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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slime123.bbs@bbs.nhctc.edu.tw (史萊姆大王), 看板: Story
標 題: 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1)
發信站: 新竹師院風之坊 (Thu Jun 4 23:55:33 1998)
轉信站: totoro!news.mgt.ncu!news.csie.ncu!ctu-peer!news.nctu!nhctc_bbs
(一)
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冬天的恐龍,除了冬眠,又能幹什麼呢?是的,
牠們還會打bbs,而且很巧合的,都會連到我的電腦上.很明顯地看到
這裡,你就明白這決不是像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一樣的故事.如果輕
舞飛揚是恐龍,看完後你大概頂多打個消化不良的飽嗝,若無其事
的跳到下篇文章去吧…不管怎麼說,輕舞飛揚我是沒見過,重骨灰
揚倒是見過不少.對個業餘古生物愛好者來說,真是一則以喜(恐龍
還沒滅亡),一則以憂,我開始懷疑是我的電腦出了啥問題.其實應該
都沒錯,網路其實是一個超大型迴圈程式,只要丟入一個id,就會跑出
來成打的恐龍和青蛙,要多少有多少… 為了故事的進行,女主角得
某天窮極無聊的call我才行,那當然是因為我寫了一個plan :
是什麼使天空變藍
是什麼使蝴蝶飛舞
是什麼使星星閃耀
是什麼讓我愛妳
是散射使天空變藍
是流體力學使蝴蝶飛舞
是大氣層讓星星閃耀
是內分泌讓我愛妳
於是她mail給我:''我覺得你是一個有趣的人'',有趣?哈哈,這真是種
有趣的說法,我的日子無聊到可以去當村上春樹小說的男主角.我甚
至可以從邏輯學上證明世上沒有無趣的人:首先把全人類分成兩種
人:卜學亮,哈巴狗(某大學校長),李登輝(他的演講像在開玩笑,開玩
笑像在演講)等等歸類在有趣的人,再來把史來姆,妙天禪師和蘇哈
扥等等人歸類在無趣?,然後再給他們排名,最後就有個地球上最無
趣的人產生了(大概就是史來姆了).因為它是獨一無二的世上最無
趣者,因此他就成了很有趣的因此他就被歸到有趣的人,而倒數第
二無趣的人就成了世上最無趣的人….依此反覆操作,最後所有的
無趣者都會變成有趣的人…
..
pf:因此世上沒有無趣的人,故得證.
僅管我的邏輯如此嚴密,還是阻止不了我的微積分被當,和網友的
ctrl-d(據說和我聊天像犯人在作筆錄).邏輯嚴密的人多半憤世忌俗
,據說因為憤世忌俗者都能看到事物的真相,古代西徐亞人都挖出
他們的眼睛以改善他們的視力.為了寫下去我不得不回mail給女主
角,告訴她我覺得她很特別,至於特別像什麼我倒是沒說..於是她回
我回的mail,我又回她回我回的mail….(所以我說網路根本就是個迴
圈)…沒完沒了….老實說我很想這樣點點點….把故事寫完,但是就
在某一個下大雨的夜晚,fatindacing居然call我了,手忙腳亂想下線的
我居然不小心按到''y'',好,故事就這樣繼續下去.
''你好呀,史來姆''
''你好呀,恐…不不,是善良的重舞飛揚小姐''
就醬子,我們聊了一整晚.這就是寫後設小說的好處,你可以邊想邊寫
,懶得打字就用廢話帶過.老實說我還在想,就像導公式一樣,只不過
要把女主角導向隔屁的結局就成了.好,廢話不說,女主角就和我約
在麥當勞,當然地點得在新竹,就選中興百貨對面那家好了,這樣女
主角掛掉後要憑弔的人只要撘公車就好了.再說,上次我們和一堆
網友約要見面時,我朋友阿忠說:等下帶他們去南寮漁港吧…呵呵
呵呵…不料卻來了一個恐龍陣列….阿忠就改口了:走,去麥當勞吧
….由此可知麥當勞的確是一個研究恐龍的好地方.尤其是不一會
阿忠在麥當勞突然
被薯條噎到,我趕緊送他進醫院….我承認還是
宿舍失火比較好用.終於終於,我見到她了.是的,她. 極度震驚下
的我完全無法形容我的感覺.她很完美….以生物學的角度來說…
她有禽龍的站立姿勢,翼手龍的嘴巴,暴龍的牙齒,手指像迅猛龍,鴨
嘴龍的頭骨,雷龍的腿,三角龍的脖子和劍龍的背.只少了條尾巴,這
是唯一美中不足.極度震撼的我連移動都有困難.接下來的故事是
勇者鬥惡龍還是魔龍傳奇(她的口音真的有點像史恩康那萊),我搞
不太清楚.不過恍惚中牠似乎也和我一樣很震驚…''我終於找到男
主角的藍本了….'' ''什麼男主角呀….''我恍惚的問….還沒從打擊中
恢復過來.''我要寫的那篇''如果在冬夜,一隻青蛙呀….你很適合當
男主角耶….''她還說是jht給她的靈感,''那是一篇後設小說ㄡ…可是
我只寫到男主角和我在麥當勞碰面…'' ''男主角憤世忌俗,而且現
在再寫一篇文章''如果再冬夜一隻恐龍''…他住在青草湖邊,一個很
適合青蛙生長的地方ㄡ….''等一下…男主角和我都是住青草湖….
好像有點…接下來她還告訴我主角微積分被當… ''小姐(我''龍''字
吞回去了),我們才剛見面耶.你怎麼都知道….''難不成我正在被她
寫…. 還好我很快回魂,重新奪回word的控制權,不然這故事接下
來就不太妙了….我突然又懶得打字,決定把剩下的對話都用''吼吼
…..呼呼呼呼(噴火聲)…''代替至於我的對白則全用''聒聒呱….''代替
,以節省網路資源. 在一片龍吼蛙鳴聲之後,我們決定第二天去看
電影.
( 二 )
在此先向我的Attila125致歉,我也不想讓我的愛車被恐龍壓,而且很
不合理的她根本比我的車還要大,不過還好我是學工管的,把她拿
到刨磨床刨一刨或車床車一車應該塞的下,要進刀多少了少呢,我
思考一下….反正這只是小說嘛…寫後設小說最大的好處是,就算
是真的,也不會有人相信.沒有人會問重舞飛揚是真是假,自然也不
會有人說我用愛情故事騙他們.....這是個生物學故事.好了,要看什
麼片哩…我問阿忠.<<''哥吉拉''那部不錯呀….''大海怪''也可以….>>
奇怪,怎麼推薦這種片勒….<<這你就不懂了,根據調查,恐龍喜愛這
種片因為他們可以盡情的吃人和夷平房子>>最後不是都有宇宙防
衛隊出來把他們打的半死(半死是因為下一集他們還會出來)…這
他們會喜歡看呀….<<當然呀,最後電影院裡的恐龍都留下感動的
淚水,這就是恐龍喜歡這種片的原因…>>
(三)
難怪呀…不過這調查是哪來的呀….<<重要嗎...反正我們只要導出
看完電影恐龍要哭泣的結果就得了…..>> 說的也是….根據16世紀
一個荷蘭的惡魔專家維亞的統計數字,世界上總共有7405936隻惡魔
,也沒人問他這數字是從哪來的…我們只要導出我們想要的結果就
得了….真可惜當年沒去考歷史系,更可惜的是維亞沒告訴我世上有
幾隻恐龍….
那究竟要看''大海怪''還是''哥吉拉''勒?<<這當然是要看中央電影院
放什麼片呀?>>可是中央電影院沒放這兩部呀….
<<那就看別部片呀…>>
寫後設小說最大的危險是,一不小心就會把故事導回原點,要說服
憤怒的讀者他們看的不是廢話是很困難的….總之我打了一堆字,最
後竟然還要去看中央現在放什麼片….<<中央現在放''鐵達尼號''…>>
事實上,中央戲院從來沒放過鐵達尼號,但是這是恐龍的故事,我何
必考據到人類的生態?這是一個生物問題,不是歷史問題,更何況我
活到現在生命總長也還不到有史可查歷史長度的百分之一,我還
知道這百分之一全是編出來的,如果有點真實成分,那也是出於不得
已的….我這樣治史可稱嚴謹,又為接下來的故事帶來羅曼蒂克的氣
氛…好吧..那就去看鐵達尼吧.….<<你應該帶面紙去,還有手帕,整包
滾筒式衛生紙,大口徑獵槍和彈筴…>> 好傢伙,還虧我….我突然想
到電動''恐龍獵人''….說不定我會老是遇到恐龍和我以前喜歡打''恐
龍新世紀''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個邏輯有極大矛盾,因為阿忠喜歡
打''魔界村''可是他網友有的很不錯…我決定把他併入另一個集合,那
我的邏輯又正確無誤了,所以說小說家應該受嚴密哲學訓練的…
<<呵呵,放心,我會買酒等你回來的…>>
買酒幹麻?用酒精消毒龍的爪印嗎….,如果見普通恐龍之後就要喝
酒,那我不是要學伍佰把整瓶台啤灌到頭上…不,是整個人跳到公賣
局攪拌桶裡,畢竟她是如此大隻….<<我是說看完鐵達尼之後.女孩子
會哭,為了表現給女生看,你得裝難過,越裝會越難過(為什麼女主角我
都沒遇到…嗚嗚嗚..),回來剛好喝酒澆愁(難道我一生都和恐龍為伍嗎
…嗚嗚?)…千萬不能讓女生以為你是鐵石心腸…>> 說的好,有一篇文
''電腦是女生''就是說女生無可理遇的心態.女生總是相信電影裡的唬爛,
而且當你說實話時總會顯出無比的兇殘,我就曾經因猜錯女生體重而
差點慘遭殺害…
不過老實說,有時男生也會相信這種鬼話.我還是幼小的高中生時,學長
告訴我:
如果你有一百八十公分就會有女朋友….
如果你有車就會有女朋友…
如果你住外面就會有女朋友
如果你會寫詩就會有女朋友
這個學長上大學之後就失蹤了,不然我一定要跟他算這筆帳…
(四)
橋段,故事橋段和歌曲一開始的地方一樣,你不會記得,你也不需
要記得,你只要在唱副歌時把麥克風搶過來就好了…那我幹麻
寫剛剛一堆橋段呢?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沒有橋段,那某女暢
銷愛情作家如何把女主角和男主角從南北極搞到太平洋小島
上碰面?如何把故事中這次接吻和下次接吻連在一起呢(接吻
是書中唯一有意義的行為)?或者某醫師作家如何把一本書寫
成五本書?如果我能連寫100頁的橋段,早就出書了,書封底還會
印上我的大頭照,讓你以為這是在談青蛙生態的書....
而且更重要的事,我快把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劇情用完了.對連
載作家來說這是很危險的,我決定開始拖戲,抒發對國家大事
的感懷(遵從韓愈的古訓..文以載道),甚至把我的經濟報告打
上來:''論印度核試爆與工業管理之直接關聯與間接要素之普
遍性一般調查對我國經濟之影響''題目很壯麗,為的是不提供
任何訊息.以免萬一其中有影射到我們校長也是哈巴狗,那少
不得國安局會抓我去關個一年半載...''你影射校長是哈巴狗…
,依國安法第x條..''那個穿風衣帶墨鏡的男人說道. ''我..我真的
沒影射呀….''我發抖的說.''你再從這行算起前四行不是寫了
''影射到我們校長也是哈巴狗嗎''….''那男人說.…..再寫下去
就會變成''抓諜人''了,你得習慣史萊姆漂浮的思考模式.其實
史萊姆不會思考,所以這篇文章使用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的劇情架構,卡爾維諾的書名,王小波的哲學,''光復圖鑑''的恐
龍,正如史萊姆的風格(事實上你也不知道史某人的風格是從
何處移花接木而來---附帶一提,連這句話都是抄自林耀德的),
史來姆誠實的告訴你,其實我也是有原創---原創的地方就在本
版螢幕上空白的地方,聰明人應該找的到…
好了又掰了一面,總算可以進入正題(剛剛那種高難度的岔
題技巧-從岔題裡再岔出來,兒童危險勿試).我穿戴整齊,騎著
可愛的Attila125,去迎接偉大的(或大尾的)恐龍.
(五)
在新竹顛簸不堪的路面,我思考著和恐龍去看電影的意義.說不
定這只是fatindancing設下的陷阱---她在為恐龍食譜找作料也說
不定:
油炸田雞 青蛙網友 一隻
數據機56kj為佳) 三兩
撥接費 兩大匙
撥除名片檔,浸入電話費帳單,油炸至上站時數總和,起鍋,灑些香芹….
想到這我全身發抖,好像有點冷…..,早知道當初找些比較溫和的動物
,比方說猛瑪象,雷獸或是菊石,鸚鵡螺什麼的….,到了她家門口(不用
懷疑,這不是一個山洞)很失望的,這不是一個標準中生代地層,沒有羊
齒植物,巨大的蜻蜓和火山口.
我只遲到15分鐘''而已'',應該不會怎樣吧….
果真不會怎樣,她還遲到40分鐘……
據說這是女人為了要考驗男人的手段,不過像黃舒駿所唱的,等到她
們動心,我早就蠟炬成灰,去跳南寮漁港了….
她來了,二話不說就上了車,很驚訝的,我的車沒垮,而且我居然還騎的
上去,我們也沒疊羅漢…當然,這種事只有小說會發生,我騎了很久,還
是沒交談,因為我是懸空騎車,這自然是因為同一個坐墊塞不下我和
她…據說世界紀錄是一小時多…而我只撐了五分鐘,就快虛脫了…所
幸中央在這時出現了.
''五分鐘,很快吧….''我終於說了今天第一句話.''從城隍廟到中央戲院走
路好像用不著一分鐘…..''她用嘲笑的眼神看著我….
當然,你見過大象在騎馬,馬還跑的和獵豹一樣快嗎?
當然,我如果說實話,故事明天就要被轉載到報紙社會板上了…
''我車爛啦..別介意ㄡ…..''我陪笑.
為了歷史學家考證我的詳實性,我得交代我的車停在中央旁邊的電線
桿旁,這樣狗如果要''作記號''也會先找大的目標,這和雷擊時躲在新光
三越旁有異曲同工之妙.
話說完我們就去買票.沒人排隊,我去中央從來都沒有排過,所以我們
就很快進場的.(事實上是我想不出來要和恐龍說什麼…..)
我必須再舉出一個不合理之處,她怎麼塞的進電影院座位?我或許應該
學某女性暢銷作家,把這個問題改成連線接龍''恐龍如何塞入電影院座
位?'',但是我沒有把一本書寫成五本的好習慣,所以我在此很明確的交
代,恐龍狠狠拆掉了扶手,把自己塞進去,看的我目瞪口呆.
在一切邏輯辨證都沒問題之後,電影終於開始了.
我是個憤世忌俗的人,因此差點為浪漫感人的情節搞的哈哈大笑是可
以理解的事…更何況我不叫Jack,這就是我比jht幸運的地方.他要看著
他的名字沉到海裡.比他不幸的是,他身邊停著蝴蝶,我停的是翼手龍…
(六)
看鐵達尼號哈哈大笑是一種很變態的行為,我承認.這是因為某個學期
我每週都寄一封信給某個女孩,學期結束後她就告訴我她交了男友,從
此我就變成看鐵達尼會哈哈大笑的那種人,並且學會對牆壁訴說心事….
想到這兒,鐵石心腸殘忍無情的我,也不禁突然悲從中來,眼眶濕潤了
起來…..呼呼的聲音驚動了我,原來是恐龍也在哭哩!雖說這是生物
學上值得高興的一刻(我準備把這個發現公諸於世)但是很快的,我
又陷入悲傷的情緒….,為什麼我比李奧那多還高,卻只能和比凱特
溫斯蕾還胖的恐龍一起…..還好我有帶很多面紙,反正我是學工管
的,流程控制的精要就是大量生產….嗚嗚嗚….
很快的我止住淚水.自從亞爾文號潛艇發現鐵達尼號之後,就有很
多人想去撈.這點我倒想問問重舞飛揚,因為牠說不定有蛇頸龍的
朋友到過那兒….可是現在不能問,她哭的跟什麼什麼似的,因為男
主角被銬在水管上快被淹死了…,這種變相的''浸豬籠''到最後總是
會被及時救出,就像''越戰獵鹿人''一樣.你只要看電影時間還勝幾分
鐘就可以知道主角大概死不成.就我所知,現實生活中只要欠地下
錢莊一千萬就可以享受一下主角的待遇了,更糟的是被泡在福馬
林罐子裡…
很快的主角被救出,然後經過一番追趕跑跳碰,最後男女主角在海
上飄呀飄,重舞飛揚的哭聲就逼的我不得不制止她.
''全電影院的人都在看我們勒,別哭啦!"我實在不想把我跟他來個'
'我們'',但是為了增加認同起見…
''嗚嗚…呼呼…喝…咕咕咕…''它還是哭個沒完…
這種怪聲的產生有兩種可能:1.恐龍沒有鼻道,無法發出正常聲音
2.史來姆的中文輸入法中只有這幾種
狀聲詞
兩者必有其一為真,但是為了科學化起見,我決定採用第一種說法
糊裡糊塗間,電影竟然結束了…我從座位站起時,發現全場籠罩
在一片愁雲慘霧中,哀嚎聲此起彼落,我的幽默感不禁又發作了,
真想大笑他幾聲….然後看到全場
的人兩對兩對離去,我不禁又大哭起來….
''全電影院的人都在看我們勒,別哭啦!"她安慰我.
''嗚嗚…呼呼…喝…咕咕咕…''我還是哭個沒完…
這種怪聲的產生有兩種可能:1. 史來姆沒有鼻道,無法發出正 常聲音
2. 恐龍的中文輸入法中只有這幾種狀聲詞
但是為了科學化起見,我還是決定採用後者說法.
等一下,接下來我們要幹麻?我還好有準備小抄,對了,他要把電影票給我
寫名字…我一轉頭赫然發現她也在看小抄....
(七)
''寫個名字吧.''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電影票交給我.
簽啥勒?我從沒看到哪個真正的作家在簽名的說,會搞簽名會的都會把一
本書寫成五本書,書中最大的改變就是封底簽上了個名字.不過我是那種
不入流的作家,所以毫不在意的簽了名字,而且打算把這個故事改寫成''
如果在冬天,一個&X'',然後我用數值程式代入,這樣就會寫出一堆書來
,我只要簽名就好了,反正你也不在意內容,誰在意暢銷書的內容?
我簽完名字,我們決定去遠東百貨.遠東的一樓就是賣香水的地方,在此劇
情出現一個很大的bug,我從來就沒買過香水,從來沒逗留在百貨公司的一
樓過(我總是急急忙忙往放電動那樓跑),從來也沒錢去買食物之外的任何
東西…
不過恐龍告訴我,她很喜歡香水.我衡量局勢之後,決定買給牠.
沒錢總比沒命好…
其實我也很喜歡女孩身上淡淡的幽香,那種淡淡的感覺,讓我魂牽夢縈,
神魂顛倒,兩手發抖,頭昏眼花,全身發軟,失去行為能力….所以有擦香水
的女孩都不願意讓我載?,雖說我喜歡香水的味道,倒是從來沒買過,
這可是難為我了,還是讓重舞飛揚小姐挑吧….
店員小姐把各式瓶瓶罐罐一字排開,哇塞…可是恐怕沒適合她的勒….
''有沒有''羊齒植物''味的?不然''巨大蕨類''有沒有….''
''什麼?''店員小姐一臉驚訝.
''沒事沒事''重舞飛揚趕緊說,並狠狠瞪我一眼.
最後她還是買了一小瓶Dolce Vita,為了劇情只好兩週不吃飯了
(這不是世界紀錄,我的朋友阿伯曾經兩週只花一百元度日,我決定以
他作我未來的生物論文的主角''論人類與蟑螂之生存能力比較''),而且
重舞飛揚也很好心的送我一瓶很便宜的香水,當然你想都不用想就知
道這是萊姆味道的香水,聞的我都醉了.
我們後來就遠征遠東百貨對面麥當勞,因為她說她很餓.
''我剛剛哭很累,很想大吃一頓''
''那就吃吧…(總比吃我好吧)''
很不幸阿伯正是在這間麥當勞打工,他看到恐龍後,驚怖之情,不可言喻….
''幾….幾….幾…..''
''幾號餐''我替他說,省的要替他找出口吃的科學化因素.
如同jht,我從一號餐念到最後一號餐…
如同輕舞飛揚,她一號餐就點一個頭,二號餐就點兩個頭….
最後點了幾份,我不是很清楚,因為這是個數學問題,而我微積分被當了…
我看著她一口掃掉十個漢堡,撲向薯條,牛飲可樂,早知道帶照相機來….
後設小說的好處就是要照相機,你只要寫''忽然間,我發現照相機掉在我腳邊'
'就得了.就像RPG遊戲的劇情,或者是50塊錢愛情小說的情節.我撿起照相機,
才發現竟然沒有底片.
這證實我科學化的一面.不合理的劇情不會永久成立.如果你見到不合理的
劇情,立刻mail給我,我會把故事改的更不合理以符合現實狀況,並藉此嘲笑
賺了等於我五年生活費版稅的暢銷書作家. 你不能永久虎爛欺騙所有的
讀者,但是你可以虎爛一時欺騙所有的讀者,或是虎爛永久欺騙少數的讀者,
這是林肯當年鼓勵暢銷書作家說過的話.
(八)
她看著我''你幹麻不吃勒 ?''
''我不餓呀''看到你吃我也飽了.
''你幹麻叫slime123呀''她幹掉她的最後一包薯條後說.
''這是縮寫呀….''我開始吃第一根薯條.
''什麼縮寫呀?''她開始喝最後一杯可樂.
''shit life is my eggathon 123 234 345的縮寫. "這是''狗屎生活是我的吃
煮蛋比賽''的意思,我都是如此斷然的回答無意義問題的.生活中很
多事你只能找出那種理由.
''那妳幹麻叫重舞飛揚勒''她開始舔起麥當勞餐盤了,我得趕緊讓
她停止才行.
''因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感動了我,這樣說不定會有很多人call我呀
,你看板上大家都在討論勒''她很認真的說.
妳確定call妳的人不是生物學家或獵人嗎 ?
''我也很喜歡這篇故事耶,可是我們幹麻改id勒,我也不會變的比較會
寫小說..妳也不會變的比較…''我打住了,古人有言,禍從口出…
然後我們就閒話家常,妳住那或我吃什麼當午餐之類的話題,這是大
部分人生命中百分之九十九在做的對話,這正是很多寫實派的作家發
揮的場合,我為何不好好形容一番呢?
可是寫著寫著,我發現我得交代女主角的身世,住哪身高多少讀什麼
學校…這正是犯了影射的大罪,真悔不當初,早知道就去寫那個女主角
是大美女的故事了,說不定還有人會自願來報名…我忽然想到著名的
某校恐龍系,這可是新竹公開的秘密呀,可是我寫了難保不被該系女生
浸豬籠….,好吧,女主角告訴我她目前就讀於該校,以後出來可以當老師
…..(我真的什麼也沒說ㄡ)
講到恐龍系那又有另外一個故事了.這是個積怨已久的故事,所以我
不提也罷,總之當年有個傻小子要和恐龍系辦學伴,被同學冷嘲熱諷一
番想不到最後卻被恐龍耍,於是他又被冷嘲熱諷一番,從此他就很少跟
人類來往,並且成為寫諷刺小說的作家.
不管怎麼說,重舞飛揚的背景我不能一一告訴你,因為現在很重視網
路隱私權,我還在等她寄認證信授權給我發表.很快的我們都吃完了
(她把我吃不下的那份也吃了.)
''接下來勒…''我問她.
''今天好像有活動耶.''她想了想回答.
好棒ㄡ,這樣我又可以多寫它一兩頁耶…
等一下,要說什麼活動?我在新竹從來也沒參加過活動…….,我只知道
常常林森路上有捐血活動…
''那是什麼活動呀?''我好奇的問她.
''就是…咦…我忘了…''你看,我又有驚無險的把劇情從懸崖邊救回,
差點就要開天窗了耶…
所以我們互相面對,無言以對,楚囚相對…..
這裡有兩種可能會發生:
我拿出一本希X出版社的愛情小說,把對白全抄上去.最後寫著寫著,
我居然寫成''麥當勞之戀'',然後就會出書,甚至到處演講''現代人的
愛情學''之類的.另一個可能,我直接跳到最後一…….''經過驚天動地的
狗屁故事之後,女主角死翹翹了.''
但是我還是得繼續用寫下去,以證實我是毫無創意的人.我決定
繼續套用劇情….然後我們就決定去四處繞繞,最後載她到她家的巷子,
那條有白堊紀氣息的小巷,她決定使用''香水''裡頭說的香水使用法:
"擦在耳後,塗在脖子和手上靜脈…將香水灑在空中,從中走過…''
這是一個邏輯上的矛盾,因為那一小罐香水根本塗不了如此大面積
,甚至可能她塗完耳後就一滴不剩….可是她還是塗了.然後灑在空中
(我猜是假裝的),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我不禁也感動起來,每個快樂
的人都是很美的,…不過她是隻龍…
算了,太嚴肅了,我還是繼續寫''諷刺而戲謔'',等一下,說不定讀者希望
我和我們的重舞飛揚怎麼樣也說不定(我被感動而抱住她或是什麼的
…).但是我實在寫不下去,因為這如同拿自己當災難片主角一樣…,
下次等阿忠或阿伯當主角的話我會考慮看看…
''我也要玩..''我也跟著高興起來.
''可是沒啦,用你那瓶吧''她很快樂的說.
我也灑呀灑的,弄得全身都是萊姆酒味,那種把大把鈔票灑在天空,
塗在身上感覺很不錯,難怪女生都喜歡香水…
很快的都香水用完了,這次侏儸紀之旅也劃下休止符(小學生作文
的必然用語),她就回到溫暖的山洞,我還要騎回山上,靜靜的客雅溪畔
,孤寂的打bbs…
此時女主角可能會說的台詞：
"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呀?''或是''近來坐一下?''(我很小心的避免這裡的
關鍵字被打錯…)
當然男主角會進去啦…不過我們都明白,他一定不是要喝茶….
此時重舞飛揚說話了''我要閃了,再見….''
這就是我不落俗套的地方….
然後牠跑的不見蹤影,簡直是奔龍類中的楷模.
我惆悵的看著她的大樓,還有被壓歪的輪胎.
(九)
回到宿舍時,發現阿忠在電腦前面哭泣….
''你搞啥呀!"我問.
他看到我好像看到鬼一樣. <<你…..你….不是被恐龍吃掉了……
?>>
''誰說的…''我勃然大怒.
<<網路上呀..>>他指指電腦,淚痕猶存.
我把濕濕的鍵盤抖乾.''幹麻說這個….?''
<<大概是期末考所以你太久沒寫,讀者才會謠傳…>>
我看了看螢幕,有很多我的信,信裡都流露出不安的訊息,似乎人人都
認為我被吃掉了….
<<而且看報紙說''有位網友''寫了一篇叫做''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的''小說
,大家可能以為你被吃了,小說才由他接手….>>
''有位網友'',嗯,我一定要去告他侵權….可是螢幕上卻有一封信….
作者 someone.bbs@someone.sli.chu.edu.tw (有位網友),
標題 Re: 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1)
時間 恐大資訊所_BBS (Fri Jane 15 05:58:45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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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來姆先生,您因為考試而難產的作品,我就替您完成吧…..
目前我已經到報社認證了,如果你繼續寫,我將告你侵權….
有位網友上
實在太過分了,我已經快寫完了耶….
<<如果連報紙都說是他寫的,那就必然是他寫的…..>>
連阿忠都不相信我….不過老實說我也開始相信這篇不是我寫的,
畢竟報紙說啥都是對的…
好吧,我只好放棄寫那篇''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吧…
所以從這行字起,就是另一篇小說了….
那題目要是什麼呢?
<<"恐龍萬歲"如何?>>
這…這不太好吧…說什麼呢..從前從前有一隻多才多藝的恐龍,
她愛上了白馬王子,然後…卻發現白馬王子原來是屠龍勇者…!
不錯,頗具劇情張力…
<<不然"第一次的青蛙接觸"如何?…>>
有一個女生,在網上見到一隻青舞肥揚蛙,然後他們見面了,
女生卻噁心的吃不下飯,回去後在網上po文章嘲笑天下青蛙…
附帶一提,男主角後來得了腸病毒隔屁,但是因為故事發生在
現實生活,所以沒人同情他…..
這..這…好像都不太好寫耶…
<<你太從現實面考量了,這怎麼能吸引讀者呢?..>>
寫了半天,還是難產…我決定去偷偷看一下''有位網友''
在寫些什麼,說不定可以抄個幾段,當作我故事內容(而我
剛剛好決定寫極短篇,故事內容也只有幾段).
我看了一會,發現他也沒啥創意,根據網路上的分析,
他不過是卡爾維諾,村上春樹,張大春,黃凡,痞子蔡,犬儒學派,哈巴狗
….等等雜交的產物,是和酷斯拉一樣是因為核子災變製造出來的怪物…
(作者以其後設的筆法進行後現代的論證,證實其作品不過是上述作家
之補充包和資料片,其人沒創意之程度已超過十隻哈巴狗或一百名暢
銷作家之總和)
(該作者企圖嘲諷什麼,卻令讀者看了雞皮疙褡掉滿地,笑痛肚子,
很不舒服)(由上述可推論,''有位網友''應該為網路上近來充斥的
不好笑嘲諷文章和''第一次親密接觸''或''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
仿作負起最大責任,因該作者帶起這股歪風)(更糟的是,他竟然在他
的小說內寫自己小說的評論,很明顯的是要替自己辯護,以度眾人
悠悠之口....)
呵呵…''有位網友''嚐到苦果了吧...我心中洋溢著變態的快感…
(十)
隨後進入''任務歸詢'',大難不死的飛行員進行報告,以供下次聯誼
參考.聽說阿忠是在為他那本''酷斯拉導覽手冊''蒐集資料.
<<你這次和恐龍出去玩耍會被說成這樣,是因為準備不足…>>
啥準備呀,難不成要帶獵槍…
<<要帶聯誼三寶呀…..>>
什麼聯誼三寶呀…
<<口罩背包安全帽…..>>
哇…..(本句佳言引用者一律要認證:史來姆的朋友阿忠說….)
好大的學問……
<<口罩者,隔絕之體也,背包者,隔絕之用也,安全帽則具安定
軍心之效,以免發抖過度以致車禍…>>
史來姆倒身便拜:''所言甚是,還請賜教..''
<<史弟何須多禮呢….君不聞''龍高一尺,蛙高一丈''乎…>>
於是我們兩個就聒聒呱一整晚,在啤酒的浸泡下,愉快的讓我都
忘了成本會計是怎麼被當的.
第二天上學時發現,我和恐龍出去玩耍的事已經傳遍中華大學
的校園.所有路人都對我投以奇怪的眼神.我一經過別人的身旁,
就聽到一連串竊竊私語….中午吃飯時,居然還有人主動幫我付賬….
我正在想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阿伯就出現了.
你這傢伙居然出賣朋友….
''我只告訴阿三呀…我還說''不能說ㄡ,這是秘密''阿伯嚴肅的說.
正如你知道的,阿三重複這句話給阿正,阿正重複告訴&X…..你如果
要在最短時間,傳什麼話出去,只要說''不要告訴別人ㄡ,或是''這是秘密
,訊息傳送的速度一定比選舉時黑函的流動速度還快.(此定理供全國
樁腳參考)
就這樣,我開始考慮轉學的問題…
''沒關係啦,我幫你亡羊補牢一下''阿伯認真的說.
正如你知道的,下午時圖書館大樓就出現大字報''澄清:史萊姆昨天沒
有和恐龍出去玩ㄡ''….
我立刻決定去教務處問問休學的事…
(十一)
我花了整個晚上在思考故事的下一步.咖啡和啤酒都治療不好的
失眠佔據我心頭.. 有很多人告訴我,千萬不能讓重舞飛揚死掉.他們
的理由非常可笑,因為''不可落入俗套'',因為''固有情愛故事的巢臼''''
為了保持故事的原創性'',彷彿重舞飛揚活下去,然後生一批龍子龍女,
就能創造新時代文學或是怎樣的.就是沒人說''他也是人呀,
讓他活下去吧''.想到這我就暗自竊笑史來姆,創造了如此失敗的人物
….基於這個理由,把重舞飛揚給作掉是大勢所趨,不得不然了.
不過,等等,萬一有人對我的做法有疑問呢,說不定網路恐龍保護
協會會告我,希望重舞飛揚活下去的激進評論家難保不灌爆我信箱
我決定,在我寫完後再把智慧財產權還給史萊姆,大家就會以為最後
那段是他寫的,而灌爆他的信箱…..
想到這我就洋洋自得,花了整晚寫出來,我決定把原稿mail回給
史萊姆.他說不定還會感謝我…. 搞了整晚要去睡了,真是一篇
爛小說,害我寫的好辛苦…
…………………………………………………………………………………
我收到''某個網友''寄來的稿子,他向我道歉,''史萊姆先生,
對不起侵害您的版權,我決定還是把小說內容還給您.隨信附上
''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結局,請過目.''
好吧,既然他替我寫了我就原諒他一下.
什麼!內容居然只有''然後,重舞飛揚就死翹翹了''
老天………,這個混蛋…到頭來還是要我自己寫…
進入精采大結局…….
想不出來….,到底要重舞飛揚死還是活呢…
等一下,聽說網路上比較好的小說,女主角都要隔屁,不論死法多扯,
該死的就是得死…..''蓉與牧童''的女主角喝了杯酒就肝病死了,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女主角看了場電影就掛了,'香水''的女主角
最後還是要和另一個傢伙結婚.然後看完之後眼淚就不禁掉了下來
,PH<7的感受充斥鼻子…….
這些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因為我本來就窮酸,平時PH值就遠遠小於7…..
為了加入網路上偉大小說的行列,我決定還是讓重舞飛揚翹辯子,
希望能讓讀者留下感動的淚水…,不,男的讀者大概會額手稱慶吧…
..這讓我又同情起重舞飛揚來
了….
(十二)
我整整兩天又12小時30分鐘42秒沒有收到重舞飛揚的消息…..,
上了bbs站也都沒看到她.這讓我很愧疚.或許上次我對她太不好了
,或許她覺得我太青蛙了,或許….總之我有一點愧疚.我想了很久,
還是到她家問問看吧….
我騎到城隍廟,又到中央電影院看了場二輪電影才去她家.(由此
可知我是多漠不關心呀….)
走入她家大門,按門鈴
''喂,找誰呀''一個女生應門.
''我找………我是史萊姆…..''
''我還是米老鼠哩''
呃….這個……..
我只好拼命拼命按門鈴…
''我是重舞飛揚網友啦''
終於終於門開了,出來的好像是她室友.
我記得有一次我問機械系學長''你們系上女生不少吧…..''
''女生….什麼是女生…''他反問''…機械獸我倒是知道不少…''
我突然想起這件事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室友遞給我一張小紙片''…她在這…去看她吧….''
' '謝謝妳''她就關起門來.可惜呀,找知道找她當女主角說,這樣我就
不用買昂貴的Dolce Vita,買便宜的''金帥100''機油就得了…
這張紙片十分幽默,''乘坐龜慢巴士,經中山高,松江路下車,
往新光大樓方向前進…''你一定無法想像一張小紙片內居然能
累積如此多的廢話(我一直勿以為只有連載個沒完的小說才能做到)
,總之我要去臺大醫院.
台大….有古生物解剖中心嗎….
很可能是內建的國防部秘密研究中心,研究生物兵器的秘密單位,
用放射線一照就會突變成酷斯拉…(我突然很想把林耀德的''
白惡魔堡''抄上來,但是還是忍住了)
我照著紙上說的那一套回台北,回家放背包,看電視,和哥哥聊天
,突然我想起要去見重舞飛揚.
' '我出去一下….''我對哥哥說.
然後我就衝向臺大醫院.到了門口發現我沒帶禮物,只好再繞到
新光三越,去買一瓶Dolce Vita.當然我知道,男主角會因為這些
雜七雜八的事,趕不上女主角的最後一面,但是我心中很明白,
讀者一點也不關心這個問題,因為這是''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
而不是''新不了情''.
我帶著那瓶兩公升裝的香水(當你讀這篇小說的第一個字時,想
必已經對本文的真實性不會有任何幻想…),跑回臺大醫院….
兩公升…夠活活淹死她了….''家有阿福''裡頭的變種蟑螂好像就
是被香水給噴死的….
進了醫院,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問人看看,等了好久才問到,因為
我問路都找漂亮的護士小姐…
她一臉茫然.''哪一科呢?"
''這個….好像是…''我每次都在美女面前口拙…
等一下,我還沒想出她的死法耶….小行星撞地球?隕石消滅恐龍論
?我想寫信給''大滅絕''作者許靖華教授,但是想想太麻煩了…
忽然神光乍現,我決定使用痞子蔡原來的故事,女主角被砂石車撞到.
當然你可能會同情砂石車司機,不過那方面的探討我決定寫到
另一篇文章上.''有沒有傷骨科或是什麼…''我立刻問道.
她親切的告訴我路,並且給我一個令人銷魂的微笑,使我幾乎忘了
為何而來,差點把香水送給她,很無奈我是有良心的人,所以決定
下次再說吧,當然是送更大罐或是整桶的…
更無奈的是,她匆匆離去(聽她說是要去上網看一篇拖稿的
後設小說),留下我在原地流口水,哀嚎等等,很不雅觀,所以我
就把這段省略…
(十三)
很快的我找到了她的病房,深呼吸,走進去…
你猜我看到什麼….?
包的像木乃伊的恐龍……
如我預期的,根本沒有讀者留下淚水….
我為女主角之死而堆砌的一堆華麗浮濫沒內容的
感人肺腑動人至深的文字,居然還被批評寫的很不好笑…….
嗚嗚嗚….我再為女主角之死而難過時,居然有人還認為這是笑話……
''妳還好吧…..''這當然是廢話……
''嗯….你…說……呢…….''
''這這…..香水送妳…..''
''嗯…..''
為了寫實與偷懶…我們的對白大致如上…..(你找一個身上
包的像木乃伊卻口若懸河給我看看)…她虛弱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很難過,因為和她出去時沒有對她很好,而且整篇文章
都在嘲笑她…..
''我明天再來看妳ㄡ…..''
難得像我這種人也有深情流露的一面…
然後我就ㄙㄨㄚˋ的一聲衝回家看電視,今天晚上有世界盃耶
,還好趕上了…..
你如果很在乎,就會失去….
我很在乎學分,所以被當個沒完….
而我對她漠不關心,導致她一直苟延殘喘下去….
雖然才幾天,我已經感到疲勞不堪,而且假期快結束了….
她每天都在交代後事一般,令我很憂心…
''史萊姆,不要再熬夜玩bbs了…''
我點點頭,淚水潤濕眼眶….
''不要再看太多''那種''影片…''
我點點頭,開始吸鼻子…
''還有不要再寫爛小說……''
我更用力點點頭,擦了擦眼睛…
''還有不要……''
接下來我忘了,因為這樣搞了四個多小時….
我的筆記本都記到反面去了,她才睡著……
更糟的是她每天都要再重來一次…..
更更糟的是她重複的項目都不一樣…..很佩服她的記性….
(十四) END
在回新竹的龜慢巴士上,我想著許多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
我腦海裡翻湧…
事情是從看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那天說起呢,還是從打開
word開始打字說起…..我不知道故事是從何而起……更不知道
它會如何結束…..
我矛盾著,想著許許多多人的信,和這之間的許多故事,
迷迷糊湖又想起那天在臺大醫院….
我誤以為她就這樣不死不活的拖下去,不料重舞飛揚在我假期
結束的那晚似乎好很多,坐了起來,有說有笑,也不交代沒完沒了
的後事了….
離開前她問我…
''你要走了嗎…''她問.
''對呀…假期結束了….''
''可是你一走…..故事就結束了….再也沒人知道你是誰……''
''可是不走也不行呀……''
''那…那…以後的日子你會在乎我嗎…''
我想想….又是一個不說謊不行的情形…..
但是忽然我想到連載其間許多人的鼓勵,許多的信件,許多的指教…
''我在乎,很在乎,非常非常的在乎妳……….''我是說真的,這也是
這篇小說少數逼不得已的真實…….
然後她就不說話了,幾分鐘後靜靜的躺下,恍惚間好像有醫護人員
跑進來……
如果你很在乎,就會失去.
回到新竹,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結局要寫什麼……
''願天下恐龍與青蛙終成眷屬….''當然我還是要和輕舞飛揚啦…..
但是我收到一封信……
作者 fatindancing.bbs@dinosaur.dra.gron.edu.tw (重舞飛揚),
標題 Re: 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15)
時間 恐大資訊所_BBS (Fri Jane 19 11:58:45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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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萊姆:
不要為我的死亡難過,因為那是浪費時間…..
很高興你寫完了''如果在冬夜,一隻恐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也寫完了''如果在冬夜,一隻青蛙''….寄給你看一下:)
重舞飛揚
我看著她寄來的小說,裡面好像是說一個青蛙在寫小說的故事,
最後他寫死了 一隻恐龍……
''冬天的恐龍,除了冬眠,又能幹什麼呢?是的,牠們還會打bbs,
而且很巧合的,都會連到我的電腦上…..''和我剛寫完的小說
開頭有點像…不是…是一樣… 你打了個飽隔,跳到下一篇文章
, 因為這只是篇恐龍和青蛙的故事…
然而,書寫和被書寫仍然在繼續…
一個恐龍和青蛙互相書寫的故事…
網路是個迴圈…..嗯…很可能…
write by slime123史萊姆1998/6/16/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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