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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陽光下最後一季玫瑰(31)(終)
發信站: 中正大學四百年來第一站 (Tue Oct 29 22:53:54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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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輕輕地吻著妳的臉 擦乾你傷心的眼淚
讓妳知道在孤單的時候 還有一個我 陪著妳
讓我輕輕地對著妳歌唱 像是吹在草原上的風
只想靜靜聽妳呼吸 緊緊擁抱妳 到天明
路遙遠 我們一起走
我要飛翔在妳每個彩色的夢中 陪著妳
我從遙遠的地方來看妳 要說許多的故事給妳聽
我最喜歡看妳胡亂說話的模樣 逗我笑
儘管我們有天會變老 老得可能模糊了眼睛
但是我要寫出人間最美麗的歌 送給妳
............................................陳昇.【不再讓妳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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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空是屬於藍色的，車窗外是一個湛藍的早晨，綠意盎然的稻田地毯披
上大地，火車聲規律地打著節奏，和立言平靜的心跳同步振動。
立言帶著帽子，獨自望著窗外的風景，手中拿著一本散文集看著。
車子在一個小站停了不久，又開始奔馳，立言感到有人在自己身邊的空位坐下，
但沒有轉頭去看是誰，待役的日子以經讓立言變得對人事都等冷淡許多。
「立言學長....」忽然有人喊著自己名字，立言轉頭一看，只覺得眼前的人十分
面熟，卻一時喊不出名字。
「不認識我啦!我是麥子學弟啊!拉你進廣播社那個大二學弟。」
「喔!是你啊!」立言想了起來，眼前這個人正是那位廣播社的學弟，他不但是立言
的同系學弟，兩人也在網路上交上朋友，因為他也用他"麥克"的英文名字在story
版上發表過作品，和立言算是滿親近的好友。
「學長你怎麼剃個大光頭?」麥子笑著問道，立言呵呵笑說:「我要去當兵了，所以
先把頭剃掉。你呢?放暑假怎麼沒回家?」
「我去中部玩了一趟啦!現在要回學校，暑假不打算回去了，留在學校看能不能在寫
一篇故事出來。那學長你現在要去哪裡?」
「喔...去南部看個老朋友，告訴他我要當兵了，順便還他東西。」立言摸著口袋裡
的心形石說道。麥子點點頭，他說:「學長當兵的時候要多動動腦筋喔!我很喜歡看
學長的故事，家裡能上網吧?」
立言笑著搖搖頭，「不想寫了，故事寫太多不好，太暴露自己的心思了。」
「呵...我也有同感，打算暑假寫完，就不想寫了。」麥子聳著肩說。
「為什麼呢?」立言問道，麥子搖搖頭不語，立言笑了笑:「好吧!那問你這封筆之作想
寫什麼題材，總可以吧?」
「想寫一段多角的愛情故事，但是腦袋空空的，都想不出來。」麥子敲敲自己的頭，
立言先是微微一笑，陽光刺眼，他順手拉下窗簾，然後說道:「那你對第三者的定義是
什麼?」
「嗯....學長你說呢?」麥子沒有回答，直接反問立言，立言笑說:「我只覺得人不應
該去拆散別人，第三者是最可惡的。」
「喔!學長真是君子。」
兩人呵呵地笑著，麥子接著說:「我只覺得愛情是應該勇敢去追求的，婚姻有所謂的第
三者，但愛情本來就是一種自由選擇的行為，誰規定誰一定得去愛誰?」
「嗯....但是如果你搶了好朋友的女朋友，你也無所謂嗎?」立言說著，心中盤旋著少強
的影子和毓玫的面容。
「我不是說了嗎?愛情是一種自由選擇的行為，是不能勉強的，如果你和她真心相愛，
而那個朋友不懂得祝福你，我看他也不值得你去交往了。就怕是惡意拆散，強取豪
奪，那就另當別論了。」麥子侃侃地說著，立言卻是心頭激動，沉默地想著。
「我有個朋友，曾經愛過一個女孩，但是女孩因為他的介入，導致她原來的男朋友拋棄
她，而她以自殺來結束生命，後來我那位朋友，在學校碰上長得跟那個女孩很相似的一位
學妹，但是這個學妹有男朋友了，而且他們又真心相愛....」立言用"那個朋友"的角色，
將自己的故事簡扼地說出來，連毓玫、少強的事婉轉的說了，麥子專心地聽著立言這段曲
折的故事，對於"那個朋友"不禁有著些許感慨。
「唉!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學長，你那位朋友真是沒白活了，還有這麼一段轟轟烈烈
的故事。不過真有那種心形的石頭嗎?不會吧!」
立言微微一笑，「我那位朋友送給我了，你看看!」說著便拿出口袋中的心形石，麥子
拿在手上審視著，頻呼不可思議。
「哇!真的有耶!那故事都是真的囉!我的天啊....學長那個朋友太傻了，為什麼不好好留
住後來那個學妹呢?」麥子把石頭還給立言，立言低頭撫摸著石頭說:「他對之前死去的
女孩無法忘記，對他的朋友也有愧疚啊!」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他也要跟著那個女孩一起死了嗎?朋友給了他這麼大的祝福，後來
的學妹又為他付出許多，他全都辜負了，這算什麼嗎?我最討厭這種人了!」
立言有些心虛地呵呵笑著，心中卻激蕩著麥子學弟所說的話，他繼續說道：「易求無價
寶，難得有情人啊!這世上有多少能為愛情真心付出的人?你看看，整個學校都是一對對
的，但是出了社會，全都散了，為什麼?那是寂寞的併發症好了!feeling版上整天一堆
愛來愛去的文章，有多少是能給自己所愛的人祝福的?還不是哭著你為什麼不愛我,然後
就是砍帳號那種"斬雞頭式"的重新來過，不然就是一堆意淫的post，吻你想你的，能有
多少人能這麼一心一意的祝福、守候，只為了讓自己所愛的人能過得幸福?」
一番話觸動了立言的心，麥子還是不停地滔滔大論著:「不能捨就不能得，這世界人很多
，但是值得你愛的有幾個?太少太少了，少到你丟不起一個，別信那套天涯何處無芳草
的八股安慰名辭，以後碰不碰得到下一朵花還很難說，就算有，花朵的顏色，葉數，甚
至連香氣都可能不一樣了，你說是不是?再說他們倆也是真心喜歡，你朋友的好朋友也
給他們祝福啦!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如果他真的執迷不悟，還想蠢到搶那位長得跟過去情
人很相像的學妹，我才真的唾棄他。」
立言心頭陣陣狂跳，自己真的做了這麼愚蠢而執迷不悟的事嗎?
「喔!好渴，學長我去幫你倒杯水。」麥子吐著舌頭說。
說著麥子起身到車廂後頭斟水，立言卻是沉默地想著，麥子的話像是一道道悶雷打在心
頭，他開始想起毓玫種種的好，聽他的心事，陪他救起心柔，在他無助的時候，是毓玫
將他的手緊緊握著，用她的聰慧替立言解決問題。
自己是怎麼對她的?是怎樣讓她如此無助傷心?
立言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麥子捧著兩杯水回來，笑道:「學長啊!你那位朋友的故事我
能不能借用一下?我想在暑假就寫這個題材。」
「當初為什麼會想寫故事?」立言接過水杯喝一口，麥子呵呵地笑著:「跟你那位朋友一樣
囉!呵呵....」
「喔!是誰啊?」立言笑著問道，麥子神秘地搖搖頭，然後就提起一些學校的瑣事，其中
立言聽他提起戲劇社那場表演在網路上的評價相當高，舞臺道具布景都是佳作，雖然戲
中間有些失常，但是因為最後一幕戲太令人動容，對表演的評價也就提高了。
立言微微一笑，想起那晚臨時上陣的荒唐，真是想不到自己那時候怎麼會有這種勇氣。
麥子學弟不久就閉上眼沉沉睡著，立言將頭靠在窗前，靜靜回想著大學這最後一年的
事，心跳再度隨著火車趨於同步，立言以也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當午後燦爛的陽光照進立言的雙眼，立言才悠悠醒轉，轉頭發現麥子學弟已經不在身
邊，架上的行李以已不見了，立言看見座位前方網袋裡有張紙條，上頭寫著。
世間無價寶易求 天下有情人難尋
花開葉落終有時 悲歡聚散豈隨心
風月本是無情物 鴛鴦不關癡兒女
有緣且住無緣去 一任清風送白雲
麥子
立言微微一笑，車上廣播說著高雄站已到，立言收起紙條，整理一下行李，等到車子停
穩，便跟著人群慢慢步下車站。
高雄的天氣炎熱，車站前的建國路上促擁的來來往往的車潮，背著書包上補習班的學生
很多，立言雖然高四是在台北度過，但是對於負荷著書包的學生，仍有著一點親切與祝
福。
他攔下一輛計程車，向司機說著要前往某個基督教墓園，司機看見立言的頭髮，還以為
立言是剛當完兵的，沿路上就盡聊著他當兵的事，立言一邊應付地點著頭，一邊隨聲附
和。
車子不久就駛離鬧區，沿著當初立言南下的路途駛著，看見熟悉的場景，但是毓玫卻已
不在身邊了，一陣悵然的感覺讓立言的喉頭微苦。
車子轉個彎，立言看見了一條小巷口，心頭一動，跟司機說:「到那兒停車就好，謝謝!
」
付了帳後，司機還纏著立言寒喧幾句才離開，立言有些期待地走進巷口，一切情景恍
若昨日，立言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小花店旁。
花店內擺滿了美麗的花束，一陣馨香撲鼻而來，立言走了進去，看見一位中年婦女和
兩個大男孩在店內看著電視，沒有看見毓玫的阿姨與姨丈。
「買花嗎?」那位中年婦人問道，立言笑著問說:「嗯!請問...這間店是換老闆了嗎?」
「喔!你認識老闆啊?」婦人問道，立言點點頭說:「有見過面，所以過來招呼一下，順便
買花。」
「嗯!老闆跟老闆娘去大陸了，你要買什麼花呢?」
立言望著四週五顏六色的花卉，一時也不知該選什麼，婦人看著立言難以決定的樣子，
便問道:「是要送給誰的?」
「ㄜ....」立言忽然看見牆角內有一桶花朵，眼光立刻被鎖上頭，因為他知道，那是毓玫
最愛的野玫瑰。
「嗯!我想買一束那種玫瑰花，請問多少錢一朵?」婦人循著立言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後
微笑的說:「很抱歉，那花有人訂了，您選別的吧!」
「有人訂了?」立言說:「那只要賣我一朵就好，可以嗎?」
婦人為難的鎖著眉頭，立言懇求說：「我很喜歡這種野生玫瑰花，請您賣我一朵吧!」
看見立言懇求的樣子，婦人終於答應賣了一朵給立言，並照一般玫瑰花的價錢算，立
言千謝萬謝地接過花朵，然後出了店門，朝小山坡上走去。
沿路上沒有半點人跡只有蔥鬱的雜樹林夾道生長著，起起伏伏的山丘依舊鮮綠，立言
背著背包，慢慢步上山坡。
看著手中的玫瑰，想起去年冬天帶著毓玫來到這裡，毓玫甜甜地笑容，與看見野玫瑰
那種愛憐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
來到墓園門口，感受一種寧靜肅穆的氣氛，鐵門旁停了一輛五十CC的輕型機車，看來有
人也跟立言一樣，選在假期時來看往生的親人朋友。
立言信步步下坡道，穿過長廊，抬頭發現在月雲那座墓的方向有人，那人的身影立言
十分熟悉，此時的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慢慢地走到那人身後的一座墓旁，只見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素淨的衣服，清瘦的身影
蹲在月雲的墓前，一束馬尾繫著藍色髮帶，被風撫弄著髮稍。
立言心頭劇烈的跳著，一句話哽在喉嚨說不出，只聽到女孩說道:「月雲姐，今天的花
是玫瑰、向日葵、劍蘭跟滿天星，妳看漂不漂亮?」
立言一聽聲音，更能確定了自己所見。
「毓玫!」腦海被這無聲呼喊泛起陣陣漣漪，但是聲帶就是不聽使喚地沉默下來。
「月雲姐，我說一句話，妳不要生氣喔!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妳，能讓立言學長那麼愛
妳，以前我想不懂，為什麼學長就是不能忘記妳?」
毓玫抹步輕擦著月雲的墓，她輕聲的說:「那晚我看了他寄的信，我好難過，月雲姐，
妳不要生氣喔!不過我真的很喜歡學長，喜歡他對妳的專情，喜歡他為了像妳的心柔學
妹做傻事，雖然他不喜歡我，我也只希望能像他一樣，就這樣對他好就好了....」
立言低著頭聽著這一切，毓玫笑道:「反正都過去了，月雲姐，我會把這段回憶放在心
底，永遠不對別人說，只要月雲姐知道就好，從學長的口中，我知道月雲姐最好的了
，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喔!」
毓玫天真地笑著，立言心中激動，深吸一口氣，向毓玫走去。
毓玫看見身後一道影子罩下，回頭一看，只覺得陽光下是一個熟悉的輪廓，一聲魂縈
夢牽的呼喚輕輕傳進耳朵，她驚訝地把手中的布掉在地上。
「毓玫....」立言輕聲說著。
「啊....」毓玫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立言笑著蹲在墓前，把花朵平放在月雲
的墓上。
「月雲，妳好嗎?我是來跟妳道別的，我下禮拜就要入伍當兵了，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看
妳。」立言拾起抹布，輕輕擦拭著.
毓玫眼中一陣淚光閃著，立言起身面對著毓玫，說道:「玫...我什麼都想通了，妳能原
諒我的愚蠢嗎?」
毓玫摀著嘴低聲啜泣，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立言說:「玫，對不起...我知道我沒有那
種資格再要求你什麼，只是我還是希望妳....妳.....能回來我的身邊...」
毓玫哭著搖搖頭，立言懇求地說:「玫，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在這段時間，我都無時
無刻地想起妳，雖然我逞強說要忘掉一切，但是我知道，我無法忘掉妳!」
毓玫依舊摀面哭著說:「那心柔呢?」
「她是邦和的女朋友，我只是因為對月雲的思念，才對她做了一堆傻事，那不是愛。」
立言說道。
毓玫哭聲稍歇，然後說道:「那少強學長呢?」
「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不是嗎?再說，」立言用握拳擊了自己臉頰一拳，「他說如果我害
妳哭，他會揍扁我。」
毓玫破涕微笑，然後看看月雲，囁嚅說道:「那...月雲姐呢?」
立言轉頭看著月雲微笑的相片，掏出口袋的心形石，對著墓說：「月雲，今天我本來要
來還妳這顆石頭的，因為我以為除了妳，我再也找不其他值得我深愛的女孩了，不過..
...」
說著立言拉過毓玫的手，把石頭放在毓玫的手心，然後緊緊地握在胸前說:「現在我找
到了....」
毓玫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抱著立言號啕大哭，立言說：「對不起，我已經讓月雲
流過淚，我以後不會再讓妳哭泣了....」
「不是...我是 ....」下面那句「太高興了」哽在喉嚨，立言摸著毓玫的頭髮說:「我們
兩個都辛苦的當著別人的影子，我們都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只是....」
毓玫聽到立言忽然又有猶豫，又低下頭說:「只是.....什麼?」
立言那下帽子，露出一顆大平頭，他像個緬腆的大孩子摸著頭說:「我現在這個樣子...
會不會很醜啊....而且....妳能等我嗎?」
「你能守著月雲姐這麼久....我就不能嗎?....對我來說，你永遠是你，永遠不變....」毓玫
流著淚笑說，立言微笑地抱著毓玫，看見毓玫馬尾上的藍色髮帶，於是從口袋中拿出那根玫
瑰髮夾。
「這髮夾買不到第二根了，所以.....」立言微笑地替毓玫別上髮夾，毓玫撫著頭髮，兩
道淚珠兒又流了下來，兩人緊緊地擁抱著，立言低下頭輕吻著毓玫，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在陣陣跳動。
夕陽輕輕灑了滿地金黃，丘陵上一陣大風把玫瑰花瓣吹到了淡藍色的天空，月雲的笑容
像晚霞般燦爛，月兒從雲後偷偷探出頭來，寧靜的墓園傳來一陣細微卻溫柔的歌聲....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 我愛妳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 我愛妳又幾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愛不變 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地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地一段情 叫我日夜思念到如今
妳問我愛妳有多深 我愛妳有幾分
妳去想一想 妳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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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告訴妳兩件事，妳要不要聽?」立言輕輕撫著毓玫的臉頰。
「嗯!」毓玫點點頭，立言說:「我接到少強的信了，他考上T大喔!」
「喔!我就知道他辦得到。那第二件事呢?」
「咳....」立言故做神秘的咳了一聲，說:「畢業典禮那天我特地去找文學欣賞的教
授道謝，我才知道我為什麼期末報告沒什麼特別，卻能拿九十三分了...」
說完立言抿著嘴望著毓玫，毓玫吐著舌頭，臉紅的低下頭去。
立言用食指輕拍毓玫的額頭，柔聲說道:「以後要把人家寫的story拿去給別人看，
一定要先問問作者同不同意，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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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
我不再讓妳孤單 我的風霜妳的單純
我不再讓妳孤單 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喔....喔....
我不再讓妳孤單 我的瘋狂妳的天真
我不再讓妳孤單 一起走到地老天荒
路遙遠 路遙遠 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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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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