黏的血跡，
正從朋友的身上泊泊的流出，是新的傷口，就像是被熊掌由頭上抓下來一樣。
頭不見了一半。剩下來的人也是一樣體無完膚，我找尋著自己的身體，
怎麼找也找不到，可能是熊已經吃飽了，於是才會放過我吧？這樣一想，
我的心情也就輕鬆了一點。我往小路的另一邊走去，
想看看路的另一頭會通到那裡。走在路上的感覺異常踏實，
就像是真的走在路上一樣。到了盡頭，就像我想的一樣，熊在那裡。
正呼呼的睡著。
我說：「喂！是你吧？」為了它對我朋友所做的事，我覺得有一點生氣。
熊被我吵醒了，張開它的眼睛，有點恍惚，不過，立刻就變的銳利起來，
那是熊的眼睛，我確信。
「你不想活了嘛！我剛剛才放過你的，為什麼你還要自己來找我呢？」
好像有莫名其妙的說，又帶了一點輕視。
「不知道，因為有路，所以我就走過來了。」
「看到了吧！人類就是這麼的脆弱，多半是被我一掌就殺死了唷，
你也想要試試看嗎？」一邊講，一邊挑著牙縫，還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突然對那種聲音興起了厭惡感，不過，我老爸在吃完飯之後，
也常發出一樣的聲音。
「不想啊！」我說。
「我也不想，你走吧，我現在很飽，吃不下你，不過等一下我就不知道了。」
他露出了尖尖的大牙，還有那粉紅色的牙齦，對我笑著說。
於是我就往回頭的路上走去，就像想到了什麼一樣，頭也不回的走，
漸漸就變成小跑步，一直到拼了命的快跑........

betrayer---9
「喂喂......」
我睜開了眼睛，有一點刺眼的陽光，同時也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你很會睡耶，昨天明明是最早睡的，偏偏又起的最晚。起來吃東西吧！」
朋友好像為了比我睡的少，感覺很驕傲的說到。
他不知道我昨天遇見了熊，而且又跑了好長一段路的事情呢。
回到台北，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在那之間，
我已經無心再去欣賞大自然的美麗，就連旅程的勞累也都沒什麼感覺，
一直在我的心裡面，有一種東西在動，我就為了明白是什麼，整天在想著？
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忘了？
已經不想再到咖啡店去了，村上的書一直都擺在房間裡，
有一點灰塵在上面，好像是在抗議我的無知。『為什麼不把我拿起來讀呢？』
這樣的感覺。
『很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不能把你讀完了。』
我在心裡面這樣想著。

betrayer---10
我又再度拿起了電話，心中浮起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是我在無意之間暗記起來的，曾經有不只幾百次吧？
我想要按下這些本來無意義的數字，想向它能帶我通過一個通道，
到一個會讓我感覺到有溫暖的地方。什麼地方呢？我胡思亂想，
就像是一個有我喜歡的味道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當然也沒有顏色嘍。
後來想想，沒有顏色的地方，只有味道的地方，就像是長年失修的下水道一樣，
只不過下水道一定不會是溫暖的，我失去了按下按鍵的勇氣。
只能怪罪我的想像力不足吧。到最後只有聽到因為拿起電話太久，
而有的閒置的聲音，嘟...嘟...
我今天按了，因為我所想像的地方，就在遇見熊的那一天突然有了顏色，
是粉紅色的吧，不再是下水道了，我確信。
「喂？什麼人找？」無法形容的溫暖聲音，
就像是奶精在燙口的咖啡中融化的感覺，也在我心中緩緩的化開來。
「喂，是我，我是***。」我有點緊張的，一字一字的講出我的名字。
害怕她會以懷疑的口吻說，「***？那是誰啊？我不認識耶！」不知不覺，
我的手心都出了汗了，涼涼的，感覺有點奇怪。電話變的好重，
就快要從我的手中滑落。
「啊！是你啊，怎麼了？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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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BETRAYER---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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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rayer---11
我好像心情很好，村上的書也已經看完了，不過，內容卻馬上就忘了，
好像是講一隻有關什麼鳥的事情吧....算了，反正也沒什麼意義。
仍然是坐在習慣坐的seattle best的一角，一根燃到一半的mild seven，
裊裊的煙正從煙頭上向上昇，往換氣孔的方向前進。
「ㄟ，你在做什麼啊？等一下要看什麼片子呢？說說意見嘛！」
那電話號碼的主人，用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可愛的臉說著，
一邊很有興趣的聽著michael johnson的I`ll always love you。
那是我最喜歡聽的歌。
.......................................................................
「嗯，人家要喝水啦。」一樣的語調，一樣的味道，一樣的人。
不過，卻讓我有不同的感覺。
「好！不過，你等一下一定要乖乖的跟我去洗澡喔！不可以在耍賴了喔。」
給了她一杯水，點燃一根香菸，看著煙在仍然做完愛之後的房間裡，
漸漸的取代那甜甜的味道。
看著那滿足的臉，煙灰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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