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一層

發信人: "MOZART" , 看板: religion
標  題: 與嚴家其談信仰印象記
發信站: 壯圍福音中心 (Thu Nov  7 00:14:05 1996)
轉信站: fhlbbs!news.ee.nctu!news.cc.nctu!thccx4!news.cs.nthu!news.csie.nctu!ne

“人的盡頭,是神的起頭”
“神藉著困苦,救拔困苦人,趁他們受欺壓,開通他們的耳朵。”

與嚴家其談信仰印象記

吳牧齋

去年兩次學術會議上,有機會交遇一群著名的「海外關心中國前途」人士。其中印象
最深刻的,乃是于十一月感恩節期間,與前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研究所所長嚴家其先
生交談的情況。從其嚴肅外表看來,嚴家其給人的印象是做事一板一眼,十分認真的
人。但與之交接相處,卻又感受到他待人的真誠與和靄;他談話時,其幽默感更是一
絲一絲地展露出來。

嚴家其基本上肯定了基督教信仰的重要信念,就是承認人的能力有限和覺得基督教之
信仰力量是偉大的。他認為一個人要確立某一種信仰,實在是一個殊不簡單的過程,
因為信仰並不只是因「理解」而產生的,而是整個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之確立和調整
。「理解」只不過是人類大腦的部份功能,若「理解」錯誤了,還可以作出改變,但
「信仰」卻是人類的「腦」和「心」綜合之一種結果,一旦某種信仰確立了,便會影
響那人的生活、思考和行為之各種取向。故此,基督徒在行為模式上與非基督徒是有
一定的區別。

談到他個人的信仰情況,嚴家其說,他因長期受科學影響,認為「信仰」和「科學」
是互相排斥的。但近幾年來,他了解到科學作用的局限性--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根本
不能單靠科學來解決的;而另一方面,宗教本身也具有其重要作用,如此,他便開始
接近基督教了。

嚴家其在巴黎期間也曾去過教會,但他現在還不是基督徒。從其言談中悉察,原因可
能有三:

第一是由於習慣性的科學思維方式仍在起作用。他覺得聖經中的神跡和耶穌復活的一
類事情,與他的科學信念仍有一段距離。他曾特別問及現今基督徒如何看《約書亞記
》第 10 章中「日頭停下來」之事。但當告訴他這段經文有好幾種不同的解釋方法,
他便說:“原來伽利略已經平反了,但那段經文卻還沒有改變!”

第二是過份重視信仰的虔誠性。他雖然認同基督教的種種教義,但他覺得他還不能像
基督徒一樣按教會定規去上教堂,同時,也未能完全接受基督徒的行為模式。是故,
他於信仰抉擇問題猶豫,裹足不前。但看來,他似乎仍是一位深信宗教力量的自由主
義者。

第三是受中國文化之包容性所影響。他認為中國受儒、釋、道三教影響甚深,相比之
下,基督教於中國歷史的日子尚淺。故此,很多中國人還是「兼修並儲」,未能接受
基督教。(筆者案:事實上,廣義的基督教早於唐初傳入中國。另按某一統計,現時
中國大陸基督徒數目達七千五百萬人。)關於這一點,我向他解釋說:“縱使基督教
於中國日子尚淺和接受人數不多,這不該構成信仰問題。因為作為一個中國人與作為
一個基督徒,是兩件沒有衝突的事情;前者是屬於民族性的,後者則屬於普世性的。
”後來,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嚴家其也這樣公開說:“基督教不單只是屬於西方世界
的,而且是屬於整個人類的,故此,也屬於中國的。”

嚴家其似乎對宗教名勝和教會建築物頗感興趣。他曾遊覽歐洲重要名勝,如科隆大教
堂,也曾赴巴勒斯坦聖地觀光,看過耶路撒冷、死海、加利利海和傳說中耶穌出生之
處。倒是我們在座幾位從香港移居北美事奉的基督徒「閱歷還淺」,連一處也沒有到
過(筆者案:沒有錢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嚴家其多次提及要在中國建造像科隆大教
堂一樣宏偉的大禮拜堂,以致能吸引所有人都前來崇拜聽道。他說若能在北京蓋建起
來,其他城市一定相仿效行。當筆者打趣地問:“可否就在天安門廣場中央蓋建一座
這樣的大教堂?”他答道:“最好不要與其他教民居住地區碰在一起,因為伊斯蘭教
在宣武區之影響力大,故此,可能在崇文區較佳。”

嚴家其也為改建未來的天安門廣場作了一個構思:第一,先要將「如劍刺在北京心臟
」的那一座建築物拔除;第二,博物館和大會堂因沒有甚麼「煞氣」,故可以保留;
第三,至於毛澤東紀念堂,則要從南到北打穿通氣,讓北京的中軸線不受阻塞。乍聽
起來,有點像地理師看「風水」的味道!

那次會議的主辦單位,為使身處異鄉的學者們有機會體驗感恩節的信仰含義,特於于
前夕按傳統安排聚餐。筆者因風雪所阻,飛機改了班期,因此錯過了該次晚餐。但據
一位基督徒觀察員事後於信中分享感受談:“在這個『感恩節』中,餐桌上不單沒有
火雞或洋火腿等應節的食物,甚至在甚麼地方進食,我們也不知道!然而,讚美神!
祂讓我嘗的不是食物,而是祂對中華民族的愛!”

會議的第一天,嚴家其以〈理性•良知•情欲--基督教、佛教、儒家與自由主義哲
學的關係〉為題發表演講。首先,他從一個自由主義者的角度,多方面評價了宗教信
仰的重要性和位置。他認為:“宗教和許多有關人生哲學的信仰,都力圖消除人的不
安,所以它們對人類社會是有重大的影響。由於人總存在著追求安寧的願望,所以,
宗教和信仰是永遠不可能消除的。”他又認為:“宗教、倫理和一切信仰体系,都提
供了人們內心的規範,這不是依靠外方強制執行的規範,而是人所自願遵循的規範。
信仰愈堅定的人,愈是自覺地遵守這種內心的規範体系。”

對於基督教,他則如此說:“基督教把內心安寧的價值標準放在首位。當基督徒在人
生道路上,作出一個又一個選擇的時候,基督教是容許人按照自己的欲求和理性來作
選擇的。然而,當這些選擇與良知發生衝突時,對於基督徒來說,來自上帝的信心是
作抉擇時的主要力量來源。良知就是上帝的聲音,傾聽良知的聲音,是接近上帝的唯
一道路。”他又進一步說:“良知是人身上的神性。一個人的行為是否符合良知,純
粹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要求,那些指責他人沒有按良知而行事的人,是把個人的價值標
準強加于別人身上。任何外來的力量,都不能使一個不願按良知行事的人去服從自己
的良知。一切惡行的成因,都是由於良知的喪失,那些暫時喪失良知的人,只能在他
們認識上帝時才能重新發現良知。”

嚴家其認為基督教和自由主義共通處頗多,兩者均強調人的權利和自由,並積極尋求
社會合作的秩序。不同處,在於自由主義採用社會公認的規則來限制人的私利行為;
而基督教則以人皆有原罪,人性不完善,不能成為「聖人」,故以說服方式勸人傾聽
良知--上帝的呼聲--來克制情欲。總言之,法律和良知是具有相輔相成的作用。

對於政教關係,他主張政教分離,認為各種宗教應和平共處,平等地傳播。他認為:
“在馬克思主義信仰体系在動搖和瓦解之中國大地上,不同的宗教、倫理和信仰体系
,將以不同的方式贏得人心。”

〔筆者案:上述嚴先生這種見解,實近似於英國自由主義者霍布斯( Hobbes )之看
法。 霍布斯認為「公民社會」( Civil Society )中具有兩種律,一是「外方規律
」( Outer Rules ),另一是「內心紀律」( Inner Disciplines )。又認為「自
由政治」( Liberal Politics )是「外在欲求」( External Desires )和「內在
信仰」( Internal Faith )的結合。事實上,以為現代自由主義是單靠「理性」的
看法,現正修改中,如《自由主義的兩個世界:霍布斯、洛克及穆勒思想中的宗教與
政治》(  Two Worlds  of Liberalism:  Religion  and  Politics  in Hobbes,
Locke, and Mill )一書指出,在英國自由傳統中,「聖經啟示」和「上帝權威」兩
者,均是自由主義學說組成的重要部份。近期,另一書《非單靠理性:早期現代政治
思想中的宗教、歷史及身份問題》( Not by Reason Alone;  Religion,History,
and Identity in Early Modern Political Thought )認為, 路德( Luther )、
霍布斯、  洛克及盧梭(   Rousseau   )等人,  均將政治置於「權威性歷史」(
Authoritative History )的範圍內來作討論,而這範疇是不能單靠理性獨自來掌握
和理解的。嚴先生的觀點,實與上述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第二天,當我發言完畢,嚴家其得知筆者是牧師,便於午飯時坐在一處交談起來。他
說:“你說話聲音十分洪亮,概念極為清楚,你講的話,我句句都能聽進去。”他又
問及我的信仰經歷,我回答說我的信仰經歷是極普通和挺平凡的。他說:“我就是相
信這一類的經驗,因為過於宣揚神祕主義,等於是提倡蒙昧和非理性,叫聽眾不去思
考,這種作法,我會對之保持距離。”他又用射影幾何中「變換」和「無窮遠線」的
概念,向我解釋了「有限」、「無限」及「永恆」等概念。他說:“你們基督徒覺得
很玄妙,其實這些概念和其他概念一樣,是可以精確定義和把握的,對於學數學的人
來說,是一點也不難了解的。”但我補充說:“數學的『永恆無限』與宗教的,可能
是有一定差距,而且是屬於不同領域的討論。”

嚴家其繼續說:  “中國未來需要一批優秀的佈道家。  ”他個人十分欽崇葛培理(
Billy Graham )的為人和佈道方法。 他曾在華盛頓早餐祈禱會後,與葛培理單獨交
談了近一小時,在北京又聽過他一次演講和一次佈道。他覺得葛培理為人誠摯、正氣
凜然,聲音洪亮和言詞簡潔--這些都是他的佈道成功之要訣。(筆者案:當然在我
們基督徒看來,聖靈動工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嚴家其個人喜歡聽的道理,是能聽得懂的。他認為講道者必須自己先將問題想清楚然
後才說,講道者不能講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東西,因講道時所面對的聽眾,大部份不是
神學院的學生。一個概念最好能做到不用重覆說明。他不贊成講道時搬弄種種神學家
和哲學家的名字,更不贊同生造別人聽不懂的「新概念」,或把現代科學術語硬加到
神學中去。反而,比喻若用得恰當的話,是十分有效的。那種在聽眾面前賣弄學問的
「佈道家」,是對自己神學水平沒有信心的表現。當一位「佈道家」講出一個自己並
不明白的概念時,他的「佈道」就是「不虔誠」。只有把自己的心獻給聽眾的人,才
能成為偉大的佈道家。〔筆者案:亞里士多德的《修辭學》( Rbetoric )中提到,
演講的說服力來自三項因素:  講者的「品德」(  Ethos  )、 聽眾的「情緒」(
Pathos )和演詞的「理路」( Logos ),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嚴家其特別提到筆者當天早上解釋「宗教語言」特性時所舉的例子- -“縱然看見
朋友已進門,我們還是會不厭其煩地說:『你來啦!』”這個比喻是筆者用來說明為
何基督徒無論在順境或逆境,仍會向上帝說出感謝的話,因為宗教語言本身是一種表
達「信念」( Conviction )和「意向」( Intention )的語言。

最後,他強調傳道人的思路清晰和嗓門洪亮,是佈道時十分重要的條件。我自己聽了
他的一席話,滿頭冒汗,猶如上了一門「講道學」的課程!

似乎,嚴家其除了曉得「上察天文,下看地理」外,還懂得觀望人的相貌氣色!在一
次晚飯席間,他除了品評台灣若干政要的氣色和前程外,也指著席上兩位基督徒說:
“從你們的眼神和由心而發的誠懇看來,你們當中一位將成為『中國未來最偉大的神
學家』,另一位則會成為『中國未來最偉大的佈道家』。”席間眾人都笑起來。那兩
人雖是沾沾自喜,當然也得推之以「愧不敢當」或「無地自容」一類謙詞,誰知嚴家
其卻在此時補加一句:“…之一。”被譽者當場啼笑皆非,眾人更是嘩然大笑起來。

席間, 嚴家其也為另一位大陸學者加上一個新的英文名字-- Billy ,蓋因此人是
會議中唯一站著,聲音抑揚頓挫,滿有表情動作,像佈道家一般發言的一位。況且,
這人曾公開表示他對葛培理的敬慕與佩服,幾乎所有葛培理佈道的廣播,他都聆聽或
收看,他更表示將來如果有這樣呼召的話,他要成為一位佈道家。(筆者案:事後,
這位聲名日增的新聞從業員,向我要了一份有關葛培理生平傳記的參考書目,希望將
來有機會為葛培理寫一輯專訪。)因此“ Billy ”這個名字真的非此人莫屬了!

除了上述幽默感外,嚴家其更是十分曉得于會議進行中製造輕鬆氣氛。某次發言時,
一位台灣背景的講員提到某一宗教領袖之人格是如何清高時,嚴家其即插一句說:“
那人我認識,並不是那樣!”在座者大笑,該講員也無言以對。另一次,當筆者發言
完畢,於回答席下提問前,特請會議主席容許我先作一句補充,此時,嚴家其即說:
“已經一句啦!”我即辯解:“還沒有開始呀!”誰知他又說:“兩句啦!”於是我
反駁:“剛才只是到了『逗點』,但『句號』還沒有到啊!”結果,又引起哄堂大笑
。

主日那天,我們在一個家庭的客廳舉行崇拜。是由一位來自東北的弟兄,以其善於廣
播的聲音來領詩。我們唱了「願我同胞全歸耶穌」和一首由「上甘嶺」改編的聖詩後
,眾人的心弦便扣動起來。當一位姊妹以逼切哽咽的聲音,為大陸學者們國內親友代
禱時,眾人就開始飲泣。到了證道的秩序,此時,連宣講者本身也是淚盈滿眶,聲音
嘶啞。講道的訊息很簡單,只強調《希伯來書》所言:「人非有信,就不能得上帝的
喜悅。」信心是人在理性感到窮盡有限之後,開啟通往靈性世界的一把鑰匙……。當
時,聖靈如風吹過,會中所有人均受感,聲淚俱下。

會後,嚴家其是第一個站起來分享感受的人,他說:“我是不容易流淚的人,連『六
四』,我也只是憤怒,但是今天,我感到基督教的力量實在非常偉大,我看到原來海
外有這麼多的虔誠基督徒,是如此地深愛著我們中國。如果海外的基督徒都能回到中
國,去佈道,去影響人們,那實在是不得了,這將會使我們的中國發生大的改變。”

在下午的記者會和晚上的公開講座,嚴家其重申了上述一段說話,他說:“這次會議
對我本人的心靈衝擊很大,我雖然還不是基督徒,但我已感受到基督教本身偉大的力
量。我感到現在的中國--一個正要逐步走向民主的中國,尤其需要基督教。”

翌日,某報刊海外報的首頁標題如此說:“用基督教取代馬克思主義,嚴家其希望中
國多建教堂。”其他多份不同報刊雜誌又撮錄其演講內容如下:

“中國著名持不同政見者嚴家其昨天說,在中國徹底拋棄馬克思主義意識型態之後,
基督教文明是很有可能填補中國社會和中國人的意識型態之真空。”

“關於這點,嚴家其舉出兩個原因。首先是基督教給與人一顆『自由的心』:他認為
當人類作出抉擇時,往往會依據權威或參考現實的利害關係,但這種做法非但會構成
社會問題,也會同時扭曲了個人的人格,使人由心發生矛盾衝突。然而若有一個超然
的標準作為抉擇時之依據的話,便可以令人擺脫權威和現實的桎梏。對於一般人而言
,這個超然的標準是良心;(但對於基督徒來說,則是上帝。嚴家其相信在某種意義
上,良心就是上帝的聲音。) ”

“其次便是基督教教義能夠補中國傳統文化之不足。嚴家其說,共產主義在中國已經
破產了,毛澤東思想和鄧小平的理論也不再行得通了。但一個國家不能沒有信仰,因
為這樣會導致很多問題的出現。中國未來單靠復興儒家思想是不夠的,況且它過往是
帶有專制的性質。當然儒家作為中國的傳統的文化,是有許多值得保留和學習的地方
,但當中「完人統治」的觀念,卻帶來或容許了毛澤東和鄧小平等人的專制。因此,
在後共產主義和後鄧小平時代,中國人需要尋找一種精神力量,更需要有一新的的意
識型態來代替舊有的,而啟導民主與人權觀念的基督教,便正好是這種改變中國和引
導中國邁向多元化的新力量。”

“嚴家其說,一個人信仰基督教,實在是一個很不簡單的過程,他目前雖然還不是基
督徒,但他卻感受到了基督的力量。他說,他看到各地的華人基督徒,正以他們的心
智熱愛著中國,他們希望中國一步一步走向民主自由和繁榮富強。基督教一旦進入中
國,將是一個了不起的力量。”

“嚴家其希望將來有一天,在北京、西安、上海及武漢等地能建起一批教堂,在中國
土地上能有一批優秀的佈道家,向中國人傳播主耶穌的福音。”

“嚴家其說,美國的立國思想是值得人們深思的。因為人是不完美的,所以要有政府
;而政府同樣是由不完美的人組成的,所以政府的權力要有限制。而在今天的中國,
人民的權利卻不受保障,政府和當權者的權力也不受限制。嚴家其說,他認同基督教
的主要理念。理念之一就是人的不完美性而人的能力之有限性,任何人都不例外。但
基督教卻能用最大的愛,來接納一切不完美而又願意獻身基督的人們。”

去年十二月我寄給嚴家其的聖誕賀卡中曾這樣寫道:“我們基督徒會一直為國家禱告
,而且基於信仰的緣故,將自己獻身於中國的前途。我們也會為先生的個人信仰禱告
,希望藉著聖靈的工作,您對聖經那些難題能解決,而對聖經啟示的信息和信念有所
体會。您已經開始閱讀《約翰福音》嗎?(筆者案:在我們討論如何讀《聖經》時,
我曾建議他先讀《約翰福音》。)深盼將來再有機會一塊聊天,並且有一天,我們一
齊坐在北京那所新建大教堂內敬拜上帝。”

基督教不單能成為一個人安身立命的信仰,基督教所引申出來的社會涵義、政治涵義
和文化涵義,更能成為移風易俗、改革社會和推動歷史發展的巨大動力。我們真深盼
所有關心中國前途的人士,不單從理論層面去探討基督教文明如何能擦新中國的歷史
文化,更能接受基督教信仰,成為個人人生「夜航」時的指標!

後記:本文初稿完成後,心中曾有猶豫,不知刊發與否,因未知嚴家其先生本人如何
反應,故特將文稿先給他寄上,徵詢他的意見。筆者于信中提到:“這次對話的經歷
是具有記錄下來的意義。”出乎意料之外,嚴先生不單慨允本文刊發,更對其言談部
份作了較詳盡的補充。他在覆信中說:“很高興收到您的來信,文章作了修改,也許
改動多了些,本來不應多改,但談及『信仰』,我是抱著『信仰之心』來改的,就像
講道一樣,要讓讀者更好地了解講話人所表達的意思。”筆者的憶述本來是「印象模
糊」的,現經此一改,本文就變得更為「翔實豐富」了!

這次會議中,很多學者都有特別的經歷,甚至包括列席的採訪記者、工作人員和觀察
員在內,眾人的心靈都受到極大的震盪。有出席者如此說:“這不僅是一次學術會議
,作為一個學者,一個普通人,我的心靈得到潔淨。”(筆者案:詳見香港《突破》
雜誌第 233 期的報導。 ) 這次會議事實上是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誠如會議主持人
在會議資料彙編的前言寫道:“如果說人間歷史是上帝和人合寫而成的,若干年後,
當『基督教文明與中國社會現實研討會』的與會者們回首往事時,也許會發現,我們
在此時和上帝做了件大事情。”□

作者來自香港,曾任雜誌編輯、神學院講師及教會牧師,現于美國南部攻讀哲學博士
。



回到上一層