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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FlyingSky.bbs@ptt.csie.ntu.edu.tw (為"永恆的星"哭泣...), 看板: story
標 題: [轉寄]永恆的星(7)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 (Fri Jun 25 21:43:15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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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轉機
新的學期開始,學校裡走了舊人來了新人,開學考雖然佔學期成績不小的
比例,卻很少有高中生會認真把它當作一回事,在大家"猜"完考卷後,整
個校園立刻充滿歡愉的氣氛,至於開學的大掃除,當然沒人鳥囉!!
老人忙著和老朋友敘舊,也忙著發揮附中的傳統精神,對學弟妹極盡照顧
之能事;新人也沒閒著,一方面和新同學打打架,認識認識(所謂不打不
相識),另一方面積極打通人脈關係,奠定日後的地緣基礎,為將來三年造
橋鋪路.
對於之于來說,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除了和久沒見面的朋友開開
話匣子外,還帶可可、寶寶去認學妹,才開學不到一個月就多了一卡車的
新朋友。這種日子可以說是之于心中"理想國"最好的寫照.
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子亭在註冊時就讓全班同學耳目一新,開學後更讓大
家很不習慣,雖然每個人心裡存在一大堆問號,但是看到他變得幽默活潑,
另眼相看之餘,都沒興趣知道他到底吃了什麼仙丹靈藥.
芒果本來就對任何事都冷冷的,甚至泰山崩於前也不會動一下眉毛,只當
成是交了個新朋友;但痞子就不同了,開學前三天才回台灣,是全班最後一
個看見子亭新面孔的人。雖然不停試探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始終找不到答
案,在高興的同時也寧願相信他已經想通了,不再主動提起之于這個名字.
除了七個人投入理組的懷抱,子亭和大部分同學原封不動升上文組班,許
多課任老師都換了人,偏偏身為"全班公敵"的音樂老師卻再續前緣.
這一天,音樂課結束後,痞子和芒果拔得頭籌,首先逃出音樂教室,在演奏廳
前遇到可可及寶寶
"妳們也在這兒上課ㄚ! 真巧!"
痞子本來就擅長交際應酬,學校裡的朋友多到每走五步就要說聲"嗨!!",
每十步就要擁抱一次,而且每次遇到認識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先下
手為強(就是先打招呼啦)
「是ㄚ! 咦…小子咧? 你們三個不是連體嬰嗎?」
可可總是勇於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而且不管交情好不好,都能和對方侃
侃而談,完全沒有陌生和疏離的感覺
"班長這個頭銜夠他忙的囉,現在又到訓導處報到啦! 妳們之于不是也
不見了?"
『她一下課就跑社辦去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寶寶比較穩重,每次都是先笑一笑,觀察一下之後才會開口說話
「ㄟ/…芒果! 你怎麼都不說話?」
可可看芒果在一旁卻不說話,好奇地問他,但他只是動動眉毛,雙手插著
口袋裝酷,還是不開金口
"哎呀! 他本來就是這副德行,別理他!"
如果全台灣舉辦"大魔頭"(就是冷血動物)比賽,芒果一定得冠軍拿金牌,
因為不只是他不笑的時候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路上遇到朋友,尤其是不
常見面的人,絕對不會主動Say Hello,即使對方先打招呼,他頂多動動眉毛
,還是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遇到學妹或是心情好的
時候就另當別論囉.
「對了! 從開學到現在都沒看過子亭,你也沒提他,他還活著吧!!」
"唷…這妳們就不知道囉! 他豈只活著,全身上下沒一個細胞是正常的!"
痞子激動地拉開嗓門說道,看見兩個女生投以懷疑的眼神
"我只知道是他那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在暑假的時候,把他弄成現在
這個樣子."
� 「拜託大哥你就行行好,別賣關子了!」
"嘿嘿…好爽! 大哥這個稱號我喜歡!"
痞子對可可做個鬼臉,讓她氣得牙癢癢的,接著說
"他的言行舉止和給人家的感覺終於像一個正常的青少年,不像以前乖乖
的只會唸書,做事情總是龜龜毛毛怕這個怕那個的。現在的他說話愈來
愈賤!又常常耍白痴,會讓你很抓狂,很想扁死他,可是偏偏又惹得你笑到
要趴在地上肚皮破裂。除了上課睡覺聊天,下課和我們打打鬧鬧,還會主
動找我們去串門子,放假竟然還約我們去壓馬路、打撞球! 另外,以前他
總是嫌自己又黑又醜,現在不叫他帥哥有時候還會不理你ㄌㄟ! 反正他
和妳們印象中的那個小子已經完完全全不一樣了,下次遇到他可不要嚇
到了!!"
可可和寶寶忙著整理痞子的話,努力在腦子裡重新打造子亭的模樣,芒果
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冒出幾句話
'那小子裝瘋賣傻就算了,整天叫我們不要看書,帶我們四處晃,自己卻店店
吃三碗公飯,每次都考很好!!'
"對咩!說到這個就一肚子火,上課做自己的事就罷了,還幫我們挖墳墓,叫
我們跳下去,結果他每次都考第一名,開學考平均70幾,第一次期中考還
全文組第五名,可是在學校都沒看他碰書!"
『那他都沒再想之于了嗎?』
寶寶比較在意的是子亭對之于的部份,直接一針見血地問痞子
"這個我想只有小子自己心裡有答案吧!不過我仔細觀察,從開學後他就再
也沒主動提之于的事了,反而是班上同學常用這件事挖苦他,可是他一點
也沒有sad的表情,而且每次都很巧妙地化解掉。現在他心裡到底怎麼
想我實在猜不到,不過我寧願他一直降子下去,畢竟這樣對他來說比較
好一點!"
'喂!下一節導師課,再不跑就來不及啦!'
"ㄚ…我們要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聊!"
在子亭的班上,只有導師的英文課大家會當做一回事,沒人敢栽在他手上,
於是隨便揮揮手道別,匆匆忙忙地跑了
此時才到新北樓川堂,痞子和芒果的教室在中正樓,而音樂班的教室就在
樓上,留在原地的兩個女生緩緩走上樓梯
「嘿…真有趣! 好想看看小子變成什麼樣子!」
『再說啦! 不過這樣對之于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
兩個人都很開心,但一個因為好奇,一個是替之于鬆了口氣,原因大不相同
這一天最後一節,子亭班上正好是體育課,雖然排的是單槓,大家都故意裝
裝樣子,等老師一走,就都到旁邊的東場打籃球
照慣例,子亭、痞子和芒果在分隊時早有了默契,只要眨幾下眼睛,三個人
就"莫名其妙"分在同一隊,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以前都是痞子控球,交給芒果單打,再由子亭搶籃板球,因為只靠一個人得
分,總是有輸有贏。但子亭在暑假期間閉關特訓後,終於敢放開身手, 和芒
果一起攻城掠地,三個人配合地天衣無縫,從一上場就一直連霸,下課後大
家當然不願意放過那麼完美的天氣,留在球場繼續打球
高二音樂班最後兩節正好是各別課,而且破天荒的之于、可可和寶寶都沒
事,三個人背著書包走過大操場,來到東場旁邊,準備到西樓社辦寫功課。
突然籃球場傳來興奮且高分貝的大叫聲,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原來是
子亭剛閃過兩個人上籃得分,高舉雙手大叫
"看…看來他是真的變了!!"
很想看看子亭到底變成什麼樣子的可可見到他近乎瘋狂的舉動,終於得
到答案
「誰呀? 什麼變不變ㄚ?」
'周子亭ㄚ! 難道妳不覺得他很久沒來找妳了嗎?'
寶寶和之于在學校幾乎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子亭有沒有來找她,當然
也瞭若指掌囉
「是ㄚ! 然後ㄋ?」
"聽痞子說他整個人全變了,以前那個周子亭已經死了ㄋ!"
「嗯…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三個女生邊走邊聊到了社辦,本來要寫功課的,卻玩起撲克牌來了
將近六點,天色已經暗得看不到球,子亭和痞子、芒果bye了之後,一個人
向後門走去。因為連續打了兩個小時,子亭身上的T-shirt早就濕透了。
一到大操場就看見前面兩個熟悉的背影,於是跨大步跑了過去
「嗨!…還記得我吧?!好久不見啦!」
"當然!就是那天在大方被扁的那個小子嘛!"
雖然很久沒見面了,一回頭還是認得出來,只不過除了滿身大汗的樣子和
以前總是靜靜的不一樣外,發福後整個人感覺上好動、活潑許多,尤其是
臉上的笑容更讓兩個人終於看到子亭真正的樣子
「唷! 音樂班的人都像妳一樣聰明嗎?」
"那可不一定!"
「好啦! 別玩了!奇怪,那個大眼睛之于咧? 又去等爸爸啦?」
'對呀! 他爸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來接她的'
「真好命!!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像我這種窮人家小孩只能跟人家擠公車!」
"嘿嘿!…你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ㄟ!"
可可看子亭竟然叫之于〈大眼睛〉,而且講話不像以前悶悶的,又每次都
一臉苦苦的樣子,儘說一些消極絕望的話,而現在卻完全反了,提到之于
臉上竟是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
'看來還是醫生有辦法,才住院幾天就把你的病全治好了.'
一向先沉默再行動的寶寶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是醫生有辦法,是我表哥有兩把刷子.」
子亭馬上會意寶寶話中有話,趕緊反應過來
"對嘛! 這才像樣!"
「以前看到女生總是全身不自在,尤其是之于,現在已經可以把所有女生
都一視同仁,沒對任何一個女的有特別的感覺!」
'Really??'
「懷疑嗎?? 我承認之于真的是很棒很棒的女孩子,過去我一直想對她好
,一直想關心她,想跟她在一起,卻沒有站在她的立場為她想,儘做一些
讓她不好過的事,也難怪她會排斥我,對我冷冷的! 我用了一個暑期的時
間好好想過了,我不能降子墮落下去,既然她不喜歡我那樣對她,就不要
讓她難過,而且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等著我,不如換個方式,對她對我,甚
至對每個人都好,況且是我先對不起她的,還要請妳們幫我跟她說聲對
不起咧!!」
聽完子亭的演講之後,寶寶忍不住笑了,墊高了腳,伸長手臂拍拍子亭的肩
'你終於長大了!!'
"好了,我要跟寶寶去看學妹演奏會,你要一起來嗎?"
「不了,我要趕快回家愛媽媽!」
其實這只是藉口,子亭急著回家是為了跟爸爸革命買新電腦,兩個女生
聽到這樣一句連幼稚園小朋友都說不出口的話竟是從一個將近180的
大男生嘴巴裡說出來,頓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和子亭道別後兩個人緩緩走向樂教館
之于在大門口終於等到爸爸,上車後一如往常和爸爸說說笑笑,偶爾還
頑皮地雙手從駕駛座後面抱住爸爸的脖子,不過之于的爸爸也早就練就
一身一邊被"挾持"、"威脅",一邊還能排檔,打方向燈的高超技術.
在之于和爸爸共享天倫之樂的同時,子亭在忠孝東路也擠上了公車,和平
常一樣,不用扶也不會倒.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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