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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拾愛(16)
發信站: 成大計中BBS (Sat May 29 00:14:02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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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柯穎就此自世界消失多好！ㄟ……不可以太歹心，祈禱他離開台灣就好了。
「哇！大圓滿耶！」珮怡捏著衛生紙圈圈怪叫。
哦！不用柯穎消失，讓我消失更好……
「唔∼」另外三位個工讀生和館員學姐則發出曖昧的音調。
「湊巧啦，呵……」我乾笑。
早知道就不玩這鬼遊戲了。可惡！
「曉亦學姐，那塊牛排快被你插爛。」柯穎嘴角抽搐地說。
我狠狠瞪他一眼。
可惡！不該為了一客「我家牛排」而夜不歸營，早早回去睡大頭覺不就沒事了？！現在也不用面對這種窘況。
都是珮怡害的！要我寫什麼柯穎嘛！
「對啦，對啦，巧合！巧合！」柯穎識趣地附和我。
「不然再玩一次看看。」館員學姐舉手發言，興奮得像個幼稚園的小朋友。
「不要！」開什麼玩笑！丟一次臉還不夠嗎？！
「好啦！再玩一次ㄇㄟ，也許不是巧合哦。」
臭小鳳！
「大家都學過高中數學，應該都明白這叫就機率。」我笑，無力的那種。
「對呀！」珮怡高聲答。「所以學姐別太在意，再玩一次，讓我們看看機率的奧妙。」
「不要啦！」我討饒。
「快點嘛。」珮怡又拿一張紙巾攤平在我面前。「好啦。」
掃視了一圈，發現全部的人都拿著閃閃發亮的期待之眸瞧我。
「好吧。」我認輸了。伸出手指抵在衛生紙上：「這次換寫阿仁好了。」
「不行！」小鳳抓住我的手。「要有始有終哦！」她的眼神讓我覺得好像是說：不可以紅杏出牆哦……
我……好想哭啊！
「好啦！」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寫下柯穎兩大字。
珮怡迫不及待把衛生紙收去，小心翼翼地撕成五條，然後握在手中，露出頭尾。
「喏！快點！」
「你們，太興奮了吧？」望著集中到桌子上空的四顆頭顱，我背脊起了陣涼意。
「別廢話，快點。」
我好委屈啊！嗚……
我戰戰競競地將五條衛生紙條的各端兩兩綁上，衷心希望老天偶爾站在我陣線上一次！
待我綁好，珮怡緩緩收回手，眾顆頭顱也跟著移動；她刻意詭異兮兮地，慢慢放開手，將衛生紙條拉開……
「哇！」全桌哄然。
空氣！空氣！給我空氣！
「圓圓滿滿！」小鳳搶過第二個圈圈，放在桌子中央與第一個交疊。
天，要亡我嗎？！
「噹噹噹噹……」阿仁用嘴奏起結婚進行曲。「我們恭喜這對準新人！」
呃！讓我死了吧！
老天啊！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何你要這樣對我？！
「機率！機率！」我再次強調。
「NO！NO！」珮怡晃著食指。「第一次叫機率，第二次就叫奇蹟！緣份！」
「沒錯！」
我想柯穎應該不會高興被拿來和我這「老女人」配吧，所以我轉頭尋求他的支持，卻見到他像個白癡似地笑。
「嗯……大家都吃飽了吧，別在這裡占位子了，回家吧。」趕快逃離是非之地，才是上上策。
「咦？不是還要去唱歌嗎？」
「啊？哦！不好意思，我很累，你們去就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你不去啊？」館員學姐皺起眉。「曉亦不去，我就不請客囉！」
「啊──怎麼可以！？」工讀生們齊叫。
「我本來就是因為看曉亦上了大四卻還沒進過KTV才說要請客的啊。」
「學姐！」四隻血盆大口轉向我。「走啦！」
「不行，我很累了。」怎麼可以為了你們的短暫快樂而讓自己痛苦呢？
「好啦，反正明天放假。」珮怡拉著我一隻袖子搖。
「不要啦。」放過我吧！求求你們。
「曉亦。」小鳳重重地搭上我的肩。「你要犧牲小我，」她指指其他工讀生，「成全大我。」
「你們……」
「走啦！」
「大不了你在包廂裡面睡嘛。」
「好啦，去啦，我們會感激不盡的。」
如果你們肯放過我，我才會痛哭流涕呢！
「怎樣曉亦？」學姐挑著犀利的眉眼。
「好……好啦！」


「開始了！開始了！快快快！」珮怡把麥克風硬塞給我，小鳳則把另一隻丟給柯穎。
「幻想∼這城市喧嘩的街，變成無人的美麗海岸……」
「學姐，換你了，換你了！」
「我不會唱啦。」打死我也不唱！
「那念歌詞。」
我咧……
「幻想∼眼花瞭亂的霓虹，變成乾淨無瑕的星光……」
「閉上眼學你一樣祈禱但願真能實現願望。」
「哦──」三位工讀生外加館員學姐成了柏林圍牆，倒成一片。
「拜託！曉亦，你念經啊？」
「跟你們講說我不會唱嘛。」麥克風被我當成燙手山芋丟在桌上。
「那也念的有感情一點。感情，知道嗎？」館員學姐摀著胸口說。
「幹嘛一定要我？你們都會唱，為什麼不你們唱？」擺明了是耍我嘛！
「因為今天是為你而來的。」
騙肖仔！剛剛他們分明就搶著唱，好像恨不得把麥克風的線繞在脖子上以防被搶走！
「不用客氣，你們唱就好了。」我不又是猴子，拒絕被耍著玩。
「柯穎，你勸勸學姐ㄇㄟ。」
對呀！我都忘了還有柯穎的存在……我這樣一逕拒絕，不曉得會不會傷到他……
「幻想∼」
「別想了！」小鳳打斷柯穎。「你一個人想什麼想？」
「小鳳學姐，你跟我合唱好了。」柯穎還是滿臉嘻笑。
「不要！拜託！」除了我點頭以外，其他人全哀號。「我們無法想像同性戀對唱情歌。」
小鳳的聲音很低沉，比男生還有磁性。
「既然無法想像，那就親身經歷看看不更好？」我鼓勵著。
「曉亦，你這話比他們更污辱我！」小鳳把眉毛下的兩條縫隙瞇成兩條線。
「我沒這個意思。」我趕緊否認。
「好了，好了，沒了，沒了。」館員學姐拍拍手，阻止大家在吵下去。
幸好，逃過一劫！
「不行！再點一次！插播！」珮怡憤憤地道。
「沒錯！」
哦！天啊！「你們……吃飽沒事幹嗎？」以折磨我為樂！
「對呀！我們現在很飽，而且沒事幹。」
死阿仁！
「好啦，曉亦，你好好唱一次，他們就不會再玩了。」柯穎居然為他們講話！
「對呀！對呀！」
「好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