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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FlyingSky.bbs@ptt.csie.ntu.edu.tw (為"永恆的星"哭泣...), 看板: story
標 題: [轉寄]永恆的星(3)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 (Fri Jun 25 21:16:08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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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困惑
音樂會結束後,愈接近期末考,日子就愈難過,時間也走得特別慢.
終於,寒假在結業典禮閉幕後正式到來,對子亭和之于來說,同樣的寒假
卻過著完全截然不同的生活.
此時剛從社團寒訓和冬令營走回校園的之于,正為不久後的音樂班義大
利之旅積極準備,忙得暈頭轉向。
這一天,之于和同學走向樂教館準備排演,因為剛剛又被一個已經追很久
的學長"騷擾",沿途愁眉苦臉、一語不發.
"怎麼啦? 剛才對人家那麼兇,這樣很傷他的心ㄟ!"
寶寶拉著之于的手臂輕聲說道
� 「他們這些男生真的很煩ㄋㄟ!有事沒事就送這個送那個,三天兩頭輪流
跑來煩我,好像排好輪值表一樣,我現在很忙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嗎? 他們
會傷心,難道我就應該隨他們的腳步起舞嗎? 他們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
受!!」
很難得發脾氣的之于連生氣的標準架勢都不會,嘴巴上罵得兇,臉上卻只
是紅噗噗的,一點憤怒的殺氣都沒有...
'幹嘛為那些討厭的男生發脾氣!不要理他們ㄚ!'
走在一旁的可可突然發表意見
"是啊!跟著妳自己的感覺走,不喜歡就表達出來,覺得煩就不要去理會,妳
� 不需要忍受,更不用為對方的傷害負責。可是話說回來,妳剛才的態度真
的是冷了些!"
之于想想剛才確實有點過頭了,頑皮地對寶寶伸舌頭做鬼臉,可可又趁機
接了一句
'看來美麗雖然不是個錯誤,卻是個大麻煩!'
之于笑得更開心了,走進樂教館,拿起小提琴開始認真起來…
〈當不了情人至少可以做個朋友,再不然也可以認識認識,畢竟你曾經努
力過,中間的過程才是最珍貴、最值得回憶的ㄚ!〉
那天痞子對子亭說的話一直在子亭的腦子裡翻呀翻,這些日子來還真如
痞子預言,三個星期長的寒假並沒有讓子亭淡忘,那份感覺反而愈來愈
深。痞子去加拿大遊學,芒果正在愛河中悠遊,子亭滿肚子苦水沒地方
倒。直到開學後,跟痞子討論了六天七夜,終於決定整裝出征!
此時正好就是音樂班義大利行前一天,放學時子亭鼓起勇氣拿著自己戴
了三年多的卡西歐高級陽春錶,到康輔社辦準備親自送給之于,結果只找
到君君(之于同班同學),雖然有點失望,但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怕真的找
到她,會出糗,不知所措,於是請君君轉交給她,希望之于在義大利也能隨
時知道台灣的時間,知道遠在地球的另一端,有個人正牽掛著她.
登機前之于受君君的慫恿,在桃園機場打電話給子亭,剛從浴室洗澡出
來的子亭接到電話還以為是哪個補習班打來的,當電話裡的女生跟自己
說一句"謝謝你的錶"的時候,也許是血液全跑到了皮膚,腦袋空空,沒好
好把握機會聊上幾句,只是傻傻地提醒之于要注意安全、開開心心玩等
等ㄙㄨㄥ/ 到不行了的話...
3/27~4/8的14天裡,音樂班除了前幾天的表演外,其他時間不是和當地學
生交流,就是遊山玩水,之于和同學們都沉醉在南歐異國的風情中,玩到
不知今夕是何年,恨不得永遠留在義大利不回來了...
但這些日子對子亭來說就像14個世紀般的漫長,之于電話裡的聲音不停
在耳邊迴盪,早在掛完電話的那一刻就把14張日曆一次撕下來,子亭的媽
差點沒把兒子帶到醫院檢查檢查...
但再長的等待也有到來的一刻,這一天正好是附中51年校慶,興奮到睡不
著的子亭帶著十四天沒睡的成果一透早就來到學校,早自修一下課,就迫
不及待地衝到樓下解一解十四天來沒喝水的渴望.
終於黃天不負苦心人,就在南樓和東樓相連的走道,之于拿著子亭的錶要
還他,子亭卻戴著跟芒果借來的錶騙之于已經買新的了,要之于把錶收下,
還像吃了熊膽一樣約之于一起去看晚上的校慶晚會,之于也沒多考慮,很
"ㄚ薩力"地點頭答應.
之于充分運用約會時女生的特權,讓子亭足足在中興堂外多等了半個多鐘 頭,但對於現在的子亭而言,這三十幾分鐘跟十四天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頭,但對於現在的子亭而言,這三十幾分鐘跟十四天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即使要他等到世界末日也是甘之如飴.
女生組除之于外還有可可、寶寶、君君和幾個國中部音樂班學妹,男生組
只有心跳數將近每分鐘一百次的子亭和拿來壯膽的芒果,真可謂陰盛陽衰
啊!又因為君君的用心安排,男女雖然分兩邊,但中間的楚河漢界剛好就是
子亭和之于!
晚會的節目在每個社團精心設計和賣力的演出下,看得全場觀眾掌聲笑聲
不斷。女生方面一直嘰嘰喳喳講不停,子亭和 之于雖然聊了一些,不過全
是關於台上表演的芝麻綠豆小事,而拿來壯膽的芒果,進場不到20分鐘就
去和周公下棋,不但沒收到效果,還因此拖垮男生組士氣,留下完全沒經驗
又緊張到連呼吸都成問題的子亭在場上孤軍奮戰.
長達四個小時的晚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校歌中劃下句點,其他人都有事先走
了,剩下子亭和之于一起走出中興堂。這個時候之于已經精神不繼,顯得
非常疲累,在泛黃路燈的照射下,更是惹人憐惜。四肢癱瘓但精神仍處於
亢奮狀態的子亭,被眼前的畫面觸動了男性內心深處的基因,忍不住交代
她回家後要多休息等等關心的話,帶著一點感激的心情,之于搭上爸爸的
車,在子亭的眼前消失.
子亭不禁笑了出來,空氣中隱約還殘留之于身上淡淡的香味,今晚,信義路
上的燈火似乎特別明亮…
雨一回暖一回是四月天氣的特色,春初的寒意早就在北半球消失,取而代
之的是愈來愈暖和的天氣。而子亭的行動就像愈升愈高的氣溫,變得愈來
愈積極,但是音樂班的課程安排,每天都得在樂教館和南樓間跑來跑去,偏
偏一個康輔社,一個環保義工;一個音樂班,一個普通班,兩個人認識不久,
生活圈絲毫沒有交集,即使即使子亭一天去個三、五次也多半找不到之于
,只有每週一、四去樂教館接她放學,才有比較多的時間看到她,和她說說
話。但異性面前一條蟲的子亭只要在之于身旁,IQ指數就自動降到80以下
(比豬還笨),全身僵硬、腦筋打結、語無輪次,始終沒能善用這些難得的機
會,說的做的全都是噓寒問暖、雞毛蒜皮的事.
稱職的軍師---痞子,從小幫助過無數懸崖邊掙扎的紅塵男女,其用計如神
的智囊就像諸葛亮在世,只要羽扇一揮,大軍所到之處無不令敵軍繳械投
降、心悅臣服。
這些日子在痞子將葵花寶點中的一招一式傾囊相授之下,子亭的武藝日益
增進,但或許是沒有自宮的緣故,記得了內功心法卻無法領略箇中精妙;學
得了拳腳招式卻不能融會貫通,加上子亭每次遇到她大腦就嚴重當機,平
日得修為自然無用武之地.
反觀之于,雖然人已經回到台灣,心裡一直很懷念義大利的種種。回國後
便忙著和朋友分享那十四天愉快的經驗,拿著一大堆紀念品、巧克力扮聖
誕老公公。除此之外仍過著和平常一樣的生活,每天坐爸爸的車到學校,
乖乖上課、練琴,下課後就是她每天最快樂的時間,到社辦和朋友哈啦(就
是聊天的意思),等爸爸來接回家。雖然路程有點遠,但到了山上,沿途風景
怡人、鳥語花香,並不覺得累,內心反而因此平靜許多。回家後除了學校
作業外,還要撥點時間拉拉小提琴or彈彈鋼琴,儘管一天的音樂班生活並
不輕鬆,之于仍樂此不疲,只是妹妹常到自己房裡玩電腦,讓她覺得a little
不自在.
從晚會到今天已經過了三週,子亭固然武藝已非昔比,但還是毫無進展。
加上康輔十年社慶將至,見面的時間愈來愈少,之于也總是保持沉默,甚至
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子亭不懂得胡扯找話題,嘴巴更沒塗上蜂蜜,不會
美言幾句,不但情況原地踏步,也漸漸感到無力,不知所措.
這一天,子亭和芒果從籃球場走回教室,在新北川堂遇到之于和寶寶、可
可,就在子亭和之于目光相交時,互相揮手打招呼
"就是那個ㄚ! 你這小子眼光還挺不賴的嘛!"
芒果第一次看到之于,對子亭的眼光也頗為贊同
'不然你以為一卡車的男生眼睛全瞎啦!'
這裡的卡車不是罵人的話,而是可以載很多很多東西的車,只是這輛卡車
載的是人,不是東西,而且子亭就是車上的一員
子亭說話的同時,芒果轉身對之于從頭到腳掃瞄一遍
"嗯…嗯…以前我怎麼沒看過她? 原來附中也有這麼正的極品!也難怪你
天天失魂落魄、體力透支!"
'ㄟ!我對她可沒有非份之想!'
子亭放大音量,極力反駁
"你少來!哪個男人對女人不會想入非非!不然你怎麼會對人家死纏爛打,
每天到她們班報到!這是男人的天性,英雄本「色」這句話沒聽過嗎?"
芒果說得理直氣壯,子亭雖然想反駁,卻一臉紅噗噗地沒話說
"話說回來,你到底搞定沒?"
'唉…不知道怎麼辦!痞子叫我不要太常去找她,見面要挑時機,見到面就
要把握機會,可是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她旁邊,但即使跟她在一起也
不知道要說啥做啥;只要看到她腦子裡就一片空白!…'
子亭搖搖頭無奈地對芒果吐苦水
"女人這種動物ㄚ,就像是風箏,只要抓緊線,找到她心裡最脆弱的角落,
她就不會飛走,死心踏地跟著你,想甩也甩不掉,可是偏偏這角落隱密
的要命!"
兩個人轉出樓梯間,向教室走去,痞子正好從前門出來,三人不約而同靠
在走廊欄杆上聊起來
芒果和痞子是子亭班上最好的同學,三個人絕對不會把彼此的秘密說出
去,這件事現在只有他們兩個知道,此時旁邊又沒有別人,子亭放心地向
他們訴苦
'怎麼我每次在她面前就全不對勁!一點也不像我自己!'
痞子和芒果聽了沒說什麼,看見子亭仰頭看著天空微笑說道
'我還記得晚會時她的一舉一動;大安森公園裡說過的話,走過的步道;還
有跟她猜拳的畫面;尤其是有一次她拿桑椹碰我的嘴巴要我吃吃看…'
"你真的吃啦!難道你不怕有毒嗎?"
芒果突然打斷,開玩笑好奇地問道
只見子亭笑得更開,轉頭給芒果一個認真的表情
'那就毒死我吧!'
芒果原本開玩笑的臉收了起來,搖搖頭啞口無言
「不會吧!你怎麼那麼快就栽進去啦?!」
痞子驚訝地接下去
'打從她回國那天起,只要我在呼吸就會想她,她就像我的影子,不管我到哪
,她就跟到哪。早上醒來想她是不是也看到今天的太陽;吃飯的時候擔心
她會不會餓著了;天氣冷的時候怕她忘了加衣服;下雨的時候著急她會不
會淋雨;心情好的時候希望她也一樣快樂…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我也說
不上來.'
「你這樣下去有一天會去做傻事,我教的秘笈一定要用出來,否則只會讓
她覺得你很煩,而且我在社辦跟她們社團的人打聽,都說追她的人跟太平
洋裡的水分子一樣多,但她到底喜歡誰卻沒半個人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
確定,就是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也不想有男朋友,總之你要加油囉! 雖然我
以前的成果輝煌,我也只能教你,你要自己努力,我可不能幫你追ㄚ!」
上課號腳聲響起,三人先後走進教室
"強一點好不好! 別讓痞子破功囉!"
芒果拍拍子亭的肩,子亭也嘆口氣...
之于、可可和寶寶三人走到司令台旁,寶寶突然轉到別的話題,向之
于提起子亭的事情
"周子亭最近一直來找妳,難道妳看不起來他在追妳嗎?"
'我當然知道! 他對我不錯ㄚ,常常問我過得好不好,叮嚀我要注意健康等
等…,又常送我東西,可是除了這些好像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有時候覺得
滿煩的!'
「那也不錯ㄚ,而且聽說他人緣很好,功課很棒,是很好相處的人…唉…現
在這種男生已經不多囉!!」
"可是像他沒事常來打擾,連我都覺得很無聊!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辦!"
可可和寶寶輪流發表感言,之于低著頭稍微想了一下
'嗯…跟著我自己的感覺走,不喜歡就表達出來,覺得煩就不要去理會ㄚ!'
之于把那天寶寶說的話一字不露又說一遍,兩個人都笑了,在一旁的可
可頑皮地皺起眉頭
「又是一個可憐蟲!」
之于和寶寶看到她滑稽的表情便笑得更開心了…
對於之于,子亭所說的做的一切的確很窩心,但現在的她完全不能體會子
亭的處境和心情,雖然子亭最近為此困惑的很,之于卻一直沒放在心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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