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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newsgate@teatime.lifenet.com.tw (fancy lin), 看板: story
標  題: 微風往事
發信站: TeaTime BBS (Sun Aug 17 16:05:38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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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邂 逅         ∼∼

    雲淡風清的早晨,空氣中彷彿含著淡淡的百合花香,我不自覺地尋著那淡雅清香,
試圖將它漸漸納入我的生活中。從前,是那麼深愛著清晨的寧謐。沒有市井的喧囂,偶
爾的薄霧,讓一切靜靜地安眠,沒有任何紛爭,祥和而恬靜。

    風兒在耳畔噓唏囈語,腳下也盡是踩著落葉的脆響,我沿著校園裡的紅磚道漫步,
愉悅地流連幕秋的霜涼。幕然間,一息沁骨的晨風疾拂過來,「唧」的一聲腳煞車,把
我從渺渺思緒中倏地驚醒,一頂小圓帽,跟著殘葉舞了幾圈掉在跟前。

    猛抬頭,一位襯著窈窕秋裝的女孩,正怯生生地從她的腳踏車後投著無辜的眼神。
她嚇壞了。我彎了腰,撿起圓帽,笑容可掬地還給這位受寵若驚的女孩。她展露歡顏,
愉悅地接了過去,感激之餘報了我一個微笑。好甜美的微笑,我心底這樣想著。

    「謝謝你....」她柔聲吐露她的謝意。

    女孩將圓帽輕輕貼在烏溜溜的長髮上,纖長的小手在空中是那樣雍容嫻雅,我傻住
了。當發現她亦以明燦的雙眸凝視我時,我羞赧地避過頭去。再回頭時,她僅留下一身
美麗的倩影,騎走了,使我飄浮著一種帶著古老記憶的微塵......。

    這樣的心情,讓我想起尼采筆下慣有的情調,透著淡淡的美麗與浪漫的詩篇。這些
天,重新看了以前寫的一些詩、文,晦澀的篇章是剛丟棄的日曆骨骸,記載了一九九四   
年的盛夏時節 ...... 那段屬於我二十歲的綺夢!

                      ∼∼      初  會        ∼∼

    有人說:辦個全國大露營親自當企畫響導這玩意,是用自己痛苦的幾天幾夜,而賞
賜那些參加的學員們來日些許值得回憶的溫馨;但畢竟它還是有一定的魅力,不然怎麼
會有這麼多學員們參加呢,這炎炎夏日的八月初,離開有冷氣的家,跑到市區外的地方
,只為了帶那群令人頭疼的高中生呢?

    當營隊人員分組完畢後,我帶了二十餘位的高中生,引導她們大步邁向小組所分配
的位置進行紮營,當一切都分配妥後,每個學生充份自我介紹後自由活動。

    回身想走到桌子旁拿塊餅乾吃,差點撞到了人。此際,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彷彿
從天的彼端傳來,「你是葉大哥?」

    我看到了一雙動人的眼,是個稚氣未脫的高中小女孩。

    「多麼可愛的小女孩呀!」我吃了一驚,竟忘了回應她一聲,只是專注地看著她。
她穿了件露肚臍的藍色緊身上衣,沒有絲毫害羞的模樣,就這樣以她迷矇的眼神理所當
然地望著我,雖然臉頰邊還掛著幾顆痘子,卻難掩一股活潑俏麗的氣質,也許是因為她
那頭短髮的關係吧。

    「你是葉大哥對不對?」她又問了一次,我才察覺自己的失神,趕緊應了一聲:「
嗯!對呀,你是叫我嗎!」當她完全站在亮麗的火柱下時,發覺她竟然是那天清晨騎腳
踏車的少女!她看到了我,也是同樣訝異。伶俐的她還是先講出話來,道:「是你!那
天真感謝你。」她身旁站了一個隊輔,兩個人可能是在聊天,為了怕打擾了他們,於是
我準備離開去拿我要吃的東西。

    「你要不要吃果凍?」小女孩在這一瞬間叫住了我,在我尚未搞清楚狀況之前,我
的嘴巴已不聽使喚地發出聲音:「好呀!」然後我看到她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盤子裡的
食物,很快地,一顆小小的果凍便被握在一隻小小的手裡。

    正想伸手去接過那顆果凍,赫然發覺她已經撥掉了上面那層包裝,而且果凍以迅雷
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至我眼前了,「她要餵我?」腦中剎時飄過的僅是這四個字。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第一次是國二升國三,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暗戀坐我旁
邊的那個女孩子,有天她餵我吃了一塊餅乾,那晚回家高興得睡不著覺,後來花了我一
年的時間,才使那一幕的印象,不再清晰得讓我每次想起它就唉聲嘆氣。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境由心生,在似是而非的求愛過程裡,一點點甜頭都將是極大的鼓舞。

    而現在,是第三次。

    這讓我想起了那個白癡櫻木,有天早晨巧遇晴子,兩人一起練習帶球上籃的那一幕
,那種偶然使得櫻木很幸福,但實際上根本不算有什麼進展。不過,現在的我卻跟那個
白癡櫻木差不了多少,我發現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幸好的是,對方只是個高中生罷了
,頂多是讓我高興一下,要跟以前一樣讓我餵我的女孩瘋狂,是不可能的,何況此刻的
我還活在剛剛對琳的愧疚之中。

    我俯身吃了那顆果凍,甜的不像是活在愧疚的我該嚐得的味道,她就這樣地看著我
略帶緊張地吞下那顆果凍,沒有一絲絲的彆忸,彷彿是件自然不過的舉手之勞。

    當晚小隊時間結束後,小庸庸又跑來找我,口中的話混雜著瘋狂的笑聲,有點詞不
達意地說:「喔呵呵呵!你糟了你糟了,人家剛剛一直跑來問我說:『葉大哥在那裡?
葉大哥在那裡?』看你怎麼辦?誘拐未成年少女.... 」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裡有點擔心那個小妹妹是不是真的動了情,倒不
如說是因為自己有小朋友崇拜而興奮地睡不著覺才對。「明天露營隊結束時再找她合照
一張好了。」我用這句話安頓自己一顆脫韁野馬般的心。

    隔天中午結業式結束後,整個場地內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小朋友跟隊輔們一塊拍照
留念,我自己帶的那一隊小朋友也是,他們拉著我不放,搶著想抓住這大夥相聚的最後
一刻,看能不能留住一些什麼。

    可是我的眼睛卻無法不去四處尋找昨晚那可愛的身影,即使我也很捨不得我自己那
一小隊的小朋友,但比較起來,與那個小妹妹一起拍照這件事,對我來說意義更重大,
不過那時候我還不清楚這重大的意義是什麼,只是覺得必須要這樣做,就是如此。

    終於,我找到她了,她似乎偷偷望了我一眼,然後又裝做沒看到我,或許是我太多
疑了。不管了,時間緊迫,我得趕快做想做的事。

    我走過去打了聲招呼,說道:「我們合照一張好不好?」

    「好呀!」她說。

    我跟她就這樣肩並肩地站在一起,我隨便抓了個拿相機的隊輔,要他幫我們拍照,
「準備好了沒?」那個隊輔說。

    「該不該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呢?」我猶疑不決,因著某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我開始
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感覺到逐漸急促的呼吸,難道......

    緊要關頭,一堆隊輔們衝過來要搶鏡頭,也衝亂了我的猶豫。

    「喂喂喂!走開走開,她是我的。」我說,說完才發現自己真是失言,「她是我的
?天呀!我怎麼說出這種話?神經病!拜託!她才幾歲?真是瘋了我。」我暗罵著自己
的不安份,理智總算再度回到我那興奮過頭的腦袋,有點心虛,不過小妹妹好像沒有聽
出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拍完了「情侶照」,赫然想起自己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於是我偏過頭去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我叫薇。」

    「好!我記住了,我會再跟妳連絡的。」

    「好呀好呀!」她頗為開心地回答。

    身後我那小隊的小朋友又把我給拖了回去,我只得無奈地跟她說再見。

  與露營隊開始那天一模一樣,仍是豔陽高照的正午時分,仍是活動中心前的柏油路
上,只是,這群可愛的高中生要回去了。

    望著逐漸遠去的公車,一股無言的失落悄然朦上了我,因為我知道,這將是我在這
最後一次參與社團活動,很多很多的東西,都將與這部漸行漸遠公車所揚起的塵土一般
,隨風煙滅在台北盆地污濁的空氣裡,杳然無蹤,除了一些支離破碎、稍縱即逝的美好
回憶外。

    就像與薇合照的時候那般......

    每年的夏天,除了那些離開森林的蟬兒們、不甘寂寞地與計程車喇叭爭鳴外,還有
許許多多的偶遇,寥以點綴這台北城一夏悶熱難耐的生活。

    像那些個高中時代無憂無慮的日子,每逢暑假前一個月,總得花一個下午到館前路
的救國團,像衣索匹亞難民般地搶奪自強活動的報名表,猶記得每次拿不到最熱門的中
橫健行隊,就會氣得跑去南陽街打電動做為發洩,直到口袋剩下十塊錢坐公車回家的地
步才甘願。不過即使去的不是中橫健行隊,還是認識了許多人,在四五天的患難與共裡
,大家互相幫忙,妳走不動了我幫妳背背包,我沒帶相機你用你的幫我照......,每每
在活動結束的前一晚,整小隊的人捨不得睡覺,圍了個圈圈,聊人生、聊理想、聊愛情
、五音不全地唱著歌。那一刻,總天真的以為這樣浪漫美麗的萍水相逢,可天長地久永
不褪色,於是在車站分離的時候,大夥便相約要寄信打電話聯絡,好讓這份友誼持續不
墜。

    然而,信是寄了,電話也打了,不過參加活動時團體照裡的畫面已永不重現,在時
間之流裡,有些東西終究要逝去;所以漸漸地,一年只寄一次信了,大概是耶誕卡或生
日卡之類的吧!再來,便音訊全無了;只留了發黃的相片及拆了封的信,零零散散地塞
滿了一個抽屜。

  要是沒有那一通類似X案的電話的話,也許我今年的暑假,又要跟往常一樣,什麼
都不剩,只是多留了幾張照片與信在我那擁擠的抽屜裡。

  露營隊結束的隔天,在華夏工專摰友小麗電話來,說是她家要請客,她爸邀我去,
想想與其閒閒在家, 還不如去他基隆的家逛逛,搞不好可以順便去唱個 KTV 打個保齡
球或吃個廟口的泡泡冰,就答應下來了。

    「喂?啊你這幾天帶營隊有沒有怎樣?讓我猜猜,嗯!你又跟琳在一起了!」唉!
習慣了,每次有好友打電話來,一定會問我:「最近又愛上了那個女的?」,好像我宿
行不良似的,也許我該檢討檢討了。

    「怎麼可能?早就沒了。」

    「哦?那你有沒有泡上那個高中小妹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麗,他就像
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條比較肥愛亂鑽的蛔蟲。

    「我才不會摧殘幼苗呢!不過呀,倒是有個小妹妹餵我吃果凍呢!嘿嘿嘿,怎樣?
嫉妒吧!」想起以前小麗每次帶營隊完,便有數位男士自動與她連絡,相約出遊跟我吹
噓,想找個機會還以顏。

    「哦?她什麼學校的?」

  「你等等,我翻翻看。」這才想起來,我還沒看過她的資料,於是我拿起了露營手
冊,開始找尋她的名字。「哦?北一女?不太像呢!北一女的女生會穿露肚臍的?」我
喃喃自語著,有點無法想像像薇這樣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穿上那象徵乖寶寶的綠色
制服後會是什麼樣。

    「露肚臍?那她一定是個可愛的小女生囉!」小麗說。

    「你怎麼知道?」「唉呀!你,我還不清楚,改天把她帶來基隆玩,順便來我家喝
個茶。」

  掛了小麗的電話,抬頭看牆上的鐘,已經十二點了,然而此時,電話聲又響起了。

    「喔呵呵呵呵!你真的完了,我沒騙你,你真的死定了。」才一拿起聽筒,耳邊便
傳來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把午夜的氣氛破壞殆盡,原來是小庸庸學長打來的。

    「唉!你下次笑好聽點吧!什麼事?」

    「今天有個人打電話到我這,說是要找你的,我問她是誰,她說她女兒有來參加此
露露營活動,我跟她說她打錯了,她就把電話掛了。」

    「哦?找我?你確定那是家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奇怪,我有做什麼嗎?怎麼
會有高中生的家長要找我?

    「應該沒錯,聽聲音不是個年輕的,依我猜,一定是那個餵你吃果凍那個小女生的
媽媽,喔呵呵呵呵!快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是交友不慎,怎麼我每個朋
友都是這種調調的。

    「不要亂說,我又沒怎樣,只不過跟她照了張相。」

    「我看一定是她暗戀你,然後想想自己不過是高中生,怎麼配得上大學生,愈想愈
傷心, 回家後就趴在媽媽腿上哭訴...... 」小庸庸說得繪聲繪影煞有介事,讓我不由
地想罵他幾句,管他是不是學長。

    「喂!你有完沒完?」「喔喔喔!抱歉,好啦!你聽一下我的分析嗎,你看看露營
手冊,翻到有我們電話的那一頁,上面我的電話是錯的,第二跟第三個數字要顛倒過來
才對;還記得嗎?那天我們在榮總病理部時,只有前兩組到我們這一站時,我有跟他們
說,我家電話印錯了要改,後來的幾組我都沒有說了,而你那個薇妹妹正好是這兩組的
;第二,你跟我的電話在這手冊上,中間只隔了一個人,我在猜,是不是她把我改過的
電話抄在旁邊的空白,然後抄得太下面,剛好在你的電話旁邊,她媽媽一看到,以為是
你改過的電話,所以就打來我這找你?反正我想了一天,她的嫌疑最大,你死了!亂放
電電到高中生,人家媽媽要找你算帳了,她會說:『你這個壞男生,害我女兒念不下書
,考不上好大學。 』喔呵呵呵...... 」煩死了,小庸庸正經的時間從不超過三分鐘,
真不知他過了暑假後,去了榮總檢驗部會搞出什麼名堂來。

    不過仔細想想,他的推測的確很有道理,我真的蠻擔心的,不管小庸庸胡編亂謅的
是不是事實,人家家長打電話找我也不是件好事。

    「好吧!我明天打電話給她問問看。」我說。

    「對嗎!這才像個男人,一人做事一人當。」

  隔天出門前不忘抓起桌上那本露營手冊,跳上往基隆的中興號;望著車窗外傍晚時
分的傾盆大雨,有股說不出的鬱悶,這個暑假是不常下夏天那種獨特的陣雨的。

    到了基隆,在基隆狹小的街道裡穿縮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那家餐廳,「喔!萬人
迷先生你好,請問你今天上衣為什麼要穿綠色的,雨傘為什麼也是綠色的?」一見面,
小麗劈頭便損了我兩句。

    「拜託!我還戴綠色的帽子呢!別這麼敏感好不好?不過今晚我要打電話給她,因
為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呢!」我說。

    「哦?什麼事?她打電話給你了,對你說:『喔!我愛上了你,可是,我只是一個
小小的高中生,只能仰驀慕著你,祈求上蒼賜給我你的愛。』是不是呀?」噁心死了,
我聽了這些話差點沒昏了過去。 不過說真的, 話也要看是誰講的,要是薇真的這樣講
....

    「當然不是,很複雜啦!晚上打完電話再跟你講,反正今晚住妳家嘛!」

  於是我們回了她家。我翻開手冊,拿起電話撥號,不太習慣在別人家裡打電話,有
點緊張。

  更緊張的時候跟著來了,當我聽到接通的「嘟嘟」聲後,被衝昏了的頭一下子變得
清醒異常,「怎麼辦?等一下該說什麼?」

    「喂?請問薇在不在家?」「請等一下。」哇!是她媽媽接的,我發現我的手已是
濕冷一片,電話差點沒掉下去。

    「喂!妳猜我是誰?」要鎮靜,我對自己說,反正她媽媽又沒問什麼。

    「你是誰呀?」一個悅耳稚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我是.... 葉大哥呀!妳忘啦?」

    「啊!葉大哥打電話給我,好高興好高興哦!」唉!真可愛呀!高興就說高興,畢
竟她還小,沒有一般大學女生早已習慣的修飾。

    「我問妳一件事,妳媽媽有沒有打電話找我?」本想拐個彎套她,怕她不肯說實話
,但剛剛她那表現,讓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她不會說謊。

    「沒有呀?我媽怎麼會打電話給你,她又不認識你。」「哦?搞不好她偷偷打給我
妳不知道而已呀!她只要有露營手冊就可以找到我。」「不可能的啦!我回家後露營手
冊都沒動過,她怎麼會拿得到?」

    於是我把小庸庸跟我說的情形講一遍給她聽,她聽了以後笑了笑:「喔!你看你,
竟敢亂騙我們小女生,這下出問題了。」

  「我才沒咧!我那有拐小女生」個人一句來一句回地扯著,若硬要說這樣是打情罵
俏也不為過,說是兄妹之誼大概也沒錯吧!等我再度意識到現在用的是別人家裡的電話
,是小麗跑來問我要不要下樓喝茶時。「哦?還在講?你講了一個小時呢!」小麗說,
臉上有一絲詭異的笑。

    「好啦好啦!我一定趕快結束掉,你不要吵我。」我不耐煩地攆走小麗。

  「剛剛我們說到什麼?」我對薇說。

    「便又開始聊起....」

  「好了,我不能再講了,我現在在別人家裡呢!以後再打電話給妳好不好?」

    「好呀好呀!那 bye bye 囉!」

  掛上了電話我抬起手看看錶,已經十一點半了,有點訝異,跟一個小女生講這麼久
的電話,不但有話聊,而且還意猶未盡,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摧殘幼苗了。

    「拜託!你跟一個小高中有什麼話可說?講這麼久!老實說,你是不是要泡她?」
小麗問道。

    「不會吧!那麼小,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而已,你們怎麼都這樣?愛亂煽風點火的
,她年紀小經驗不足,等會誤會了怎麼辦?」我嘴硬否認著,可是卻愈說卻愈心虛。

    夜裡躺在小麗家的床上輾轉難眠,在半夢半醒的朦朧裡,依稀可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是綠衣小天使吧!周圍也是一片翠綠的草原,有清澈的小河流過,有美麗的蝶兒舞著
,小天使頭戴小白花做成的圈圈,對著我揮揮手,金黃色的陽光照在她纖細的手臂上,
教我不由自主地想上前去牽一牽她的小手。

    早晨十點的鬧鐘響起,我睜開眼睛,一夜的並未安眠,反而使我的身體更形沉重。
不知道我還可以撐住這日益沉重的驅體多久?也許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慢慢的沉溺進
去,就從那通莫名奇妙的電話開始,直到萬劫不復的地步為止。

... "Mr. Worf, fire phasers at All" ... Zzzzz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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