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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FlyingSky.bbs@ptt.csie.ntu.edu.tw (為"永恆的星"哭泣...), 看板: story
標 題: [轉寄]永恆的星(5)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 (Fri Jun 25 21:29:54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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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病
今天距離暑假正好剩下一個月,放學後痞子在社辦和之于提起子亭無藥
可救的狀況,和之于同在康輔社的寶寶及手語社的可可都在旁邊。當說
到那天午休和音樂課的事情,三個女生同時嚇一跳,但從頭到尾之于不曾
開金口說一字一句.
突然可可提議到大方吃東西,於是四個人一同起身前往,而之于因為爸爸
每天接送回家的時間就快到了,不得已在校門口止步,按照慣例站在電話
亭的旁邊,伸長脖子,專心注意那輛忠心的白色房車
子亭的爸媽一起出差,家裡鬧空城,所以放學後就一個人到大方解決晚餐
一碗甜不辣從四點多吃到五點半,終於要離開時在門口遇到痞子、可可
和寶寶三個人,在痞子搶走雨傘,又拉著手臂千拜託萬拜託軟硬兼施的慰
留下,子亭還是跟他們上二樓續攤,選了樓梯和廁所之間的桌子坐下來,
可可、寶寶看見子亭真的像痞子說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剛才痞子
的話做了最好的註解。痞子首先用滿懷歉意的口吻向子亭道歉:
"對不起! 是我這個軍師太爛,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於你我真的沒什
麼話好說的,只能希望時間沖淡記憶,讓你趕快振作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笨,怪不了別人…」
'這也沒有辦法,之于真的不喜歡男生用那種方式對待她,自盤古開天以來
就沒有任何一個男生成功過,你只是其中一個受害者罷了,不過還沒看過
哪個人像你這麼嚴重的!!'
雖然和子亭不熟,可可還是一副跟朋友聊天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陌生、疏
離的感覺
「我怎麼樣並不重要,只要她高興就好,既然她不喜歡看到我,而我多看她
一眼就多痛一下,那麼以後我儘量不在她面前出現就是了!」
子亭嘴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面的無奈和難過卻是其他三個人都心知
肚明的
『你現在只是在過渡期,唯一能治好你的就是時間,理性一點吧!眼前還有
很多事等著你,別這樣虐待你自己!』
寶寶又翻開她的愛情康熙大字典,向子亭勸道
"對咩,其實仔細想想,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麻醉自己,你根本沒失去什麼,也沒
啥好傷心的,是你逃避自己,不敢面對現實罷了,你現在只是還沒體會,將
來有一天你會長大的!"
如果說痞子懂得全真劍法,寶寶就有玉女心經,兩個人同是武林高手,雖然
各有千秋,但天下武學追根究柢仍是殊途同歸,遇到子亭的情形,兩個人一
搭一唱,說的都是同一套
老闆正好端來剛點的東西,稍稍打斷四個人的談話,痞子往子亭的臉看了
一眼,睜大眼睛吃驚的說道:
"天呀!你也瘦得太離譜了吧!你家人都沒發現嗎?"
痞子看到他的臉頰明顯比以前消瘦,原本還有一點點弧度,現在已經變成
兩條平平的直線,如果繼續延長,在下巴下面三公分的地方正好相交一點
可可和寶寶停下筷子看著子亭,聽他笑了笑:
「我爸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拚命對我補東補西,可是我根本完全沒有
食欲,真的吃不下,家人輪流來問我為什麼變這麼多,我就隨便編理由混
過去,編到自己都想笑!」
就在子亭說這句話的同時,芒果也來到大方,因為晚上和他的GF約好一
去Happy,為了避免在GF面前吃太多,會破壞他一貫優良的形象,所以先
來吃一點墊肚子.
芒果走上樓梯時聽到熟悉的聲音,於是停在樓梯上偷聽
"你這樣不行啦,你想吃什麼? 我請客…"
痞子說完便站起來要去幫子亭點些東西,子亭連忙伸出左手把痞子壓下 來:
「不用了,我剛吃過,而且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吃!」
看見子亭認真的表情,痞子瞬間被說服,只好再坐下來,突然眼角掃到子亭
左手腕上空空的…
"你不是說過沒有錶的日子很痛苦, 所以芒果把錶要回去就要買新的嗎?"
這就是男女天生的差別,女生班只要一個人換了髮夾,不用半個時辰就家
喻戶曉,但子亭手上沒戴錶已經快兩個月,痞子到現在才發現!
「之于回國第一天到學校,跟芒果借錶來騙她我已經買新的之後,芒果就
把錶要回去了,那時候沒錢,又常常忘記,久了就習慣啦,一直到現在,我
也不想要錶了,反正沒有時間的日子早就習以為常…
我還記得搭機前她還打電話給我,一直跟我說謝謝…」
子亭大腦裡的螢幕又上映那天剛洗完澡接到電話的畫面,嘴角向兩邊裂
開,露出淡淡的,甜甜的笑
'原來那個是你給的ㄚ! 你知道那隻錶對她有多重要! 行前她就一直ㄞ
ㄞ叫,說到那裡就不知道台灣的時間,每次都要換算很麻煩,而且她常
拿在手上玩呀玩、看呀看,那種表情是認識她十年來唯一的一次,我們都
還在猜她是不是喜歡上誰了咧,只是不管我們怎麼問她都不說!'
可可吃驚地說著,寶寶雖然沒開口,想到那14天之于對那隻錶的模樣也
嚇一大跳.
這時店裡的音樂換成張信哲新專輯的主打歌----用情,在一旁的芒果對於
子亭念念不忘、執迷不悟的態度已經皺起眉頭,聽子亭又說:
「這首歌就是之于社慶當天音樂劇的背景音樂,也是那天音樂課在同學面
前丟臉的歌,呵..我現在覺得世界上每一首情歌好像都是為我寫的…」
子亭說到一半,突然被一股力氣從背後提起來,同時被轉過身抓住領子,
還沒來的及看清楚是誰,一拳重重地打在左邊臉頰上,整個身體不由自
主飛出去撞到櫃子,吸引滿座學生的目光,整個二樓十坪大小的空間裡
頓時安安靜靜,突然一隻筷子掉在地上,聲音也變得異常清脆
坐在椅子上的三個人驚嚇過度,一時也不知所措,看見那個人走過去把
子亭抓起來,又在他右邊臉頰補一拳,右手伸出食指狠狠地指著子亭大
聲罵道:
〈你給我清醒清醒!!〉
這個時候子亭已經跌到廁所門前,痞子迅速站起來拉住那個人:
"芒果!! 你瘋啦!"
芒果不理會痞子,用力甩開他的手,大跨步走過去把子亭抓起來壓在牆上
〈你要這樣墮落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對得起你
爸媽,對得起你自己嗎? 醒醒吧! 她不會憐憫你,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的!〉
芒果被痞子推到一旁,痞子扶起子亭,隨手拿出衛生紙擦掉子亭嘴角的鮮
血,為了化解尷尬的場面,趕緊扶著子亭下樓…
樓上停格的畫面持續了一下子,其他同學都對這件事議論紛紛,芒果火冒
三丈的憤怒情緒終於稍微降溫,轉身下樓去看看子亭,留下一桌原封不動
的食物和滿臉錯愕的兩個女生…
痞子扶子亭到店門口,子亭推開他,邁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走了,痞子和芒果
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視線…
經過這件事後,可可和寶寶完完全全相信痞子剛才說的話,對於子亭自我
放棄的態度只能希望時間慢慢治療,完全幫不上忙。
痞子和芒果為了暑假不要來補考,正忙著猛K數學,對於子亭也只能搖頭
嘆氣。而子亭整天摀著臉上黑青的痕跡,雖然沒被發現,但心裡那塊陰影
卻怎麼也遮不住,常常失眠沒睡又沒食欲不吃東西,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更
虛弱了些。
期末考前最後一週,正當大部分學生都在猛啃書本的時候,子亭卻完全沒
把成績放在眼裡,縱使眼前擺著課本也是什麼都沒存進大腦的記憶體裡,
而且身體開始覺得不對勁,嚴重的頭痛、咳嗽、鼻塞同時侵襲。
星期一放學時突然惡化,全身發燙,頭痛異常,補習班為附子做考前總復
習,子亭沒和芒果一起走,反而自己坐公車到補習班。車上的子亭已經
撐不住,全身細胞都站起來革命,沒有一個地方不難過。
就在走下信義幹線的剎那…
芒果在東場打完球後,滿臉汗珠地拎著書包來到補習班,一直沒看到子亭,
但一方面因為補考正在向自己招手,不得不認真上課惡補數學,另一方面
以為子亭不想上課回家去了,對於子亭的缺席也沒放在心上.
隔天痞子和芒果下定決心要用功應付明天開始的期末考,於是兩個人決
定開先例留圖書館念書。放學後吃完晚餐便走進圖書館,恰巧遇到習慣
在圖書館準備考試的之于、可可和寶寶三個人,正好也剛吃完晚飯…
"有那麼嚴重嗎?! 昨天不是還罩得住嗎?"
'什麼還罩得住!! 你看他那個樣子,又咳得那麼厲害,藥也不按時吃,不病
倒才怪!'
「誰ㄚ? 誰病倒了?」
三個女生同時聽到芒果和痞子的對話,雖然都一頭霧水,只有可可好奇地問道
痞子和芒果聽見後回頭,原來三個女生就走在後面
'子亭ㄚ,昨天放學的事,聽說滿嚴重的,而且期末考他也不會來了!'
痞子的話讓三個女生的臉色突然變了樣
'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打電話到他家才知道的,剛好他媽媽回家準備衣服要
帶到醫院去.'
痞子說完後看見三張寫滿問號和驚嘆號的臉,芒果接下去說:
"昨天他不肯等我打完球,硬是要自己先到補習班,可是我到了也沒看到他
,我還以為他回家去了,結果今天還是沒來,打電話到他家才知道原來昨
天他下車的時候突然整個人昏倒,幸好一位年輕人送他到台大醫院…"
『他…他還好吧!』
之于剛剛吃飯的時候才聽可可說那天在大方發生的事,現在又聽到
更不好的消息,不禁著急地追問
'嗯…他現在正在病床上打點滴,醫生說他是二次感冒引起扁桃腺發炎和
高燒,幸好即使送醫,否則再拖下去就不妙了,而且又因為身體太虛弱,所
以必須住院幾天好好調養,他媽媽已經替他請假到學期末,還交代我們
不要去打擾他.'
可可本來想開口,可是看見之于難過的表情,趕緊把話吞下去
"還好跟我那天打他沒關係! 不過他那種視成績如命的人竟然會放棄期
末考,可見這次真的栽了."
芒果說完後,每個人都沒想再聊下去,各自帶著不是很高興的心情,到地
下室和第二閱覽室唸書
〈他好笨! 真的好笨! 他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 我不值得他這樣…
這樣…,真的不值得ㄚ!!〉
之于雖然被很多人追過,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不由自主燃
起自責的想法,鼻子更覺得酸酸的,連說話都成了問題.
對於和之于在一起十年的寶寶來說又何嘗不知道她心裡的感覺
《是他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我們已經盡力幫他了,只是他一直執迷不
悟,這不是妳的錯! 你不用自責! 而且讓他趁這個機會好好想想,對他
也未嘗不是件好事ㄚ.》
雖然可可和寶寶不停地安慰,之于還是覺得不安…
這一晚,五個人都唸不下書!
炎熱的夏天到了晚上便涼了許多,之于坐上爸爸的車,跟可可和寶寶揮
手再見,一路上沒有開口說過話,只和爸爸打個招呼,就一直皺著眉頭,
心裡面又是擔心自責,又是生氣後悔,在前面開車的爸爸看見每天這個
時後都會給自己來一番"酷刑"的女兒,今天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沒去打擾她,只是把車開慢,開穩…
回家後之于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一直坐在書桌前,雖然桌上放本普及
美語,但時針已經繞了兩圈半,卻連一頁也沒翻,就連練琴的例行公事
也忘記了!
"子亭…你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 我真的…真的不值得你這麼做啊!
你好笨…好笨…真的好笨好笨…為什麼你就不能把我當普通朋友看
待? 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還有那麼多條件比我好的女生,你為什麼
一直執迷不悟?
如果…如果我對你好一點,也許你就會好好的,就不會…
還是我對你不夠壞,讓你不死心,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是不是應該對你冷一點,你才會死心,才肯放棄…"
整個晚上之于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心中不停地想著…
對於子亭,之于一直當成是普通朋友,只是為了要讓他不要用特別待遇
對待自己,總是冷冷的故意不理會他.
這次子亭住院,之于決定要讓他完全放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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